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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蟬雙目通紅,抖的不能自抑??蓪χ嘞s手中的尖刺,女公子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戰(zhàn)堂嚇出一身冷汗,他趕忙上前扣住青蟬的肩頭,稍一錯手,她整條胳膊便被卸了力氣,燭臺砸在案臺上,又骨碌碌滾著掉落地面。 戰(zhàn)堂扯著青蟬往后退,一直退出五六步遠才停住。 屋內(nèi)一片漆黑,劈過的閃電將每個人都照的異樣猙獰。只聽到青蟬帶著哭腔的聲音,喉間哽咽著,還要努力做出無畏的氣勢,嘶啞地怒吼著:“哪怕你殺了我!有本事你干脆殺了我?。?!” 以女公子的身手她根本傷不到她,可悲的是自己被如此對待,竟然連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平白遭受這些,女公子竟連原因是什么都吝嗇于告訴她! 青蟬又悲又恨,腦子里突突直跳,戰(zhàn)堂看如今的狀況,正想提議由自己先將青蟬帶下去,誰知下一刻女公子的聲音漠然響起: “繼續(xù)?!?/br> ……繼續(xù)?繼續(xù)! 戰(zhàn)堂真的有點繼續(xù)不下去了,青蟬努力吞咽著自己的抽泣,不用看都知道她現(xiàn)在抖得失去了人形。他知道她害怕,先前那一股勇氣被女公子輕飄飄的“繼續(xù)”二字擊潰,她現(xiàn)在怕是徹底絕望了。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他若還下得了手,他就真不是人了。 但是他為公子賣命,他是不是人,公子不在乎。 戰(zhàn)堂在心底嘆了口氣,想對青蟬說點什么,卻知道說什么都是多余。他將她打橫抱起,沉默地放在一旁的圓桌上。 青蟬木偶般,任他動作。 這一會雷聲卻又停了,悉悉索索的布料聲是那么明顯而驚心。青蟬死咬唇瓣,無言地承受,直到嘴里滿是血腥味。戰(zhàn)堂掰開她的腿,冰涼的手指觸到她的腿部肌膚,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壓抑的哭泣在喉間拼命翻滾。 “我恨你”、“殺了我”、“不要……”戰(zhàn)堂聽她含含糊糊的哭腔,無比犯難,踟躕到后來,心一橫,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移了個位置,他壓著她,這樣的角度剛好能夠擋住一切。 青蟬在哭,他也硬不起來,女公子的命令卻沒有收回——戰(zhàn)堂鋌而走險,全指望女公子不要看出端倪才好。 ……女公子真的有在看嗎?同為女子,她難道真的能夠看的下去?戰(zhàn)堂借著俯身的機會,偷偷用余光往女公子的位置瞥。如果她在看,他勢必要表現(xiàn)地真實一點,如果她不看——人呢? 戰(zhàn)堂悚然而站,原先坐著女公子的地方,那張椅子上如今空了,不知什么時候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 戰(zhàn)堂驚過之后,大大松了口氣。念及現(xiàn)在的情形,尷尬萬分,往后退著說道:“姑娘,對不住了……” 青蟬揪緊了手指。 戰(zhàn)堂:“公子已經(jīng)走了,姑娘快把衣裳穿好吧!” 青蟬淚蒙蒙地睜大眼睛,與此同時,外間的大雨傾盆而下。 戰(zhàn)堂走在前,青蟬在后,門一開,打前一眼就見在廊下探頭探腦的戚恒。戚恒見二人出來,急忙上前,壓著嗓子小聲問:“怎么回事?” 他本來是走了,但待不住,過不多久就又來了。這個問題是在問戰(zhàn)堂,戰(zhàn)堂邊走邊回:“公子已經(jīng)走了,你送她去休息吧?!?/br> 戚恒往屋內(nèi)脧了一眼,又借著天光看青蟬,怎么看怎么像是遭了場大罪。戰(zhàn)堂要走,戚恒知道在青蟬這兒問不出什么,只得纏著戰(zhàn)堂:“公子今兒……?” “姑娘沒事,就有些受驚了?!睉?zhàn)堂答非所問,拍拍戚恒的肩,走了。 戚恒看青蟬兩眼無神,果然是受了驚的模樣,嘆了聲,也收起了平時的壞腔調(diào),卻難免嘀咕:“什么神秘事兒公子連我都瞞……走了,你還愣著干嘛呀?” 青蟬腦子里空茫一片,走往哪個方向,走到哪里了,她一概沒有往心里去。直到戚恒推了門,給她把燈點上,光亮刺地她別過頭,這才算是有了點反應(yīng)。這不是原先待的地方,這兒沒有水箱。她看戚恒,戚恒收起火折子:“有什么問題?” 她不說話,戚恒便自問自答,語氣里還沒有一點愧疚:“這兒才是給你準(zhǔn)備的房間,先前我騙你的,那個水箱……不是給你準(zhǔn)備的。” 他說完,看青蟬還是驚魂未定,想了想,解釋道:“戰(zhàn)堂……就是剛跟你一塊兒待在屋子里那人,投入公子麾下之前,曾是舉國有名的謙謙君子,可惜遭人誣害,還毀了一幅好皮囊。嗨,我要說的是……反正你不需懼他,除了丑之外,若說整個越府誰最靠譜,非他莫屬了?!?/br> 青蟬抿緊破唇,唇齒間又一次嘗到了血腥的滋味。 戚恒解釋完才明白自己多嘴了,不僅多嘴,還傻!青蟬懼誰他會不知道嗎?這樣的安慰簡直是有些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一邊發(fā)文一邊改存稿,簡直改的我肝腸寸斷[折磨] ☆、【第十一章 報復(fù)】 雨聲、雷聲不絕于耳,青蟬高度疲累,身體是萬分想睡的,可精神卻不容許,這是在女公子的地盤上,她不能也不敢就這么睡去。 半睡半醒的青蟬蜷縮著抱住自己,腦海里時而念及曾經(jīng)的海上生活,時而又浮現(xiàn)女公子這些天來對自己的折磨,兩廂交替變換著,青蟬睡出一身冷汗,昏沉沉地睜開眼,天旋地轉(zhuǎn)的,腦袋里重的不行。 她撐起身子,半躺著復(fù)又閉上眼,痛苦地揉起太陽xue。揉了兩下,手勢陡然一僵——剛才睜眼時,視線范圍內(nèi)好像多了點什么,她到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那可能是一道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