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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睡?都快把你自己團成球了?!奔緱n的聲音響在我的耳側(cè)。 “你到底睡不睡?”我沒好氣地說。 “不睡,你劇本整體思路太爛了,爛得我睡不著?!?/br> 你懂個屁!一個氣急,我扭過身子狠狠揪了一下他胸膛上的rou,他果然疼得嘶了一聲,卻只是半笑著凝望著我,“寫得爛還不準說?” “你懂什么?”對自己的作品有一種莫名的在意,說來,季梟好像是除導(dǎo)師外我的第一個“觀眾”。 “可它們寫出來就是給我這種非專業(yè)人士看的?!奔緱n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那你說,哪兒爛?!?/br> “主角太討人厭,觀眾無法共情,一個過于貪婪什么都想要的人,他可以是反派,但絕不能是主角?!?/br> 我的導(dǎo)師前不久也說過相似的話,可我望著季梟,怎么也不敢相信這種話會由他說出口,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主角的原型到底是誰??? “你都覺得討厭,那說明他確實挺討厭的……”他的建議說得上中肯,我因此陷入了沉思,“可核心故事就是圍繞著他什么都想要來展開的。” 黑暗中,季梟眨了眨眼,我這時才恍然驚覺,此刻我同他的距離或許有些過近了。 “可以這樣,這個人表面上什么都想要,可實際上,從始至終,他只想抓住一樣東西?!彼_口,竟是對人設(shè)的重新建議,夜色中,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是暗含著什么慵懶的旋律。 說得倒是一套一套的,我心中冷哼,卻又不由自主地覺得有理。 譬如,就拿老爹的生平舉例,一開始他的表層目標或許就是接手家族,到后來演變成鏟除冉家,再到最后將如日中天的季家連根拔起,可內(nèi)心深處他的目標或許只有一個——為自己的此生摯愛報仇。 第一次同季梟談這些,深吸一口氣,將頭埋進枕頭里,我說,“可那樣就得將這個故事推翻重新開始了。”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如果能激發(fā)你靈感的話?!?/br> 季梟從沒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是今天干了壞事所以心虛了么?我默默無言地盯著他瞧,而他也只是坦蕩淡然地望著我。 “好,那你說?!蔽业?。 —————— 有沒有那樣一種人,向來就是被所有人忽視的存在? 如果說這樣的人能夠被需要,那么她的職能,或許也只是作為另一個人的附屬、影子、陪伴。 季以藍小時候,身體便十分虛弱,身為季家唯一的女孩兒,她被各種規(guī)矩束縛,“身為jiejie,你得做好榜樣。”她被這樣教育著,她知道,季家今后的家主會在自己眼下的這些弟弟中誕生。 不能跟弟弟們一同笑鬧,季以藍壓抑著自己的天性,整日與畫筆和畫布為伴,直到六歲那年,她才鼓起勇氣向自己的父親提出了一個請求——她想要一個玩伴。 故事的主人公其實是接下來出現(xiàn)的這個,天生男相的女孩。 她其實對自己最終成為了季家小姐的保鏢+玩伴這種事,并無過多的看法,她是季家忠仆收養(yǎng)的孩子,是“去人性化”的試驗品,是注定會成為季家“人形兵器”的存在。 她甚至沒有名字,但她愿意相信自己也姓季,因為收養(yǎng)她的父親告訴她,效忠季家的人,都是姓季的。 “季”,或許就是她的名字。 季以藍也姓季,在她眼中,為季以藍效忠與為季家其他人效忠并沒有分別。 但季以藍卻為有了她這個“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她時常請求她去帶些外面的東西回主宅來,多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彈珠彈弓皮筋之類,有了朋友的季以藍常請求她和她一起玩。 雖然對這些東西并沒有興趣——季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但為了完成“任務(wù)”,她還是愿意陪著季以藍。 季總是冷著臉,顯得有些木訥,但即使是這樣,也足以令季家大小姐感到開心了,她甚至時常拉著季到畫室里畫畫,還試圖去教季去畫,但不像她,季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畫出來的東西總是四不像,她老是嘲笑季,說她是“抽象派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很久,卻從來沒有吵過架,那大概是因為季向來不愛說話,而季以藍也總是過分溫和,好像從不會對世間的一切感到不滿似的。 在季家兄弟眼中,季的長相是丑陋的,只因為她劍眉星目、皮膚黝黑,在當時的年齡甚至比男生身量還要高大。 雖然季從來沒表現(xiàn)出傷心,但每到了無人的時刻,像是非常怕她放在心上似地,季以藍時常安慰她,她說她就覺得季很美,她說,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眼里容不下除開“好女人”之外的女人。 季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季家的那些兄弟們怎么看待自己,她只知道或許他們一起上都揍不過她一個人,只可惜她不能揍季家家主的孩子——她不過只是仆人撿來的東西罷了“m”“'f”“x”“y”%攉木各沃艸次。 在季以藍十二歲那年,她的身體已然好得多了。 她第二次向季家家主發(fā)出請求,她希望自己能夠上學,帶著自己的玩伴一起。 這次她的要求被拒絕了,理由是他們不覺得身為“工具”的季有任何去上學的必要。 當晚在臥室里,季以藍哭得很傷心,老實說,這是季這么多年以來,唯一一次見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