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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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當頭,柔光萬道,這段奏的《百鳥朝鳳》,無一不昭示著出嫁人喜氣洋洋,萬事祥瑞。 熱鬧是旁人的,山寺清寂孤苦,郁桃的眼睛生生被剛升起的日頭扎疼,她胸喉梗著一口梗不下去的氣. 好一對狗男女! 她可沒忘了,昨日從郁苒匣子里搜到那副小畫上的名字,和主持寫的分明一模一樣!正是叫做‘韓偉’! 果然,能入郁苒眼里的絕非凡品。 郁桃磋了磋牙,遠遠盯著石階上下來漸漸走遠的男子,容貌清雋雋永,姿態(tài)似云霞飛鶴。 一剎那,惡念頓起。 你既搶走我的未婚夫,休怪我薅走你的白月光! ‘韓偉’的方向是向山寺正門外,郁桃跟了十來步,眼見著人出了山門,她攢了腦袋想法子。 “翹楚,馬車可還歇在外頭?” “裝了箱籠鋪蓋的已經(jīng)趕去后院了,婆子正在置換,咱們那一架應當是還在外頭?!?/br> “你去。”郁桃將二人拉近,小聲道:“讓人將咱們馬車卸下來,快去!你家小姐我的終身大事就在此定下成敗了?!?/br> “欸,欸欸?”翹楚想不明白,但顯然這并不重要,她的腿腳顯然比腦子更快,人已經(jīng)跑了出去。 郁桃立在紅墻下,攏了攏頭發(fā),站直了,朝拾已拋出一個笑,“看看我,這身打扮瞧著怎么樣?” 拾已嚴謹?shù)纳舷麓蛄?,從頭上的點翠的珠花,到微施薄粉,煙霞緋然的雙頰、眉目精致的面容,還有身上清甜的桃子味兒。 最后拾已蹲下去為她捋直了裙邊每一道褶皺,方才認真的點點頭:“姑娘難得素凈,卻也十分漂亮?!?/br> “不錯?!庇籼覞M意了,捏著從袖子掏出的手帕順著青石板一路往下。 百來步,山路漸開,道左的馬車窗牖掛著輕裊縐紗,云母鑲嵌,翹楚立在一旁不住地眨眼,遠遠瞧著像是臉部有什么疾病。 郁桃會意,望向另一邊,幕黑帷幔的轎廂,十數(shù)仆從跟隨,看似普通,實則深藏玄機,這就是閆韓侯府世子的馬車。 她走近自家車馬,看著那截子硬生生被拗斷的車轅,看了眼翹楚。 翹楚比了個手指向自己:奴婢干的。 屈才了......為翹楚如此努力的做法,郁桃心中激蕩,腦瓜子被烤的發(fā)熱,那些念頭并非一時興起,而是被強烈的刺激著: “不過是三月余,就讓你的未婚夫?qū)ξ宜佬乃??!?/br> “日后你見我,是不是應當拜下來,叫我一聲段夫人?!?/br> “怎么也要壓他們一頭,讓段家上上下下給咱們姑娘三叩幾拜,后悔的不行?!?/br> 段夫人?段夫人算個狗屁! 我既要壓你一頭,那至少也要是個嫁入侯府! 飛黃騰達的機遇就在眼前,十年寒窗中狀元夫人,要中就中個世子夫人。 郁桃由丫鬟攙扶著,一步一步向那輛馬車走去,帶著堅毅的目光,立在約莫五六步遠的地方。 她眼帶著淚,手帕掩著半張臉,嗚咽一聲,“敢問車內(nèi)可是韓偉公子?” 美人嗓音柔軟,含羞帶淚,風情無限,然而韓家一眾侍衛(wèi)仆從卻沉默著。 沉默蔓延,山鳥飛鳴,著實有些尷尬。 幾欲在郁桃要繃不住的時候,馬車簾子掀起,探出個她們幾分熟悉,幾分陌生的臉來。 作者有話說: . -偉的繁體是:韓偉 -祎的繁體是:韓禕 咱不用太糾結(jié)這個,簡單設想下男主這個名字確實還是欺騙力max,娛樂為主。 第五章 這是個小廝,頭戴兜帽,灰布衫子,一雙小眼睛滴溜的從郁桃三人的面門上轉(zhuǎn)過去,最后定在翹楚身上。 但凡不是腦子被踢過,她們都會記得這個小廝在幾日前見過一面。 不只是見過,甚至還毫不留情的會了會。 是由翹楚進行的單方面奚落嘲諷,而郁桃就是背后推波助瀾的主謀。 小廝眼中的意味太過明顯,郁桃?guī)缀蹩煲獡尾蛔?,臉上的顏色千變?nèi)f化之際,帷幕簾子被緩緩打起,現(xiàn)出廂轎內(nèi)男子的真容來。 男子并不曾看她們,視線落在手邊的書上,周身氣場低冷。 郁桃愣愣端詳片刻,強行梨花帶雨的臉色露出幾分痛苦,暗暗在心里罵爹,真他娘的緣分......這與上巳節(jié)碰到的那架馬車中的人,還真就是同一個! 她們不說話,小廝有些不耐煩,口氣也不大客氣,“姑娘無端端過來,可有什么事?” 她原先預備好的措辭早就忘到十里八里外,只能包著快干巴在眼眶里的淚,尷尬道:“我們馬車壞了?!?/br> ‘韓偉’手上批注的動作不停,只眼睫微抬,深潭似的眸不經(jīng)意的從她身上過去,跟瞧個物件兒似的淡漠。 騎驢難下坡,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摳著手小聲道:“公子可是下山?若是順路,能不能搭上我們主仆三人?” 她說完又是一陣寂靜,只有沙沙的寫字聲,不知林子里那只鳥上躥下跳叫了多少回。 許久,韓祎才撂下了筆,慢慢的抬起眼,落在她身上。 他的眉眼冷俊,微微垂著,深潭似的眸睨視她。雖輕車簡從,但這一睇一視之間,舉止清貴,無不昭示此人身份不凡。 郁桃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這么被盯著,頭次有些想打退堂鼓。 這不比書院先生盯人還厲害。 “其實......”她揪著手絹,吞吞吐吐的為自己鋪敘后路,“馬車也不是不能坐,就斷根車轅,還是能跑的......但公子能搭一程最好不過。” “不必?!表n祎突然出聲,聲線沉沉。 “嗯?”郁桃疑惑抬頭,什么不必? “車轅斷了也無妨。”韓祎和她視線相對,神色淡淡:“姑娘腿腳健在?!?/br> “可以走下山?!?/br> ? 郁桃看著那張俊逸到極致的臉,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但當馬車簾子放下,兜帽小廝留了個諷刺的眼神縮進廂轎中,郁桃便知道,方才那句話真真切切就是里頭的人說的。 車夫揚鞭一甩,呼一聲“姑娘讓讓”,馬車硬生生從郁桃三人面前橫過,馬蹄子踹起漫天灰塵。 還能聽見里頭幾分熟悉的聲音在抱怨:“......一個個的凈知道肖想咱們公子,明的法子見多了,還是頭次見到這么狠的,直接將車轅掰斷......” 郁桃臉頰瞬間通紅,guntang的溫度,能在上頭煎百來個雞蛋。 她活了十來年,頭次在黃土朝天的大路邊,默不作聲的吃下滿嘴灰。 . 寺中經(jīng)文吟誦聲低沉悠揚,赤霞在穹頂變幻,春風絲絲縷縷拂面,這里的一切都格外安撫人心。 郁桃從山門外一言不發(fā)的走回寺院,卻半點兒沒被安撫道,反而周圍所有的莊嚴寶相都在不停地提醒她方才做過了什么。 無妨,不過就是被拒絕了罷。 沒事,不過就是被嘲諷了罷。 強撐著踏入內(nèi)室,她再也忍不住‘嗚嗚’兩聲,一頭扎進被窩,握拳錘床:“這么丟臉的事,日后我怎么在平陽城混?。 ?/br> “這個小氣的人,怎么這么錙銖必較!” “多少天的事情,竟然還要原話奉還給我!我恨。” 她可憐兮兮的咬著被角,問:“我以后怎么在平陽城混???他不會跑去告訴所有人吧?!?/br> “也不算十分丟臉...”翹楚小聲道,“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哪家的,應該不打緊,頂多就說個‘今早有個姑娘’?!?/br> “對的?!笔耙腰c點頭,“實在不行,您可以今晚搬出平陽城。” “嗯?”郁桃一下翻起身,惱羞成怒道:“憑什么?我從小這里長大,這是我的地盤!” “那肯定。”翹楚倒了杯茶遞過去,“首先,郁家和閆韓侯府沒什么交集,您也很難碰到他第二回?!?/br> “但凡是正經(jīng)人家的公子,也不會將這些事情拿出去胡說八道,除非他閆韓侯府世子連臉面都不要了。” “其次,不過就是臉面上過不起一兩分,但若是您連這場面都不怕了,日后還有什么施展不開的地方?!?/br> “您試想,二小姐定然碰到過同你一樣的場面,但她都能堅持,您這樣的天選之人有什么不能。” “就為著日后閆韓侯府世子夫人之位的無限尊榮和這位世子這般容色,怎么可以遇難則退!” 翹楚字字珠璣,郁桃聽得十分認真,漸漸收了眼淚,在唇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 “而且?!甭N楚苦心勸勉,“姑娘今日表現(xiàn)確實不錯,但在言語收放這上頭,確實應當向二小姐學學。” “跟她?”郁桃錯不及防被惡心到,“不就是哭的可憐兮兮的討那些男人喜歡嗎?” “非也?!甭N楚表情慎重:“您不知道這里面是一門大學問,要不怎么會有‘揚州瘦馬’揚名天下,專門挾持男人的心呢?” “你說?!?/br> “奴婢覺著,您開口的稱呼就應當改一改?!?/br> “怎么改?叫他的表字?”郁桃撐著下巴想了想,“那我去查查他的表字是什么?” “哎呀!”翹楚點撥她,“二小姐稱呼表公子叫什么?叫鏞哥哥,段公子叫岐生哥哥,穆王府叫穆王哥哥?!?/br> “那我叫什么?” 郁桃一瞬靈感上涌:“偉哥哥?” “不,應當是韓偉哥哥或是世子哥哥。”翹楚解釋:“若是偉哥哥,頭次相見顯得過分親密,而附上名諱既能讓您顯得可愛,又表現(xiàn)出親近。” “絕!”郁桃比出個拇指,將手中的桃拋過去獎勵給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