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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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請當日,郁桃在一眾精致華麗的衣裳中挑出了件水色曳地煙攏芙蓉裙衫,袖口衣襟上鑲銀絲云邊,行走間波光流動,絹花編發(fā)束在頭頂。 她對著鏡子照過幾回,伸手拿過那把木芙蓉簪子戴在了頭上。 而郁苒像一個敗而不累的將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院門口蹲守,說是想與長姐同行。 郁桃站在廊廡上,透過回廊便看見被丫鬟擁簇著的郁苒,玉蘭白的錦緞,裙尾繡著蘭草百繪,細白的小臉旁墜著一對珍珠耳墜。 她頭上已然是嫁作人婦的鬢髻,除去珍珠釵再沒有多余的發(fā)飾,在庇陰的檐角站著顯得格外令人憐惜。 “她站那里干什么?”郁桃抱著手,心煩得很,“給我祈福嗎?實在沒事做就去街邊布粥,這不比站在我這里有用?” 翹楚:“一大早就來了,勸都勸不走,說一定要見姑娘您?!?/br> “行,我怕了。” 郁桃轉(zhuǎn)了個向,要出院子必須走那條路不假,但是對于她來講,也不一定要走路。 沒兩步,她站在罩房旁的一堵矮墻旁,拎了拎裙子,一撐手爬上墻頭,身手利落的跳下去,落在隔壁院子里。 翹楚見人過去了,也不敢出聲,只拉著拾已雀喜跟著翻了過去。 旁院閑置許久,只有一個在門口打瞌睡的婆子,人從眼皮子底下過,都沒能打斷她的呼嚕聲。 出院子,郁桃回身瞧了瞧,覺得這么也不是辦法。 最好還是能在內(nèi)院開個小門比較方便。 說句實話,若不是這頓飯有韓祎在,她今天還真呆在院子里不出去了。 若是郁苒喜歡做看門犬,哪怕看到孩子落地,繼承看門犬的衣缽,她都沒意見。 還沒到客人來的時辰,外院多是丫鬟婆子穿梭在遊廊里,布置果子糕點。 約莫日上三竿,郁府門前傳來馬車搖鈴的聲響,鄭氏拉著郁桃迎出去,丫鬟搭著腳凳兒,將馬車內(nèi)的人攙扶出來。 羅家夫人秦氏,一道帶著羅琦悠與羅琦素。 一般來說,小輩的眼光言行多受長輩影響,像秦氏向來喜歡穿金戴玉,裙衫必定是金銀線交錯勾織,恨不得把富貴人家四字刻在臉上。 所以,羅家兩姊妹在穿著打扮上和秦氏便是一個模子生的。 放眼望去,就像是普化寺那座金佛出了山,赫然化成三個人形,亮瞎眾人的眼睛。 “哎呀,段夫人!”秦氏用半邊金絲繡荷花的手絹掩住嘴,笑道:“上次二姑娘大婚,還沒來得及和你道聲恭喜呢!今天碰到了,我必得好好敬你一杯酒!” “是嗎?”鄭氏挑眉笑笑,沒接話:“那這杯酒倒不必敬我,反正郁苒和段家哥兒都回來了,羅夫人只管跟新人喝著,我這兒酒水管夠?!?/br> 兩個大人說話,沒忘讓小輩見禮,羅家姊妹不情不愿的在長輩‘督促’下喊了聲‘阿桃jiejie’。 郁桃笑得格外真誠,應(yīng)下道:“兩位meimei隨意玩,把這里當成自家府上就是?!?/br> “瞧瞧,多懂事,長得又漂亮?!鼻厥闲Σ[瞇拉著郁桃的手,順勢帶到身邊坐下,轉(zhuǎn)頭問鄭氏,“我瞧著阿桃及笄快滿一年,可耽擱不得,有什么打算沒有?” “說什么呢?”鄭氏嗔了秦氏一眼,“準你留著兩個姑娘在家里心疼,咱姑娘就不能留呀?” “那也不是這個意思......”秦氏訕笑兩聲,看了眼身旁的郁桃,“這不想著二姑娘嫁的這般好,大姑娘那不得嫁個王侯將相才行,這樣的長相......” “來給羅家夫人加點茶水,沒點眼力勁兒。”鄭氏招招手喊來碧溪,“讓幾個姑娘出去玩,待會兒張家小姑娘來,也正好一并帶過去,碧溪你照顧著?!?/br> 秦氏說話的聲音,愣生生被打斷,她看著丫鬟端著小白瓷壺對著她面前一口沒動過的茶水,倒了兩三滴,又退回去。 鄭氏看著她,微笑著:“快喝茶,講這么多話,口干了吧?” 秦氏:“......” 郁桃和羅家兩姊妹沒什么可玩的,她今日沒有閑心應(yīng)付,只是朝碧溪囑咐兩句,讓她領(lǐng)著人送去郁苒面前。 張錦菱來得晚,而今日的主要客人更是遲遲不見蹤影。 張錦菱瞧見她,像個衙役犯被逼迫到礦山挖礦似的表情,苦著一張臉抱住她的胳膊,可憐兮兮道:“姐妹,我時日不多了?!?/br> “怎么了?想明白自己是世上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張錦菱搖搖頭,淚目道:“我娘親準備給我定一門親事。” 郁桃:“哪一家?” “我父親門下學生?!睆堝\菱扁扁嘴,十分委屈,“你沒見過此人,雖然長得不錯,實則嘴不饒人,十回我有三回都栽在他手上,如果以后嫁給他,日子怎么過啊?” “齊川?”郁桃印象里還有這個人,素凈打扮,不怎么愛說話,生的確實一副好皮相。 雖然比韓祎差許多,但又比段岐生好看多了。 于是,她低頭勸道:“你想想,生的白皮大肚,夜里還打呼嚕拌嘴的,你不喜歡?;蛘呦裢跫夜幽菐讉€油頭滑腦,整天臉上撲粉的,你肯定也受不住?!?/br> 張錦菱打了個受到驚嚇的嗝,“要是和那樣的過日子,你今日就已經(jīng)見不到我了?!?/br> “所以嘛,仔細想想齊川此人,雖呆板嚴肅了些,但有一副好相貌,一聲好學問,品行端正。日后也會在官場積極進益。最要緊的是齊川長得那么好看,這于咱們,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郁桃若有所思,“其實對于我來說,光是看臉就覺得這必然不虧?!?/br> 說完,她提溜著張錦菱從地上站起來,讓丫鬟扶著人,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撩起袖子查看腕上壓出的紅痕。 突然,似有感應(yīng)一樣,郁桃總覺得今日頭頂?shù)陌l(fā)髻意外沉重,像被什么壓迫著,有些窒息的異樣。 抬眼四處掃了掃卻沒看見人。 直到耳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機靈的轉(zhuǎn)過身,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然走到臨近右側(cè)的廊上。 很顯然,她剛才那番言論,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讓來人聽得一清二楚。 寂寂的院內(nèi)晃悠悠一陣風吹過,韓祎的袖袍翻覆又折起,檐廊上的光帶著淡淡的金色,勾勒出他臉上細致的神情。 近乎是隨著步伐,輕輕從她臉上帶過一眼,卻又慢條斯理的描摹,幽邃的眸中藏臥著諸多她所看不明白的深意。 郁桃愣忡片刻,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說的那些,驀然心虛起來。 第十五章 他去的方向是庭前,那處靠著男客宴飲之處。 郁桃急急忙忙跟了兩步,到門口停下了。 不是因為男女之防的原因止步,而是因為看見了里頭有個她不想看見的人。 至少在吃飯前,她不想看見這么讓人容易飽的東西。 她想了想還是轉(zhuǎn)了身,一轉(zhuǎn)過去,卻遇到了另一個更倒人胃口的。 郁苒站在不遠處廊廡上,不同于以往的溫婉淡雅,那雙眼睛看著她時閃過一道光。 郁桃撇開眼,大步往那處走去,抬腳欲從她身邊繞過,但顯然郁苒并不愿如她的意。 她一把抓住郁桃的袖子,眼中帶著淚,“jiejie不肯見meimei,是這輩子都不愿原諒阿苒了嗎?” 郁桃懵了,手往后撤,掙脫不開。 郁苒柔柔弱弱的架勢,估計除了郁桃自己,沒人能知道袖子被抓的有多緊。 ? 有什么毛?。?/br> 衣服得罪你了? 郁桃仰頭望天,無聲嘆出一口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逃得過賤男跑不過小綠。 她微笑著看向郁苒:“請問你有何貴干?” “jiejie......”郁苒咬著唇,一聲jiejie喊得比西廂記里面的馮生還要哀怨婉轉(zhuǎn)。 郁桃忍不住打斷她,“郁苒。” 郁桃仔細打量著郁苒,腦中突發(fā)奇想般的似是挖掘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郁苒?!彼龘狭藫舷掳?,神色詭異道:“其實,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郁苒愣忡片刻,臉色霎時僵硬又難看。 郁桃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所以不管是鏞表哥,穆王世子還是段岐生,你見我同他們定親,吃了醋便故意從中插一腳?!?/br>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郁苒一下松開袖子,退開半丈遠。 “那不然怎么解釋呢?”郁桃的唇角挑起一抹笑,“你既然不是為了我而,那不就是你圖有所謀,蓄意接近他們嗎?” 郁苒眉頭崩了崩,幾欲維持不住小白蓮的可憐神色,眼中浸入幾分嘲諷:“那又怎么樣呢?嫁入段家的是我又不是你?!?/br> 郁桃笑了笑,往前走兩步,直到她身邊停下,輕聲道:“費盡心思才嫁個段家,你就這點本事呀?” 她眼瞧著郁苒那抹笑僵在嘴角,才不急不忙的補上最后一刀。 “段夫人,你猜猜下回再碰見,應(yīng)當稱我什么?” 不等郁苒回應(yīng),她背過手兜身從郁苒身旁繞過,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兒,心情比春末的陽光還要明媚。 . 這會兒離午時開宴已經(jīng)很近,花廳兩頭用了屏風相隔,鄭氏招了錢婆子將午膳的菜品又重新查看一回,確認里頭沒有那位世子忌口的食物,才放下一萬個心來,和女眷在一旁說說笑笑。 男客在前院正堂松濤閣中,也不過三人,郁哲宏還算是游刃有余,唯獨面對這位段家的堂妹夫,著實拿不出太好的臉色。 沒有郁歲游在,郁桃和郁苒的單打獨斗屢戰(zhàn)屢勝,她想起郁苒吃癟的樣子,干坐著都能笑出聲。 張錦菱在她對著一棵樹癡笑三回后,再也忍不住拖著人往花廳走。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桃笑不做聲。 “哦哦哦?!睆堝\菱甩下她的手,酸滋滋道:“竟然背著你的好姐妹有什么小秘密了?!?/br> “不是。”郁桃勾勾手,小聲說:“我發(fā)現(xiàn),郁苒這人也算有意思?!?/br> 張錦菱:“?” 郁桃樂呵呵走在前頭,張錦菱拿質(zhì)疑的目光將她從頭看到尾,“你該不是因恨生愛了吧。” “怎么可能?!?/br> 她揚起笑容,渾不在意的扭過頭,冷不丁透過窗紙看見里頭的人,韓祎坐在左上首,似有感應(yīng)般抬起頭。 兩人的目光隔著半扇窗闕兀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