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哀表示不在意：“小事，經(jīng)過說的沒錯，你以后還是少惹事比較好。以前的種種，你還記得幾分？”

    陸隨窮感覺她在試探什么，只能裝作傷感：“都過去了，再回想也是過去，我現(xiàn)在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后面這句，她說的十分認真。

    即使有諸多的不公，也想熱烈地活著，如那流星拼盡全力散發(fā)著微光，劃破寂靜的黑夜。

    不枉此生。

    齊哀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答案，好心告訴：“趁現(xiàn)在好好修行，唯有強大才能自保，你至今連雪意都打不過，我如何放心離去？”

    陸二一生前是她的好友，眼看著陸隨窮再次步入后塵，她縱然有心想透露，怕是也會礙事。

    陸隨窮點頭，“嗯，我正有這個打算?！?/br>
    她這種戰(zhàn)五渣誰都打不過，唯有偷偷修行，或許能茍活一段時間。

    齊哀翻過了幾本書，終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窗戶的光落在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幾乎形成了透明色。

    半晌，她才自嘲地一笑：“罷了。解開了這個誤會，之前的一切也不會恢復如初。”

    陸隨窮心里跟著緊張，“別啊，或許季狐貍是相信你的，不然每次也不會手下留情?！?/br>
    要是老齊走了那條路，她就少了個朋友，想想還是有些心塞。

    齊哀深呼吸幾口氣，淡淡道：“現(xiàn)在說信不信，已經(jīng)不重要。我想自證清白，是不愿意連累師尊。

    自我降生以來就帶來諸多的災難，被萬般唾棄也好，被誤會也罷，只是不愿辜負師尊多年的栽培?！?/br>
    她說的輕飄飄，心里卻是猶如千斤重擔壓著，仿佛誰碰了一次，就可以讓她失去理智。

    齊哀整理了一些書，又說：“以后這里我不會再來，你和經(jīng)過要好好相處，無論何時都要記得勇敢?！?/br>
    好多事不過是車轱轆似的重復，如今她自顧不暇，只希望天道會對其他人網(wǎng)開一面。

    陸隨窮仿佛明白了齊哀的決定，勉強的一笑：“何苦呢？說的好像慷慨赴死，你這樣會讓我難過的?！?/br>
    齊哀像長輩那樣撫著陸隨窮銀白色的長發(fā)，看到墜子若有所思：“我瘟神說的話豈可當真？”

    她怎會不知陸隨窮在變相安慰自己，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無需再逃避。

    陸隨窮聲音變得沉悶：“你舍得季狐貍？”

    齊哀背著手站在那，身影薄弱得像是隨時被風刮走，“我累了。連你都看出來的事，她若看不清，那就是我一廂情愿。

    我還從未渡劫過，若有幸去人間修行自然最好，若不幸，無非是化作塵土而已?！?/br>
    陸隨窮想起原主在許愿樹寫的字，問道：“您老這是要太上忘情啊，就不能再等等？”

    齊哀否認得很快：“我怕的從不是等待，是我的糾纏變成了她的痛苦?！?/br>
    陸隨窮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雷點，想道歉，人卻已經(jīng)走遠。

    看來，老齊是鐵了心去紅塵虐一番。

    蜀皓說道：“若是季上仙能理解她，也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

    陸隨窮笑的別有深意：“她們認識千萬年怎會不理解，怕就怕是過度解讀?！?/br>
    倒不是說季狐貍多無情，而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又能說對錯。

    陸隨窮回去收拾了東西，希望老齊自求多福，而她也要繼續(xù)為了茍命努力。

    她伸手拿著墜子，“你帶我來的，如果是夢，就讓我醒的早點?！?/br>
    墜子上的淚珠發(fā)出一絲光，再無動靜。

    此時，經(jīng)過猛地吐了口血，急的栽晨喂她丹藥，“今天不是剛吃了藥，怎么又吐成這樣？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了，以后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6章

    栽晨與經(jīng)覺生了很多兒女，除了最小的十四，也就是經(jīng)過天生體弱，其他都是健健康康。

    經(jīng)過之所以會如此，多半是栽晨當初和夫君冷戰(zhàn)，再到和人交手時動了胎氣，她心里一直為了這個內(nèi)疚。

    何況，經(jīng)過現(xiàn)在又因為某種原因變得更是孱弱，快到藥石無用的地步。

    經(jīng)過面色如常，安慰栽晨：“母親，我沒事的。我們鮫人族驍勇善戰(zhàn)，我也不會輸給誰。”

    栽晨讓她躺下休息，又不忍心指責她的好勝，“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又如何讓我不擔憂？整天為陸隨窮收拾爛攤子，你是不是……”

    “母親，師叔這會應該在師祖那兒，正好我有事想問問。”

    經(jīng)過有意無意打斷栽晨的話，她心里清楚母親對陸隨窮是抱著仁至義盡的態(tài)度，可陸叔叔他們是為了天界犧牲，不惜背上黑鍋，于情于理不該禍及到陸隨窮。

    栽晨放棄了阻止，只是問：“你還在查那幾個孩子的魂魄？”

    經(jīng)過轉(zhuǎn)身望著母親哀傷的眼神，放緩了語氣：“大戰(zhàn)發(fā)生時，十四尚且年幼，若不是為了保護我，哥哥jiejie不會死?！?/br>
    寇淚搖頭，“這事兒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北苑老祖的勢力，天界一定有內(nèi)鬼。”

    北苑老祖與尚天真君是師兄弟，都是三界德高望重的人物。

    由于北苑老祖一心要取代天帝的位置，發(fā)動了一次次的造反，最嚴重的還是數(shù)千年前的叛亂。

    三界哀鴻遍野，沒有一處是凈土。

    經(jīng)過小心翼翼試探：“母親還是懷疑高山貓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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