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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辦公室,正巧,容嵐暫時不在,而何榮君正在辦公。 她推著吸塵器進去,吸著吸著就到了何助理腳邊。 何榮君今天打扮得更是惹目,頭發(fā)用蠟固定,梳了個大背頭,胸肌越發(fā)得鼓,走到哪里,哪里就是T臺,穿什么,什么就是時裝。 席人鼻腔里噴了股濁氣,心想:這個小賤人,捯飭得還真是人模狗樣兒! 何榮君知道她進來了,不過就抬頭瞟了一眼,便繼續(xù)低頭整理資料,沒搭理她,和之前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 席人吸到了他的腳邊,口中嚷嚷著:“讓一讓啊,打掃衛(wèi)生了——” 何榮君站起來,拿著資料到了一邊,依舊沒吭聲。 席人這下就攆著他的腳跟打掃,他走到哪兒,吸塵器刷頭就跟到哪兒,形影不離,最后將他逼到墻角。 何榮君終于忍無可忍,怒道:“這位阿姨,打掃衛(wèi)生也不應(yīng)該是在辦公的時候吧?” 席人手握推桿,往身前一橫,單手叉腰,雖然沒他高,但已經(jīng)在氣勢上壓倒了他。 “你說對了,我今天來就不是打掃衛(wèi)生,是來找你問話!我問你,策劃書是你動的手腳吧?” 何榮君本來就白,一聽這話,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越發(fā)蒼白,像是在面粉堆里滾了一圈。 “我以前那么相信你,還把文件袋交給你保管,結(jié)果沒想到,你使壞不說,現(xiàn)在還反咬我!”他雙眉蹙起,委屈極了。 “對,昨天你是把文件袋給我了,所以我也知道那袋子重量不對,肯定是有兩倍的份數(shù),昨天呈交上策劃書后,你就把袋子放到抽屜了吧,怎么不敢明目張膽放桌面上呢?是怕別人看出來,里面還有文件?” 何榮君眼珠子睜大了:“我昨天除了裝策劃書,還裝了展示稿,而且在電梯里,我也拿出來背了,這你肯定看到了的!” 席人:“你展示稿就兩頁,大哥!” 說著,她將吸塵器逼近他,“你要是現(xiàn)在還抵賴,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席小姐很生氣,后果不是一般的嚴(yán)重!” 這么威武霸氣的狠話,席人以為何榮君的小膽會顫抖幾下,沒想到他神色捉摸不定,突然湊近了她,聲音細弱蚊蠅。 “那如果你這個人徹底消失,還有什么后果呢?” 一聽這話,席人怒火中燒,同時又感覺不舒服,不想挨他太近,本能地往后退。 這時,辦公室門推開,容嵐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何榮君腳伸到吸塵器推桿下,往地上一倒,同時捂住左側(cè)臉頰,大驚失色地抬起頭,60度角仰望席人——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像事先排練過幾遍。 席人:“???” 容嵐進來的一瞬間,便看到此番景象——席人拿著吸塵器,面目猙獰,而何榮君捂著臉,倒在吸塵器邊,一臉驚慌失措之色。 容嵐沒進來,就站在門口,雙手抱臂,眼神落在他二人身上,帶有審視意味。 席人知道這誤會大了,連忙說道:“容總,不是,我剛剛進來打掃衛(wèi)生,結(jié)果何助理他自己就摔……” “容總,席小姐剛剛可能有點激動,是我不對,我應(yīng)該試圖讓她冷靜,把她帶出去,再和她好好講道理!” 席人一驚,看向地上的何榮君,只見他眉眼間滿是悲傷與自責(zé),眼眸深處暗含著委屈,但卻是一副竭力隱忍的模樣。 “你可拉到吧,說得好像是我把你推倒的一樣。” 何榮君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手扶著膝蓋,額頭滲出汗珠,看來摔得不輕,但咬著牙一直忍耐。 他直起身子,對著席人彬彬有禮:“席小姐,我們還是出去再談吧,這里是辦公室,不要影響容總工作?!?/br> 席人見他這表情,這口氣,真是個活脫脫的受害者,還一心維護著總裁安寧,倒像是她胡攪蠻纏,詭計沒得逞跑來撒潑。 她當(dāng)然不肯罷休,得當(dāng)著容嵐的面說清楚,否則他一個總裁助理,到時候背后添油加醋地一說,她可就冤大發(fā)了。 想到這一層,席人強忍著:“這樣吧,正好容總來了,咱們把事情說清楚。” 何榮君看了他一眼,敵意設(shè)置為僅對她可見,再看向容嵐時,一臉的無可奈何。 “容總,我剛剛本來在整理資料,可是席小姐突然推門進來了,我說現(xiàn)在不是清潔的時間,可她沒有理會,用吸塵器一直把我逼到墻角,她怪我在考核中勝出,當(dāng)了您的助理,我不想和她爭論,想離開,她就用推桿把我絆倒了……” 何榮君話里的委屈逐漸飽和,情到深處,話尾都帶上了鼻音,聽得人心顫。 席人攥著吸塵器,起先還強忍著,想耐著性子等他說完再理論,但最后實在憋不住了,挽起袖子就沖了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爆捶。 何榮君沒還手,滿屋子躲,被打得嗷嗷直叫,發(fā)型亂了,衣領(lǐng)散了,也顧不得彬彬有禮的形象了,最后哭得梨花帶雨,捂著臉跑出了辦公室。 把人揍跑之后,席人喘著粗氣,才發(fā)現(xiàn)容嵐一直站在靠門位置,就靜默無聲地看他們表演,全程沒發(fā)表任何評論。 她的眼神也很奇怪,不悲不喜,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吃瓜觀眾。 席人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他太賤了,我沒忍住。” 容嵐走到辦公桌后坐下,又恢復(fù)大佬的坐姿,“三分鐘內(nèi),我要這件事的全部解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