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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看手上的紙巾,說:謝謝。 林晚照微微歪頭看著她:你會覺得我有點奇怪么? 許密道:有點。 林晚照一愣,說:一般人不會這么說。 許密想了想,直白道:那他們在騙你。 她轉身走了,這次林晚照沒有叫住她。 估計覺得自己是個沒禮貌又情商低的人。許密想。 大概是因為參加這場晚宴的人都開車的緣故,酒店門口沒有什么人。 許密遠遠一眼就看見曲安歌,對方穿著香檳色禮服,像一株在夜晚開放的睡蓮,邊上很多人在看她,但是卻沒人靠近她,許密忍不住想起先前在宴會上,林晚照拉著中提琴向曲安歌靠近,兩人都姿容娟秀氣質拔群,靠近時像是一對璧人。 許密很懷疑是不是自己在這時起了嫉妒之心,才會在衛(wèi)生間對林晚照說出那么過分的話來。 想來多少是有的,自己還真是見不得別人好。 她抱著手臂走過去,曲安歌看見她了,向她招手,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上了出租車,直接打到了小區(qū)門口。 老小區(qū)里這個點已經沒有什么人活動,小區(qū)里的路燈壞了很多,很多段路漆黑一片,幸好今晚月色很好,月光像是霜一樣灑在路上,讓人能夠看清前路。 說點什么吧。 許密想。 說點什么吧,在這個最后的夜晚。 她該說出告別么,或許應該的,因為曲安歌做完曾帶著哭腔對她說,希望她不要一聲不吭地走了。 可是有時候說出那句話來確實很難,由此可見有時不告而別并不全是為了戲劇沖突。 直到走到單元樓樓下,兩人都沒說出話來,抬眼卻看見鐵門口坐了個人,像是條流浪狗似的支著腿蹲坐著,許密一愣,望向曲安歌。 曲安歌也一臉震驚。 因為在這大半夜坐在那里的人居然是周悅。 周悅好像是喝了點酒,臉上發(fā)紅,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臉上堆著笑容,說:安歌,回來啦,是去參加什么晚宴了么?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曲安歌把許密拉到身后,說:我已經發(fā)了解約函了吧,不同意的話我可以走訴訟程序,你已經不是我的經紀人了。 許密微愣,她站在曲安歌的影子里,聞到曲安歌身上的香水味。 有點陌生的香水味,是今天在美容院里噴的。 周悅的眼睛通紅,他望著曲安歌,與那和善的話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臉上分明是刻骨的仇恨。 經紀人?哈哈,跟你說一件好笑的事,我今天發(fā)解約函發(fā)給公司高層了,白天的時候,高層還說要走訴訟程序,要把你拖死,到了晚上,不知怎么的,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不為難你解約了 聲音短暫的停頓,許密感覺到曲安歌的手心冒出滑膩的汗水。 周悅的聲音提高,像是突然噴發(fā)的火山:而且讓我明天自己辭職!讓我辭職!說我危害公司利益? 曲安歌輕笑了一聲:是危害了吧,你壓榨手下藝人拿來的錢,應該不全是上交給公司了吧。 周悅陰鷙地盯著曲安歌:是你告密的? 曲安歌捏了下許密的手,低聲道:報警。 許密立刻拿出手機來報警,周悅站起來,道: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沒做,你準備浪費警力? 許密撥了電話,周悅正要沖上前來,卻聽見許密那邊說:你好,110么? 周悅拿著罐啤酒:行了,真沒意思,我走了,我手上資源還在呢,難道真為了你違法犯罪? 他緩緩走到曲安歌身邊,曲安歌把許密拉到另一邊,周悅笑道:挺有意思的曲安歌,你知道吧,以后日子還長著呢,鼠有鼠洞,蛇有蛇路,我們走著瞧。 曲安歌微微皺眉,說:沒必要周悅,我本來只想解約,你要離職是光聚的決定,你遷怒我沒必要。 周悅腳步一頓,曲安歌又說:如果你只想柿子挑軟的捏,那你就該好好掂量掂量,我到底是不是軟柿子。 周悅瞪了她一眼,往外走了,曲安歌松了口氣,望向許密,許密道:我已經掛了。 曲安歌點頭:嗯,我們上樓。 許密卻突然猶豫,說:再走走吧曲安歌,我有些話想說。 不知道算不算奇怪。 許密好像經常連名帶姓地叫她。 當然許密叫別人也是這樣,可是她們是戀人,難道不理應有些不一樣? 剛在一起的時候曲安歌希望許密來想點昵稱,兩人給出了很多選項,許密都叫不出來,覺得rou麻。 最后做出的最大退讓是可以叫安歌,但是有時候忘了,還是叫曲安歌。 你不會覺得這樣叫很疏遠么?曲安歌有一次奇怪地問。 許密思索了一下說:可是你叫曲安歌,我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名字,我叫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是發(fā)自內心的快樂,所以從不覺得疏遠。 曲安歌聽了這話頓時被甜的五迷三道,親吻許密的嘴唇,說你也太會說情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