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25節(jié)
有人愿意給他掙錢,蕭瑾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又不用他掏錢,況且就跟馮慨之說的那樣,那糧食就算是運到夏國了,也依舊能賣得出去,怎么強都是個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既然要賭,那就賭個大的。蕭瑾放了話:“你既然有了主意,那只管去做吧?!?/br> 馮慨之搓了搓手心:“不過,微臣這兒還得跟您借一個人?!?/br> “借誰?” “就是之前建康府地動時捐了錢,被您封了一個安平伯的石貴安?!?/br> 蕭瑾對這個人還稍稍有些印象:“他不是茶商嗎?” “他除了茶商還是個糧商。祖上都是做糧食生意的,跟齊國那邊往來比較密切,齊國的幾個大糧商同他都做過生意,聽說關(guān)系還不錯。此事若是由他來牽頭的話,應(yīng)該會好做許多?!?/br> “行吧,朕給你帶個話,你直接去尋他就是了?!笔掕@時候答應(yīng)得很是爽快。 馮慨之比他還要更爽快,清脆地應(yīng)下了之后,便立馬顛顛地下去安排了。 只是剛走出門檻,人又被蕭瑾給叫住了:“等等!” 馮慨之莫名其妙地止住了步子:“您還有什么話要吩咐?” 蕭瑾正了正容色:“此事不論成與不成,都不要叫第三個人知道?!?/br> 原來只是這個?馮慨之立馬答應(yīng),他不僅沒多想,還以為蕭瑾這是信任他。瞧瞧,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豈不就是只相信他一個? 意識到這點之后,馮慨之更雀躍了。 路上他還碰到了王從武。 這陣子傳來了喜訊,軍營上上下下都高興,哪怕是馮慨之跟王從武兩個,見了面也不會跟從前一樣掐架了。有的只是默契錯開目光,當(dāng)做彼此不存在,然后擦肩而過,各自冷哼一聲。 王從武覺得馮慨之今日就像是一個又丑又老的花孔雀一樣,不知道在得瑟顯擺什么。馮慨之覺得王從武哪怕打了一場勝仗,也依舊像一個茅坑的臭石頭,臭氣逼人,臭不可聞。 這樣的人能獨得小皇帝恩寵,何其不公?等著看吧,他早晚要把這個臭石頭給拉下去! 對于馮慨之來說,賺錢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要想做一票大的,把齊國所有糧商的錢都給賺過來了,那就需要仔細謀劃了。 馮慨之一面那個石貴安聯(lián)系,一面開始盤點家當(dāng)。該說不說,他家的家產(chǎn)還真是給他幫了個大忙。累世為官,累世家財,這說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馮慨之要是沒有這么多的錢兜底,也不敢提出這樣大膽的計謀。 他先是從石貴安那邊說好,讓他跟齊國那邊各大糧商聯(lián)系,以夏國遭遇災(zāi)荒和戰(zhàn)事,糧食吃緊為由,以稍稍高出齊國糧食市價的價格,大肆購入糧食。 結(jié)果在辦事的過程中他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的糧食,他自己一下子也吃不進去。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讓石貴安牽線,拉了幾個大商賈下水。只要他們肯出錢出力,那他就把自己得到了三成利潤,再分一半給他們。 鑒于蕭瑾特意叮囑了他,不能將此事告知這三個人。所以馮慨之對著這些商賈都沒有說實話。只是找了一個由頭忽悠他們跟著自己一塊去買糧食,還說能大賺一筆。 那些人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到底能不能賺錢,眾人心里都有數(shù),夏國糧食的價格確實高于齊國,但是如此大肆購買糧食,簡直就是冤大頭的行為。以后就算要在夏國拋出,也不會賺到多少。因為過多的糧食涌入市場,本就會壓低價格。這么一想,他們不僅不會賺,還穩(wěn)賠。 可就算賠錢,他們也都得笑著陪。 馮慨之的身份在這里擺著。身份使然,他們不得不聽。 把利潤分出去的時候,馮慨之心都在滴血。瞧著這些分他錢的商賈,馮慨之也沒啥好臉色見他們好像還心不甘情不愿的,氣的直接把他們給攆走了。 人走之后他還念念有詞:“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給你們賺錢的機會還嫌棄,活該一輩子只能做商賈!” 眼皮子這么淺,就算當(dāng)官也會是蠢材,跟王從武一樣! 可不管怎么生氣,事兒還是得辦的,甚至還得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馮慨之雖然不太會做人,雖然偶爾會犯一些蠢,但他總歸還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從前做的事肯定是入不了小皇帝的眼。就算他們?nèi)缃癖屒跋?,可難保蕭瑾心里不會對他有疙瘩。唯有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才能讓他變成小皇帝的左右手,拳打王從武,腳踢顧淮南,搖身一變,成為小皇帝最信賴的那一個! 為此,馮慨之殫精竭慮,日思夜想,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人脈關(guān)系。 錢他已經(jīng)籌齊了,水運和關(guān)卡他都已經(jīng)打通了,齊國那邊的大糧商他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的差不多了。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馮慨之派出去的商賈已經(jīng)簽訂了無數(shù)的契書,一船接著一船的糧食直接運到了夏國的邊境。 這些糧食沒有被送去京城,而是就地入倉,派了重兵把守。 甚至,為了不引人耳目,他還對外放出不少消息混淆視聽。 一些派去的一些商賈自稱是安王蕭元渙的手下,對齊國那邊透露的意思安王欲成大事,如今正在招兵買糧云云…… 反正每一批糧食都有一個借口,而且那些借口聽著還天衣無縫。 齊國那邊的大糧商也未懷疑。他們仗著自己糧食多,賣出去一些也無妨。就算自家的糧倉已經(jīng)見底了,不是還能收購百姓的余糧嗎? 倒是有的糧商為了明哲保身,沒敢大肆收購糧食,可是總歸還是有被錢沖昏頭腦的,直接對外收糧,再以高于市價的價格賣給夏國,狠狠地賺了一筆。 一人賺錢十人眼紅,在不知不覺間,跟石貴安聯(lián)系上的齊國糧商又多了一倍。 馮慨之所有籌謀都是按地里進行的,盡量不打草驚蛇,盡量無聲無息。 夏國反攻的腳步也是穩(wěn)扎穩(wěn)打,并沒有冒進。 原本王碩想要猛攻,卻被王從武壓住了,王從武也是經(jīng)年的老將軍了,年輕人容易被沖昏頭腦,但是他則不然。 王從武深知夏國國力之弱,別看他們現(xiàn)在能夠反攻,能夠跟齊國打得有來有回,可那完全是因為燕國給他們的機會,也是因為齊國畏懼燕國,退兵只是權(quán)宜之計,想要力保北方。但是倘若他們主動作死,苦苦相逼,真把齊軍給逼到了那個份上,人家轉(zhuǎn)過頭來再打他們,他們未必有還手之力。 如今最要緊的就是配合燕國。燕國猛攻,他們便徐徐推進。一旦燕國收了手,他們就得立馬準(zhǔn)備和談。 王從武不準(zhǔn)備死追,恰恰也跟顧淮南想到一塊兒去了。近來這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王從武管著軍隊,顧淮南借著自己消息來源廣,便也開始用流言蜚語sao擾齊國君臣。 他的目的很簡單,齊國皇帝因為戰(zhàn)事給弄得焦頭爛額,這等緊要關(guān)頭,更不能讓他們君臣一心。 但是袁征偏偏又是一個忠心的。如若不忠心,他也不會一直撐到如今了。只有將這火給徹底拱起來,才能逼得袁征對齊國徹底失望。若他真要造反,那就更好了,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yīng)當(dāng)不大可能。 顧淮南猜測,齊皇如果一直咄咄逼人,袁征大概率是會消極抵抗。 蕭瑾有了得用的左右手,每日只需清點探望一下傷員,過問傷員被安置如何了,再親自去周圍看一看,瞧一瞧。 因蕭瑾下了令,夏軍所到之處并不傷及百姓,也不允許軍隊踩踏良田,所以齊國的百姓對他們并不太排斥。 此處已經(jīng)是淮河以北了,同他們不同,北地人喜種小麥,蕭瑾看著這些良田村落,心里卻都已經(jīng)想象出這些地方被夏國收復(fù)的場面了。 往上一百年,這些可都是夏朝的土地。如今可算是要還回來。 這好事兒,自然是要與人分享的。 蕭瑾之前攔著,沒讓夏國軍隊不敵齊國的事透露出去,如今夏國一轉(zhuǎn)為攻勢,他便不再隱瞞,只派了兩個機靈些的讓他們在京城里傳傳話。 吃了敗仗不好宣揚,可如今打了勝仗,總該好好說一說的, 蕭瑾這么高調(diào)也沒有別的意思,他純粹是想氣死蕭元渙。 蕭瑾知道之前蕭元渙不出兵是為了什么,可那又能怎么樣呢?即便他不出兵,夏國不還是贏了嗎?想借著此事稱王稱帝,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蕭瑾甚至報復(fù)性地想著,等他什么時候收拾好了齊國,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去,屆時肯定還是得收拾了這蕭元渙! 他可不是從前一無所有的小皇帝了,經(jīng)歷這場大戰(zhàn),可想而知他在朝中的威望水漲船高。 蕭瑾是快活了,可是齊國就慘了。 夏國就跟一塊牛皮膏藥似的,趕又趕不走,打又打不退。當(dāng)初他們撤退的時候,只留三萬兵馬在原地駐守,但是那三萬兵馬很快被殲滅了。隨后,夏軍直接登了北岸,在北岸駐扎陣地,修筑城墻堡壘,以此為基,徐徐入侵齊國。 齊國軍隊只要稍稍往后退一點,他們便立馬跟過來。若是袁征煩不勝煩準(zhǔn)備反打,他們又會退回去,一如從前一樣安分守己。可他們再次掉以輕心,放心準(zhǔn)備北上,那群不要臉的夏國軍隊便又會追上來。 他們也并不敢大范圍地開戰(zhàn),畢竟這是齊國的土地,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吃虧,但是偶爾小打小鬧是少不了的,最令人生氣的不是他們占領(lǐng)了淮河北岸,繼續(xù)往北推進,而是他們恬不知恥,鬼鬼祟祟,毫無血性可言。齊國大軍雖然沒有更大的傷亡,但是心性已經(jīng)被磨平了。 這自然是蕭瑾的手筆,他深諳游擊戰(zhàn)術(shù)十六字口訣: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正面戰(zhàn)場他們或許打不過,但是論及sao擾,他就不信自己會輸。 鑒于此,袁征直接身心交病。 可即便如此,齊國皇帝也不愿意放過他。此事認真說起來的話得是梁毅全責(zé),畢竟若不是他從中挑事,齊皇也未必會想起來征調(diào)其他地方的士兵進宮夏國,也未必會下圣旨,強令袁征一個月之內(nèi)必須拿掉臨淮關(guān)。 如今不僅沒有破掉臨淮關(guān),反而又惹上了燕國。燕國和夏國兩面夾擊,他們實在是不好受。也正因為如此,梁毅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罪責(zé)全都推到袁征頭上。他太懂他父皇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怎么說才能挑起他父皇的怒火。 果然,梁毅輕飄飄的一封信寫去京城之后。袁征便成了“罪臣。”好在齊皇在朝中看了一圈,并未看到可以接替袁征的人,所以,雖說他有罪,但卻沒有剝奪他的軍職,只讓他帶罪立功,妥善處理燕國與夏國之事,如若不然,回京之日便是發(fā)落之日。 跪下聽完這道惡意滿滿的圣旨,袁征不僅沒有發(fā)怒,反而有些想笑。 梁毅依舊狐假虎威:“袁大帥這是藐視圣旨?” 袁征偏頭看了他一眼:“真相究竟是什么?三皇子不是知道的最清楚嗎?如今圣上也不在此處,你也大可不必如此裝模作樣?!?/br> 梁毅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他并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此事的是非,真議起來,軍營里頭的人知道的肯定比他父皇更清楚。 梁毅沒有在此處多待,立馬轉(zhuǎn)身回營了。 梁毅回帳之后,他的部下問他:“您這么做,就不擔(dān)心袁大帥有反心?” “他若是敢造反,正好借著此事要了他的性命。父皇早就容不下他,是他一直把持的軍權(quán),遲遲不肯交還朝廷。他都擁兵自重了,如今父皇不過一道圣旨訓(xùn)斥一二,他豈敢不滿?” 部下沒說話,不過還是憂心忡忡。 他隱隱覺得,這次的情況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以往燕國也會在邊境發(fā)動戰(zhàn)事,但都是點到即,并不會全力進攻。可是這回卻不一樣,燕國換了一個皇帝,那新皇是個手段有野心,從他入侵齊國的第一仗便能看出來。一個燕國也就算了,最讓人頭疼的還是那甩都甩不開的夏國。 是了,那個領(lǐng)頭人也是個新登基的皇帝,毛都還沒長齊呢。但是論棘手程度,絲毫不下于燕國的那個新皇。 就在齊國人以為如今最吃緊的是兩邊戰(zhàn)況的時候,齊國的戶部尚書寧大人忽然發(fā)現(xiàn),齊國如今的糧價不對勁。 收成剛過不久,按理說市場上應(yīng)當(dāng)不缺糧食,怎么他打聽出來的消息卻說,如今糧食已經(jīng)不知不覺翻了一倍了? 寧尚書正準(zhǔn)備細查此事,朝野之中忽然又爆出消息,道明年齊國境內(nèi)會遭遇千年一遇的大災(zāi)荒,旱澇交替,瘟疫肆虐,接連三年齊國糧食都會顆粒無收。 這消息出自齊國白馬寺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之口。齊國人信佛居多,這白馬寺香火鼎盛,寺中主持更是聲名在外。 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消息還能有假? 一時間,齊國百姓都開始搶糧??删驮谒麄儨?zhǔn)備搶糧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市場上已經(jīng)無糧可搶了! 作者有話說: 馮慨之:沒錯,是我做的?。湴粒。?/br> 馮尚這個人做人不行,但是能力還是有的。下一章大概晚上八點,等我哈●▽● 第29章 cao縱 ◇ ◎賠得傾家蕩產(chǎn)◎ 寧尚書立刻叫人求證, 結(jié)果那位主持聽聞此事也是眉頭一蹙,道自己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不知這流言從何而起、因何而來。 寧尚書這才驚覺不對, 立馬將此事上報給齊皇。 再細查之下, 才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原來各地的糧商大肆囤糧,把糧食高價賣給了夏國,這才導(dǎo)致了國內(nèi)的糧食出現(xiàn)了缺口, 百姓想買糧食已經(jīng)買不到了。 如今又有那些流言蜚語,更惹得糧食價錢一漲再漲, 幾乎已經(jīng)壓不住了。 齊皇不信邪:“齊國地大物博,今年又是個豐收年,百姓人人家中都有余糧, 糧商的倉庫里頭更是堆成了山。這么多的糧食,他夏國真能吃得進去?” 寧尚書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不管吃不吃得進, 總歸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吃了,且錢貨兩訖。” 在他們毫無察覺之際,糧食就已經(jīng)易了主。怪他們,本來兩國開戰(zhàn)就該徹底斷掉貿(mào)易往來, 可是如今他們疲于應(yīng)付燕國, 一時沒注意到夏國在背后使些小手段, 竟然讓他們就這么得逞了。 寧尚書頗為惱怒:“那些夏國人實在是jian詐,他們每在一地用的借口都不一樣。且巧言令色, 把國內(nèi)那些糧商們忽悠得找不到北。那些糧商一心只為了賺錢, 竟然真的替他們隱瞞了此事。若不是如今糧食漲價, 只怕這件事還有得瞞?!?/br> 可齊皇他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不過這也真是為難他了, 老人家了一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 從來沒遇到這么離奇的事:“夏國大肆購入糧食,為的是什么,難道他們就不怕這么多糧食直接賠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