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27節(jié)
馮慨之激動了:“您也聽說了?” 張崇明表示一言難盡:“都鬧得滿城風雨,可能會不知道?你前段時間整天忙的不見人影,應當就是在忙這個事兒吧?” “可不就是嘛,每日忙進忙出的都快累死我了,不過好在做出了點成績,知道這次我賺了多少嗎?”馮慨之對著他比了一個數(shù)字,“可有這么多呢,兩三年的稅收加到一塊,都沒有這個數(shù)多?!?/br> 馮慨之快活地把自己的戰(zhàn)果擺了出來,他心想,這可不是他主動說的,是張丞相猜到的,既然都猜到了,讓他承認也無妨。 “可不是我非要瞞著你們的,只是小皇帝的性子你也知道,太過小心了,不準叫第三個人知道。” “他做得對?!?/br> “……?”馮慨之表示不解。 張崇明冷冷一笑,這件事情要是不瞞著的話,馮慨之多半會被齊國人給弄死。 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更何況他這次可是把人逼得傾家蕩產、血本無歸了。他還聽說,那些大商賈把糧食給買回去了之后,如今賣都賣不出去,全都砸手里。低價賣出那也舍不得,可要是不賣,等到我的明年就是陳糧,更加不好處置。且齊國官府本就是離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那還有能力去管這些大商賈? 要是賠了一點兒還能翻身,可這大多都是把全部的身家都押上去了,只怕這些人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經(jīng)此一事,齊國的大糧商們算是徹底被毀了,大宗的糧食交易也直接停滯,只有下面一些不成氣候的小商販還在繼續(xù)收糧賣糧。這般也不知得要多少年才能緩回來。別看只是打擊了一部分的大糧商,可這些糧商手里曾經(jīng)握著一個齊國半條經(jīng)濟命脈。這一動,就是動了整個齊國。 多大仇,多大怨啊。 馮慨之沒得救了。 臨走時,張崇明只丟下了一句話:“你這段時間小心一些,盡量跟在小皇帝身后,沒事兒就別出去溜達?!?/br> 馮慨之還想問為什么。張崇明只回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起初馮慨之還沒想起來,回頭看到自己賺回來的錢之后才突然清醒。 捫心自問,這賠錢的要是他自己,只怕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馮慨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這頂項上人頭岌岌可危。 自此之后,馮慨之每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步不離蕭瑾。 蕭瑾見他終于有了些覺悟,暗道他還不算太遲鈍。其實,能夠在愚鈍和精明之間切換的如此有刃有余的人,除了他們這位馮大尚書,似乎也就沒有第二個了。 馮慨之的寸步不離還惹來了王從武的不喜,當眾嘲諷他黏蕭瑾跟沒斷奶的孩子似的,叫人不齒。 馮慨之氣的跳腳,正想解釋卻又不敢把話說明白,氣得臉紅脖子粗。 旁邊的顧淮南了然一笑,卻也懶得幫他說話。 馮慨之郁悶啊,想他肱骨之臣,卻淪落至此,被王從武這個小人騎在脖子上撒野,簡直晦氣! 最晦氣的是齊國!最好齊國這次能直接滅國! 因為擔心自己的這條小命,馮慨之整天燒香拜佛,為的就是讓老天爺保佑燕國戰(zhàn)無不勝,趕緊滅掉齊國。 也不知是他的心愿過于強烈,還是燕國的兵力實在強勁,短短幾日,齊國派去邊境的援兵便被燕國打了回來。 袁征屢戰(zhàn)屢敗。 齊國軍隊傷亡慘重,難的是袁家軍卻保住了大半,并沒有損傷太多。 梁毅仍舊跟從前一樣對袁征恨之入骨,齊皇也沒有將袁征看作是自己人的意思,整個軍隊猶如一盤散沙,在燕國的鐵騎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 就這么著,這些人都不懂得反思跟調整戰(zhàn)術,只是一味的逃避和追責。 蕭瑾聽了馮慨之打聽到的消息后,毫不驚訝:“齊國人心已經(jīng)散了,不足為慮了?!?/br> 馮慨之追問:“那能讓他們滅國嗎?” “這個……”有點難。 原文中男主攻打齊國并不是今日的事,而是齊國滅了夏國,齊國皇帝同袁征徹底離心,皇室內部為了爭搶儲君的位置斗得頭破血流,有能耐的大臣死的死,亡得亡,剩下的那些一個個都成不了氣候的時候。且男主經(jīng)過兩年的猥瑣發(fā)育,實力不容小覷。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差,這才滅了齊國。 至于如今,只能說火候還不到。 燕國新皇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復又遣陳三過來帶話。 “我們國君說請您務必加派兵力,不求您能深入敵后,只希望夏國能夠牽制齊國一部分的兵力,讓齊國疲于應對?!?/br> 蕭瑾欣然應下??磥磉@位男主跟他想到一塊去了。正面戰(zhàn)場他們打架肯定是不行的,但是sao擾幾次,還是易如反掌。 陳三見蕭瑾答應得爽快,一時想起國君的吩咐,試探著問了一句:“聽聞,之前貴國死守臨淮關時曾有一神兵利器,能力破齊軍百萬人馬,不知這神器如今可還能用?若是用在齊軍身上,豈不如虎添翼?” 其實這火炮陳三也是早就聽說了的,回去之后也是趕忙寫信告知國君。那武器實在是駭人聽聞,燕國也擔心夏國手握此等武器,到時候會對燕國不利。但是從后面的情況來看,夏國又沒有再用,所以陳三猜測,那火炮武器是不是不能用了。若是不能用,那夏國也不必太提防,甚至以后收了夏國也是順手的事。 蕭瑾知道他在試探,半真半假地道糊弄著:“自然還是有的,但是這種武器殺傷力實在太大,若非必要我們是不會用的。當日只放了幾炮便死了那么多人,戰(zhàn)場上血流成河,到如今都還沒沖刷干凈,罪過罪過?!?/br> 張丞相本來不說話,如今也開了口,笑著同陳三道:“陳大人不知道,我們圣上信佛,是個仁君,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也不會用此等武器。夏國是仁義之國,從不主動犯人,但若有人打上了夏國的主意,那火炮的威力,想必陳大人也是見識過的?!?/br> 王從武嗤笑一聲:“要我說,就該直接拿著火炮轟死齊國人,反正這玩意兒咱們有的是。也就圣上仁慈,不忍多造殺孽?!?/br> 蕭瑾搖頭,擺出一副仁愛天下普度眾生的模樣:“還是算了,一草一木皆有靈,何況是人?” 王從武佯裝無奈。 這幾個人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弄得陳三也糊涂了。 回去之后,他斟酌再三還是給國君寫了封信: “夏國火炮高深莫測,不可小覷?!?/br> 至于攻打夏國,更是想都不能想,他們還得從長計議。 陳三的一番話,打消了燕國新皇對于夏國的試探,一心攻打齊國。 夏國這邊也是全力配合。 如今蕭瑾有錢有人,圍繞淮河北岸逐漸往北侵襲完全不成問題。齊國一面要應對齊國,一面又得煩神蕭瑾這頭時不時地sao擾,一時間分·身乏術,最后的結果就是兩邊都沒討到好。 這般堅持了一個多月,齊國皇帝終于松了口,決定議和。 這日一早,就在蕭瑾正在思考今日要怎么折騰齊國時,外頭忽然傳來消息,道齊國已經(jīng)遣使臣向燕國投降議和。 一刻鐘后,張崇明王從武等一眾人不約而同地進了蕭瑾書房。 馮慨之一馬當先:“趁他病要他命,這緊要關頭就該乘勝追擊,跟燕國聯(lián)手直接讓他們滅國!” 蕭瑾:“……” 王從武直接忽略馮慨之的狂言,不過他說的同樣野心勃勃:“既然要議和,那割地肯定是少不了的,黃河以南的地我們都要了。” 蕭瑾保持微笑。 張崇明說得委婉一些:“淮河以北的部分土地割了就是,多了咱們也管不住?!?/br> 蕭瑾笑不出來了。 “你們是不是沒搞清楚,齊國投降的對象不是咱們,是燕國??!” 一個個都在想屁吃嗎?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剛剛卡了一下文,不好意思,久等了。 第31章 無恥 ◇ ◎無恥的最高境界◎ 馮慨之噎了一下, 最后強行給自己找回顏面:“興許……他們只是暫時還沒來得及前來投降?!?/br> 王從武難得附和他的話,點頭道:“多半是的。” 只是說完之后,兩個人卻紛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就連張崇明也恍然清醒, 知道自己說了蠢話。說到底, 還是他們求勝心切,太想早日結束戰(zhàn)事了。 蕭瑾氣的把這些癡人說夢的全都給轟走。 三個人出了書房,面面相覷, 最后不歡而散。不過彼此心里都堵著一口氣,總覺得這事兒得怪對方。是對方先失去理智, 所以自己才跟著犯蠢,說來說去還是別人的錯,自己丁點兒錯處都沒有。 且?guī)讉€人心里也都盼著齊國使臣能趕緊過來投降求饒, 該割地的割地,該賠款的賠款, 早點把這件事情給了了,他們也能風風光光回夏國。 結果等了一天又一天,依舊沒看到齊國使臣的影子。 還是王從武坐不住,主動派人前去打聽了一番。 結果一打聽, 嚯, 真是叫人火冒三丈。 齊國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們和談! 齊國皇帝想得很簡單, 他們如今最緊要的敵人是燕國。只要把燕國解決了,一切都好商量。一開始他們能壓著夏國打, 那么如今也一樣。只要燕國不摻和這件事情, 他們跟夏國還有的磨, 自然也用不著投降, 畢竟夏國還不配。 所以, 王從武想象之中的投降一事, 自始至終都不在齊國皇帝考慮的范圍之內。他們甚至還打算解決了燕國之后,繼續(xù)攻打臨淮關。 這個消息打聽出來之后,夏國這邊徹底憤怒了。平常彼此看不順眼的幾個眼下都沆瀣一氣。 馮慨之憤憤不平:“這齊國真是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敢這么瞧不上咱們!” “還是得打,打得他們心服口服!”王從武也是一樣氣不過,“后頭傳來消息,說火炮又做好了一批,實在不行咱們就拿這一批跟齊國人練練手,轟得他們屁滾尿流,叫他們知道些厲害。” 張崇明沒有反駁,他也是想打的,誰也受不了被人欺辱至此。 打的他們心服口服?蕭瑾嘴角一扯,盯著馮慨之:“馮尚書可知咱們的兵力有多少?齊國的兵力有多少?” 馮慨之一時語塞。 蕭瑾冷笑:“說什么如今瞧不起夏國,就好像他們以前瞧得起咱們一樣。” 馮慨之:“……” 蕭瑾又瞧著王從武:“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不可取,咱們就是有火炮不假,可又能有多少?只用一茬后面又不能用了,到時候我們拿什么跟齊國打?拿數(shù)十萬將士的命?就憑他們,王尚書覺得能贏?一旦輸了,這豈不是明晃晃地昭示世人,夏國的火炮不足為懼?” “……”王從武也無言以對,是他考慮不周了。這種不能常用且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最好不要持續(xù)露面,這樣才能保持威懾性。 蕭瑾最后望向張崇明,嘲諷拉滿:“張丞相一向是最不關心這些國家大事。 怎么著,最近也被帶得熱血沸騰了,準備與夏國共進退了?醒悟了?想通了?這可不像是您啊?!?/br> 真要有這么明事理早干嘛去了? 張崇明被諷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誠然,他一開始的立場確實說不上好。 蕭瑾往后一靠,輕輕掃過三人:“有這個時間癡人說夢,還不如早些想想倘若燕國受降,咱們該如何自處!” “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兒!” 話音一落,幾個人又被攆出去了。 肱骨之臣的馮慨之,深受皇恩的王從武,再加地位拔群的張崇明,一個都沒撈到什么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