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聽到李尋吞咽唾液的聲音，看到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李尋的目光落在她緊閉的雙唇上，牧云行別開了頭。

    “牧風(fēng)……”李尋的聲音低的厲害，好像怕別人偷聽，“你能不能——”

    “李尋，”牧云行把他輕輕推開，對視中間有了空間，就能被理智塞滿，“這樣對我們都好?！?/br>
    “我不好，”李尋提高了分貝，下一秒就陷入后悔，懊惱的別過頭去，“我過的不好——重新來一次行嗎？”

    牧云行不說話，沉默比什么都來得直接。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尋苦笑一聲：“我又打擾你了，對不起。”

    牧云行長舒一口氣，房間又恢復(fù)了局促的平靜：“不早了，你看——”

    “嗯，你也別忙到太晚，路上不安全。”

    這句話太過熟悉，曾經(jīng)囑咐了太多遍，好像已經(jīng)變成李尋的條件反射。

    牧云行小聲回了句“嗯”，目送他離開了。

    “對了，”她突然提起，“已經(jīng)沒人叫我牧風(fēng)了?！?/br>
    “好，”李尋沒有回頭，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明白了。”

    第17章 一夜游過太平洋

    省賽的前一天，張雯仍然處于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態(tài)中。

    已經(jīng)有日子沒見到江愉了，她反復(fù)想著牧云行說的話，逐漸由憤怒變成懊悔，但還是很不平。

    下午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

    “來了，”她打開門，外面竟然是李葉淑。

    “隊長？”

    “嗯，能進(jìn)去嗎？”李葉淑溫和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間里的小陽臺，“去小陽臺就好?！?/br>
    兩個人倚在窗邊，沒等張雯開口問什么，李葉淑自己開始說明來意。

    “這不是你大學(xué)第一場比賽嗎，正好我們都練自由泳，我空有點(diǎn)比賽經(jīng)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頸，“想著跟你分享一下?！?/br>
    張雯心里涌過一陣暖流，她感覺自己一說話就要哭出來，所以只是滿臉感激的點(diǎn)點(diǎn)頭。李葉淑了然，開始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經(jīng)驗分享。

    這份經(jīng)驗是相當(dāng)有針對性的，其中還有很多是為張雯的軟肋和優(yōu)勢量身打造，張雯整個人處于快要繃不住的臨界點(diǎn)，越聽越覺得自己不配為李葉淑的隊友。

    “呼——差不多就這些，你別覺得我說教……”李葉淑真的一副“分享經(jīng)驗”的樣子，全然沒有前輩的架子。

    “沒沒，”張雯緊緊握著李葉淑的手，她今天這番談話的意義其實早已遠(yuǎn)超內(nèi)容本身，“隊長，太謝謝你愿意來了，而且你這么了解我的習(xí)慣……”

    “嗐，”李葉淑坦誠道，“有些是陳萱、曹樂煙她們告訴我的，我自己也不會總結(jié)出這么多東西來。”

    所以大家其實都在關(guān)心我嗎？

    張雯問不出來，整個隊伍都是陽光的、向上的，只有她自己生長在陰溝里。

    “哦對了，”李葉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這是牧老師讓我給你的，可能也是讓你注意的事吧。”

    張雯趕忙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

    “行，”李葉淑想起來自己第一次收到牧云行獎勵的時候，也是她這般受寵若驚。她笑了笑說：“那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教練找我有點(diǎn)事?！?/br>
    “好……”

    張雯還呆呆的在陽臺上站著，李葉淑的關(guān)門聲就已經(jīng)傳了過來。她心跳如雷的看著那張紙條，從未感覺如此緊張。老師還會再批評她嗎？她搖了搖頭，老師以前說隊里的每個人都希望大家好好的，老師是那么溫暖的一個人，怎么會比賽之前還打擊她呢？

    她近乎顫抖著打開那張紙，就是半張很普通的A4紙，折痕被她攥的濕漉漉的，像山水畫的紋路。

    看清上面寫的什么之后，她終于忍不住，對著窗外的天空落下淚來。

    ——游出你的驕傲來，我相信你。

    江愉放在膝蓋上的發(fā)熱袋，頻繁使用之后電池明顯功能下降?？此湟粫弘娪靡粫海跫涡啦幻馓嫠X得麻煩。

    “你這么弄不覺得鬧心??？”

    “沒辦法——對了，來分析一下為什么電源儲電量下降吧。”

    王嘉欣趕忙捂住耳朵：“不聽不聽不聽不聽。”

    她不聽自有人想聽，柏北文湊過來研究了一下發(fā)熱袋邊邊上的電源：“蓄電池嗎？盲猜一個電極損耗?！?/br>
    “魔鬼啊喂！好好玩會兒不香嗎？”

    柏北文笑著換了話題，問江愉道：“你腿怎么了？”

    “沒事兒，膝蓋以前受過傷，但是養(yǎng)好了，”這會兒袋子又不熱了，江愉把它插在充電器上，“這不是快比賽了嗎，我怕復(fù)發(fā)?！?/br>
    王嘉欣問：“就純加熱？用暖貼不行嗎？”

    江愉搖搖頭：“是什么生理鹽袋，我也不懂，我爸問中醫(yī)拿的?！?/br>
    “高級，”王嘉欣比了個大拇指，“不過你可要小心點(diǎn)。”

    柏北文突然問道：“誒對，你比賽在哪比來著？”

    “貢川，”江愉一說起這個就開心起來，晃了晃柏北文的手臂，“誒對，我昨天還跟老王說了，北文北文，你知道嗎，我們要一起坐公交車去，在那住四天。”

    “??？”柏北文確實有些吃驚，“都報銷？”

    “對，而且和大家一起待上四天肯定很快樂?！?/br>
    “女人，”王嘉欣裝成一副“哭泣”的樣子，“你的心果然不在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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