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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沒進去伺候著?”蕭舒安見房門緊閉,門口站個來福,滿腹疑惑。 “哎呦?!眮砀R荒槦o奈,“公主您不知道,陛下今兒也不知道怎么了。到了客棧見了林公子,沒多一會兒就把林公子拉來宮里了。都這會子了,還沒用膳呢。要不您進去勸勸?” “皇兄和林公子在里面?”蕭舒安朝里張望著。 “在里面,陛下還說,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要打擾他和林公子?!眮砀?鄲赖幕氐馈?/br> “我進去看看?!?/br> 蕭舒安輕輕推開門,想看看皇兄究竟在和林秀做什么。來福站在她身后沒有阻擋,因為他知道,陛下說的‘任何人’,從來都不包括自己的這個meimei。 這世上,陛下最親的人就是公主了。陛下從不瞞著公主什么,什么事都會問公主的意見,公主也一直盡心盡力輔佐自己的哥哥,從來不要什么。 只推開了整個門五分一大小的空間,蕭舒安輕輕走入。揮揮手沒讓身后的如風跟進來。 幾案前沒有人,但可以看到屏風之后有兩個身影,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越走得近,蕭舒安開始聽清兩人的對話。 “如果周軍從這里過去,在此埋伏,形成包圍之勢,又占據(jù)高地,趙軍一定措手不及,無處可逃。”是林秀的聲音。 “妙哉!先生,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反包趙軍的大部隊呢?沒有了糧草,先入關的大部隊被我軍在此圍困。那到時,就算不能全殲,將趙軍的大半主力擊垮還是可以的。如果要是做成了,那起碼三年之內,趙國無力再起兵犯周!”這是蕭謹恭的聲音。 蕭舒安站在原地,沒有繼續(xù)向前走。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我不了解周國的軍事實力,據(jù)我所知,趙國此次共有三十萬大軍。不知道陛下還能征調多少兵士,也不知道,周國兵力如何。趙國的士兵,可都是精銳啊?,F(xiàn)在cao練肯定也來不及,如果楚國可以·從這里······” 林秀和蕭謹恭依然滔滔不絕的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兩人對著沙盤,認真的研究著。一個是君,一個還不是臣,但是此刻卻好像是默契很高的搭檔。 蕭舒安默默退了出去,親自關好門。 “來福,你待會把飯親自送進去放在案上就好。不要打擾皇兄和林公子,到了飯點就把飯送進去就行。沒有陛下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去?!?/br> “諾!臣這就去安排?!眮砀?伤闶撬闪艘豢跉?,有公主在,他就有主心骨了。 “對了!”蕭舒安走到一半回頭囑咐:“你親自送,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或者進入。等皇兄和林公子聊完了,派個人去公主府知會我?!?/br> “諾。臣曉得。公主慢走?!眮砀9Ь吹男卸Y。 “嗯?!笔捠姘参⑿χ鴮砀|c點頭,走了。 “公主,陛下和林公子在干什么呀,怎么連飯都不吃了?”如風很好奇,怎么公主進去了這么快就出來了。 蕭舒安瞬間站定,回頭給了如風一個嚴厲的眼神。她很少對身邊的人嚴肅,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很和氣。就連皇兄身邊的人,她也很客氣。 一是她曉得有些仆人其實就和家人沒什么區(qū)別,從十幾歲就一直在身邊伺候著,勞苦功高。二是她本性就很和善,別的國家怎么樣她不知道。但是在周國,從來沒有奴隸下人的風氣。 不像以前瀚朝皇族那樣,周國的皇家以及各大氏族都沒有奴隸下人的習慣。在周國,其實下人還是比較有人權的。就連皇帝公主身邊的貼身下人也不多,一般就兩三個。 周國的皇室貼身侍從一般都會武功。只是這樣的人一般是從小跟在皇帝身邊的,皇家會安排他們學習武功和文化,類似陪讀。他們要伺候皇上的生活,也要保障皇上的安全。他們不需要像在瀚國那樣被閹割,他們擁有自己的人權,到了想要婚育的年齡就可以去結婚生子,皇帝一般會給他安排一個官職。然后重新選幾個人來伺候自己。 在周國也不會行大禮。這一點五國都差不多,除非是犯了罪的時候,才會有跪禮,其他時候,只需要雙手向前伸直交疊,然后鞠躬就可。微微欠身是小禮,鞠躬九十度就是大禮了。見皇帝,行大禮即可。但也是關鍵場合才那樣,一般情況下小禮就行。 所以總的來說,這個時代的下人還是比較舒服的。也因此她們有時會把握不好主仆的界限。 被蕭舒安有些凌厲的眼神掃視,如風一下子驚的后背出汗。 “如風冒犯,請公主賜罪。”如風行了一個大禮。 “下不為例?!笔捠姘怖淅涞恼f了四個字,把如風甩在身后一個人向前走了。 如風久久沒敢直起身,近來和公主東奔西跑的慣了。也跟那個林公子相處隨意慣了,她竟然疏忽了界限。真是可怕。如風在心里暗暗警戒自己,不管公主如何親和,主就是主,臣就是臣。不該她知道的,她不能打聽。 蕭舒安回到公主府,卸下了精心裝扮的妝容。今天看到皇兄和林秀兩人交談時的專注和忘我她就知道,今天她是見不到林秀了,等他們聊完,怕是天都要黑了。 皇兄本身就是個精力旺盛的人,聊起政事就不知疲倦。而林秀,據(jù)他所見,恐怕沒有比皇兄好到哪里去。想起每每林秀談起軍政國事時眼神就變得神采飛揚,平時的隨意懶散也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得激情且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