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女配掌握了反派生命線、被男主他哥盯上了、穿書后,窩囊A她崛起了、女道士和女明星的愛情、滿級大佬穿成萬人迷廢柴后[穿書]、予你星光璀璨、BE美學(xué)在逃女主[穿書]、水不映月、他在循環(huán)里無限重生、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
這事就暫且這么定下了。 既然接下來幾天都不能去工作,方暇當(dāng)然要回去農(nóng)部那兒先交代一下。 等他走后,商欽才伸出手,叫人上前來處理傷口。 只是木刺扎進(jìn)血rou里,想要挑出來本來就很艱難,這位主子又是這么一個性格,硬著頭皮上來的內(nèi)侍只覺得背后冷汗都浸透了。 他忍著那懼意,壓著嗓子請示了一句“是否要請?zhí)t(yī)來?”,得了上首淡淡的一睇之后也不敢再多言,只狠狠在手臂上掐了一把,才止住了那不斷顫抖的手指。 只是挑木刺到底是個精細(xì)的活計,內(nèi)侍這般緊繃之下難免犯錯,手稍稍一抖,本來挑刺的針就扎到了別處,傷口撕裂、已經(jīng)止住的血重又滲出來。那內(nèi)侍霎時僵住,只覺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還不及請罪,就聽上首一句略顯不耐地“快些”,他大腦空白、手上卻不敢停,幾乎是神游著處理完后半段。 最后敷藥包扎時,就連一旁侍立的人也跟著長出了口氣。 商欽的傷口藏得好,方暇在旁邊跟了一天,一直到晚膳時才終于意識到那一下午的別扭感是什么了:商欽一直拿著左手批折子。 方暇:“……” 因為對方用左手的動作實在太自然太流暢,方暇雖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但硬是呆了一下午都沒有注意到,知道這會兒面對面吃飯,兩人拿筷子的動作順拐了,他才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 商欽抬了抬包扎起來的右手,漫不經(jīng)心解釋:“被碎瓷片劃了下,小傷、過兩天就好了?!?/br> 劃傷會劃在手心嗎? 這點疑惑只在心中一閃而過,方暇也沒有細(xì)想,只老父親一樣地囑咐了句“這幾天注意一點,別沾水”,轉(zhuǎn)念又想到自己這幾日都會在旁邊盯著,也沒有強求商欽將這話放在心上。大不了他看著點就是。 商欽倒是笑了一下,很是聽話地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記下了?!?/br> 方暇一直在商欽這邊呆到那位十皇子離開安京都無事發(fā)生,平靜得好像那天的點數(shù)變化只是個錯覺。這可能是重生的那位現(xiàn)在自顧都不暇、一時半會兒沒什么辦法接近商欽——因為他的主子出事了,也就是那位十皇子。 這位十殿下初到北方水土不服,在那頓接風(fēng)宴之后就病了,且越病越重,安京這邊的大夫沒有治好,只能強拖著病體回去南方。 方暇雖然覺得生著病再顛簸一路,就算原本還能好的也都得去半條命,但是對方既然自己要求回去,他們這邊再攔著,要是在這邊治好了還好,倘若萬一出了事兒那真就妥妥的背鍋了。商欽和這位師弟又實在沒什么手足情,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自是不會干的。 讓方暇頗為意外的是,這個十皇子回到南方之后并就真的好了,非但好了還馬不停蹄地請旨一封、主動請求去往封地。要知道在黎朝諸皇子斗爭如火如荼的現(xiàn)在,他這遠(yuǎn)離京城中心的舉動就像是主動退出這場大位之爭,而且請的還是偏僻的鑒州。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落荒而逃? 這個詞倒是猛的提醒了方暇什么,他總算慢半拍意識到,商欽這會兒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冷宮里那個誰都能踩一腳的皇子了。對于已經(jīng)成人的商欽,想想他在原劇情里的所作所為吧。 比起“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更可能的還是“有多遠(yuǎn)的躲多遠(yuǎn)”吧? 想通這一點的方暇一時心情復(fù)雜。 這么一想,那個重生者在十皇子面前應(yīng)該還挺有地位,竟然能說動了主子退出這場大位之爭。 方暇這個知道劇情的局外人勉強看懂了這位十殿下的意圖,同為競爭對手的其他幾個皇子卻背著猝不及防的舉動打懵了。諸位皇子一番陰謀論的推測之后,覺得這招是“以退為進(jìn)”,想要以此引起父皇的憐惜,于是紛紛出手,愣是在幾日之內(nèi)將這道請封的折子落實了,齊心協(xié)力將這個競爭對手踢出了局。 雖是說后宮和前朝互不相干,但是這么大的事,當(dāng)娘的如何會不知?解貴妃當(dāng)其解釵披發(fā),想要去御前求情,卻被進(jìn)宮求見的兒子攔住了。 皇子成人后出宮開府,就算是當(dāng)娘的見一面也難,解貴妃上次見商十還是幾個月之前,這會兒一看見兒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眼淚忍不住就下來了,她忙快步上前幾步將人攬入懷中,“我兒啊,怎地清減了這么多?你受苦了?。∧惴判?,娘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給你討一個公道!” 商十再見母妃亦是恍若隔世,但這會兒聽母妃如此說,卻一個激靈,連忙道:“母妃莫要如此說!這次請封鑒州確實是兒子所愿?!?/br> 他離開安京前,那位給他捎帶了一句話—— [鑒州那地方不錯,十弟覺得如何?] 如何? 鑒州偏僻、又民風(fēng)剽悍,就皇子封地而言,自是極不如意的。只是商十聽完這句話卻是渾身一松、如蒙大赦,知曉他這是被放過了。既然逃得一命,在地方上有什么可挑的?況且他是巴不得離這個京城越遠(yuǎn)越好。 商十畢竟重活一世,勸起自己母妃來駕輕就熟,不多一會兒剛才還滿臉憤憤的解貴妃就被說得動搖:奪嫡一道如此兇險,成者只有一人,其余皇子的下場都可想而知,如此還不如急流勇退,到最后不管誰登大寶、她兒都能得個富貴藩王。 但凡做娘親的,雖是盼著孩子功成名就,卻也同時祈求孩子平安健康無病無災(zāi),甚至對于后者更甚于前。商十從此入手,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說服了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