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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 世界似在剎那靜止,所有的動作在瞬間僵硬,只有那像噴泉一樣,在光束里閃爍耀眼光芒,妖異的血液在流淌。 江馨然目光呆澀,一滴在瞳孔中放大的殷紅,仿如綻漾的花在眼中綻放。 “呃呃……” 他憤怒地撥開捂在眼前的手,顫顫巍巍站起,右手死死捂住噴濺的傷口,顫抖地指著面前平靜而立的女人。 “啊……啊……” 他試圖開口,從指縫汨汨泄流的血帶走了他開口的氣力。 要死了…… 不,不能死……不能死! 憤怒退去,他祈求、他卑微、他哭著。 對生的渴望讓他顧不上求生以外的任何。 哀泣將溫思琪的思緒寧靜,她靜靜看著他變化的臉色,那張清洗干凈的臉像塊調(diào)色盤精彩紛呈。 溫思琪笑了。 他瞪大瞳孔詫愕地看著溫思琪的笑。 退去的憤怒再度回轉(zhuǎn),不知哪來的氣力,他緊緊掐住溫思琪的脖子,怒目圓睜。 溫思琪面不改色,張啟的唇似在說著什么,他聽不清,聽覺好像和視覺一樣在模糊,他不甘心,用盡力氣去聽,終于聽到兩個字眼: 活著。 活著……活著…… 他想哭,卻是笑了,松開了捂在脖子上手,笑著向溫思琪的脖子伸去。 緊咬的黃白的牙后,一個字眼在沙啞的喉嚨里絞碎。 “死!” “溫思琪……” 第121章 海島第65天 冷靜 風卷著浪,試圖阻止靠近它們的、渾身濺滿污血的人。 卻只是徒勞,她猶是閑庭信步走進浪里,彎下身將污血洗進海里。 血液將碧藍染出一片不起眼、卻極其礙眼的血色。 溫思琪洗了很久,一直洗、一直洗,洗到白凈的海浪將血色刷退去,她還在洗;洗到江馨然都站在她身后,她還在洗。 像一臺設(shè)定了某一程序的機器,不斷重復著機械的動作。 江馨然站在她身后,神色復雜看著對自己恍若未覺的溫思琪,她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么來阻止溫思琪的舉動,也不確定溫思琪現(xiàn)在究竟處于一個怎樣的狀態(tài)。 說崩潰? 有哪個崩潰的人會在她還恐懼的時候,像個沒事人一樣溫聲細語平復她情緒? 有哪個崩潰的人在殺人了人后還能一如既往保持平靜,并將死者背出叢林? 但又不能說沒崩潰。 如果沒崩潰,溫思琪又怎會有現(xiàn)在怪異的行為,都已經(jīng)十多分鐘了。 矛盾的人……不,根本就是不了解。 江馨然輕笑了笑,彎下身捧起把水洗去臉上凝固的血液。 箭矢拔出的瞬間,有血液噴到了她臉上,就像當年濺在臉上的血液,一樣的滾熱,一樣充斥鐵銹的味道。 她也像當年一樣,呆澀地看著、恐懼著。 摸摸臉上溫熱的觸感,手心仍能感受殘留的恐懼,只是心卻反其道而行,異常平靜。 江馨然試圖回想當時的情緒,腦海卻不為所動,一味停在溫思琪的那張臉上,停在她輕顫的雙唇上。 對不起…… 溫思琪! 乍然回神,她放下手,淌水走到溫思琪身邊。 溫思琪還在洗手,動作并不急切,也不緩慢,而是認真,每一根手指、每一處指縫,都非常認真的搓洗。 江馨然記得這些動作,每個醫(yī)務(wù)人員幾乎變作本能的最標準的洗手方法,除了沒有泡沫。 目光一轉(zhuǎn),眉心隨之而起。 平日里總?cè)缫煌羟迦鞒旱难劬Γ丝谭氯粢怀匚蹪岬乃浪?,就和她在把那人扔出去后,去扶溫思琪時看到的眼神極其相似,只是少了當時一些讓人顫栗的空洞。 江馨然一把抓住溫思琪搓洗中的手,迫使她停下。 “溫思琪?!?/br> 動作被打斷,像機器突然卡殼,所有零件都在頃刻間僵滯,又在片刻中再次運轉(zhuǎn)。 溫思琪轉(zhuǎn)過頭,綻漾的笑容如月下溫玉,自然、清雅,一如往日讓視覺感到舒適清新。 可是這一次,在片刻的舒適后,江馨然感覺到躁亂的沉悶,似有什么被壓抑了很久的東西在迸發(fā)。 感覺很清晰,無法將它從心中忽略。 一時間,江馨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思緒不由自主思考起這份躁悶為什么起。 為溫思琪過分到異常的冷靜感到恐懼? 為溫思琪強作的堅強感到心疼? 還是為溫思琪不哭不喊、一味讓自己扛起痛苦的行為感到不滿? 江馨然不是傻子,更不是愛情小白,恰恰相反,這種感覺她體會過,雖然時間長久了些,但在感覺出來的時候,她感到熟悉。 就因為這些嗎? 不,不對。 不是因為這些,不只是因為這些。 江馨然突然想起,這股躁亂的感覺不是在剛才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溫思琪蜷著身體被踩踏的時候它就出現(xiàn)了,那時候它變成憤怒。 “江小姐,江小姐?” 喚聲打斷思緒,江馨然幽幽回過神,眼中復雜愈發(fā)濃郁。 溫思琪收斂了笑意,江馨然眼里的復雜實在清晰,饒是不想琢磨這些復雜都夾雜哪些心思,她也輕易看到不加遮掩的誠實。 那份誠實她在好幾個人眼里看到過類似,它們一樣誠實,一樣都不知覺它的萌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