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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錢解決的事,何必花靈力?!蹦铝柙苹氐美硭斎?。 楚寒月這才隨手給饅頭翻了個面。 方才乳白色的饅頭頓時消失在視野中——焦黑如炭的一面,和同樣黑漆漆的爐壁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不愧是寒月,這饅頭消失術技巧高超,絕非常人能參悟!”穆凌云一臉真誠地夸贊。 楚寒月懷疑他心里已經(jīng)笑翻了,踹了人一腳,一臉風平浪靜,把焦饅頭扔進丹爐,雖說看起來不太好吃,但畢竟是食物,不該浪費了,反正沒有副作用,干脆揉碎,往丹藥里撥了些。 調(diào)整了一下爐溫度,他又切出一片饅頭,貼上爐壁。 穆凌云繞著丹爐緩緩走了一圈,回到他身邊時,把那片饅頭翻了面,被烤得金黃的表面正正朝向楚寒月,色澤誘人,焦香撲鼻。 “不知穆某可有這個榮幸,為楚公子料理余下的饅頭?”穆凌云笑吟吟地把腦袋探到楚寒月眼前。 楚寒月取出余下的饅頭,拋給他,穆凌云拿玄刀切了片,貼在丹爐表面空曠處,做完這些后,前一片饅頭也完成了,他不緊不慢地取出自己的煉器爐,放入饅頭,又取出一排調(diào)料:“喜歡哪種?” 楚寒月丟給他下午吃剩的半塊冰糖:“再加蜜糖塊?!?/br> 穆凌云從善如流地融了一小塊蜜糖,薄薄抹了一層,又以靈力碾冰糖成糖霜,灑在表面,將料理好蜂蜜烤饅頭片遞到楚寒月嘴邊。 “丹室重地,你們在干什么!”厲喝聲猝然響起,禹長生站在兩人身后,看著鋪滿丹爐表面的金黃饅頭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你們把這當后廚么!你又是誰?”他指向穆凌云。 楚寒月?lián)屵^快碰到唇的饅頭片,不緊不慢地吃了:“丹室沒有不能料理食物的規(guī)矩?!币皇秋?zhí)脰|西太寡淡無味,他也不用到這來加工。 “他呢?他是誰?”禹長生瞪著穆凌云。 “好說,寒月的未婚夫,穆凌云,你又是?”穆凌云挑了挑眉,楚寒月從那神色中讀出一絲不善。 禹長生的表情則是不用讀都明目張膽的不善了:“你便是穆凌云?”穆家那個從不參加世家聚會,據(jù)說也不受家主待見的小少爺。 禹長生從頭發(fā)絲到鞋尖自上而下全方位地打量了一通穆凌云,身高比他略高至多一寸,臉稍微俊朗些。 不過人不可貌相,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好看得過如清風明月謫仙下凡的楚寒月么。 “是何靈根?”禹長生問。 “上品火靈根。” 穆凌云說著又回身翻起饅頭,這讓被忽略的禹長生臉色更臭了。兩人都是上品單靈根,那么天資相等,但修為,穆凌云是決計比不過他的。 “修為呢?” “筑基圓滿?!蹦铝柙迫允菦]看他,把所有饅頭片取了下來,將自己的煉器爐催大至燉鍋大小,引入一絲靈火,又投入烤饅頭保溫。 禹長生表情稍松弛了些,與金丹圓滿的自己相比,差了一個大境界,不足為懼,他不再多言,取了儲靈球,打開隔壁的丹爐,煉制起來。 楚寒月接過穆凌云又遞到嘴邊的饅頭,一邊咬著,一邊睨了靈力墻一眼。禹長生很明顯頗不待見他,那為何還要選了旁邊的煉器爐,難道是瞎,沒看到登記板上的名字? 各方丹爐之間為防干擾,是設有靈力墻的,與內(nèi)門考核時的筆試場地相同,蒲團后是入口的靈力門,楚寒月并不容易被外界干擾,也想透透氣,不想關在如此密閉的空間里,因此沒有關門,然而隔壁也沒有傳來關門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穆凌云安靜了,楚寒月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卻見他正目露寒光盯著門外,回頭看去,門外探著禹長生的上半個腦袋,兩人無言對視著,眼神若是能化作實體,恐怕他們之間已是電閃雷鳴。 這兩人又是有什么恩怨?不是剛才連名字都不知道么? 穆凌云忽然嗤笑一聲,仿佛挑釁,從芥子袋里取出一塊近一尺長的rou塊,往空中一擲,抄起玄刀凌空劃了幾下,rou塊成片,自空中落下,一片片貼在了丹爐外壁上。 楚寒月眨眼便忽略了禹長生的存在,一眼認出這是那只巨虎的rou,頓時覺得饅頭不那么香了。 須臾,穆凌云挨個把rou片翻了個面,取出饅頭暫以溫熱的靈氣托于空中,將rou片置入其中,撒上數(shù)種香料配料,翻面調(diào)配起來。 楚寒月靈力與精神力杵在丹爐中控制,眼神時不時掃煉器爐一眼,抿了抿唇。 嘭! 隔壁炸膛了。 “啊!我的丹!”禹長生的咆哮聲傳來,“你們竟在丹室重地,做與煉丹無關之事,影響我煉丹!”料理食物也就算了,還一副恩愛和諧的氣氛,辣人眼睛。 “你不煉丹,來丹室做什么!”他終于看清了穆凌云的玉牌,“你是器道峰弟子!還不滾回去!” “我并未違反任何鈞天山規(guī)則。”穆凌云撿了一片饅頭,不緊不慢地裹起調(diào)好味的rou片,“入門三月內(nèi)內(nèi)門弟子需獲掌學許可,才可過傳送陣前往除藏書殿之外的場所,我并未過傳送陣?!?/br> 楚寒月:“……”這么解釋似乎也沒毛病,不過對于他要去煉器峰的目的,這解釋就頗為無用了。 因為不管過不過傳送陣,使用其他峰的器具,也需要由該峰的掌學同意,這還得同級的花掌學才有權利去商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