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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他在循環(huán)里無限重生在線閱讀 - 第10頁

第10頁

    吳緣微蹙起眉,沒有說出像“你真任性”、“人生沒有如果”這樣的話——盡管他第一想法是這些,但他從武遇的言語間捕捉到一些奇怪的地方,武遇似乎有意識地隱去了一個人,對此閉口不談。

    他輕聲問:“你……mama呢?”

    武遇答:“她死了?!?/br>
    尋常人提起自己親人的死亡都會很隱晦,比如過世、離去、走了,不會將“死”這種赤/裸的說法端上臺面。

    但武遇不是這樣。

    他說的很輕松,就是死了。

    仿佛死去的那個人,不是他mama,而是電視劇里的路人。

    “吃撐了,陪我走走吧?!蔽溆瞿闷鹜馓?,徑直走到前臺結了賬。

    順著店外的路走上幾十米,就是橫穿了整座城市的北河。

    冬天的室外寒氣逼人,河邊更是風大,呼呼地吹了幾下,吳緣臉上的紅暈就全沒了。

    “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蔽溆鳇c燃一支煙,火星在黑夜里飄成了模糊的小點,漸漸微弱直到不見。

    吳緣伸出手:“給我一根?!?/br>
    武遇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吳緣長得斯文儒雅,確實不像是會抽煙的那一類。

    借著武遇點起的火花,吳緣低下頭,露出半截脖頸,冷得他點著煙后就將兜帽戴起,身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煙霧散做迷蒙的一團,武遇繼續(xù)說:“大概4歲還是5歲,記不得了?!?/br>
    吳緣并不知道他說這些的意圖,只能理解為人這種靈長類生物的傾訴欲被白日喧鬧壓抑后,會在夜晚突如其來地釋放。

    如果是武遇,他愿意做個傾聽者。

    然后他聽見武遇說:“但我記得很清楚,她是跳樓死的?!?/br>
    吳緣的心“咯噔”一跳,程靈也是墜樓死的。

    在上個循環(huán)里。

    夜風將對岸的廣場舞吹到耳邊,吳緣想起上次循環(huán)里武遇攔著他不敢探頭看一眼程靈死狀,緊攥著他手臂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

    原來那時候,武遇是想起了mama的死。

    他面前的煙霧漸漸散去,露出身旁那人即使裹著大衣也非常清瘦的身體輪廓。

    也許是天氣太冷,總讓吳緣看出一種孤寂來。

    吳緣停住腳步,想開口安慰幾句。

    武遇沒有跟著他停下,而是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將煙頭摁在路邊的垃圾桶上。

    最后一點火星也沉沒的時候,他說:“她就死在我面前,大概就是現(xiàn)在你跟我的距離?!?/br>
    作者有話要說:

    吳緣: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您能吃什么?

    武遇:……吃你可以嗎(笑)

    第5章

    遠處的燈光只能照到吳緣的腳邊,再往前走一步就是照不到的黑暗。

    兩人隔著扎眼的分界線,彼此凝視著。

    吳緣再次思考起武遇說這些的原因,印象里武遇和他聊天可以聊很多,天南地北,但很少聊過彼此的家人。

    他也只通過百科這種東西,大概知道武遇的mama很早離世,爸爸沒管過武遇,這么些年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即使是很小,也該有點感情。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武遇說起他mama的死,就像個路人視角在談論這件事,而不是在傷感這件事。

    忽然,吳緣有個猜測。

    他說:“她的死跟你爸爸有關?!?/br>
    本該是一個問句,他卻用的肯定語氣。

    事情本就是從武遇談論他爸爸開始,而且從武遇之前的態(tài)度來看,他并不喜歡那個爸爸。

    “不知道?!蔽溆龌卮鸬暮芨纱啵S后他似乎意識到這樣就像掩耳盜鈴,又補了句:“或許吧,我記不得了。”

    “你記得?!眳蔷壱蛔忠活D地說,“一晚上你兜了那么大個圈子,就是讓我往這方面猜想?,F(xiàn)在什么意思,把我勾起來就不負責了?”

    沒錯,吳緣也是才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牽著話題走。

    武遇是出道十年的大明星,什么訪談沒遇到過?吳緣這點套話的小伎倆果然不值一提。

    黑暗里傳來淺淺的笑聲。

    武遇低聲說:“你不也一樣么,好奇我的事情,好奇林大偉跟我的關系好不好?”

    吳緣的猜想得到印證,果然武遇已經(jīng)看透之前的套話。

    只見武遇朝他走來,橙黃色的燈光漸漸籠上他的輪廓。走到他身旁時,他停住了腳。

    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很快就分開。

    吳緣手里的煙被拿走了。

    彼此揭露到這份上了,吳緣再難遮掩,只好誠實說:“我是怕林大偉別有用心。”

    武遇吸了一口,撣去煙灰。

    他與吳緣擦肩,往后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姿態(tài)輕松地靠著椅背翹著腿,目光直視平靜的河面。

    他朝吳緣招了招手,說:“過來?!?/br>
    吳緣一臉無奈地在他身旁坐下。

    “不用擔心林大偉?!蔽溆龅吐曊f,“至于我媽,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想她過得應該比我自由?!?/br>
    這一刻,吳緣終于從他的字里行間感受出點真誠來。

    不知是武遇的本性使然,還是十年名利場造就,武遇對誰都戴著假面,直到這一刻。

    昏暗的燈光下,武遇將身體往外滑了些,頭正好枕在長椅的靠背上。那頭狼尾長發(fā)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劉海順著他仰頭的動作都滑到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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