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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62節(jié)

    他瞧著圣上今日是沒辦法分心他顧了,眼下把這好消息透露出去估計圣上也不會多高興。他想的是一鳴驚人, 獨占鰲頭,而不是被姜明兩個的事兒壓在身后。

    陳疏材討好一笑:“原本有件喜事想要稟告圣上,不過看如今的情況您怕是沒空多管。不如微臣另挑個時間再告訴您, 如何?”

    蕭瑾心里頓時有了數(shù):“是那葫蘆窯的事?”

    陳疏材神秘地道:“過兩日您就知道了?!?/br>
    蕭瑾無語,到了這個份上還要瞞著?他得多蠢才能猜不到啊。

    蕭瑾擺了擺手:“行了行了, 既然沒事可說,你就先下去了?!?/br>
    雖然蕭瑾覺得陳疏材想要瞞著他的主意挺蠢的,但他還能有什么辦法呢?只能隨著他去。畢竟這么一個蠢貨是他提拔上來的。

    陳疏材眼神在下面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都快要好奇死了。

    只是蕭瑾開了口, 他實在不好逗留。

    出了福寧殿之后, 陳疏材本來想拉著殿中的人打聽一番的, 可后來一想,圣上未必喜歡殿中的事情被打聽。作為圣上最器重的臣子, 圣上不喜歡的事情, 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福寧殿中, 謝明月等人已將查到的情況全部都匯報給了蕭瑾。黃立夫跟姜明這兩個人滑不溜手的, 做事兒又小心謹慎, 謝明月他們查了這么久也沒找到什么突破口, 直到前兩天,謝明月等人無意中得知一樁冤案。

    此事雖然已經(jīng)定案了,但其結(jié)果就沒有幾個人是真正滿意的。此案,還同姜家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謝明月等人查到這個份上,便知道后頭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他們?nèi)宋⒀暂p,還需借力。

    最好的力,便是圣上。

    這才有了今日的告狀。

    蕭瑾望著階下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兩人,氣都不打一處來:“姜明,黃立夫,你二人可要辯解?”

    黃立夫慌忙道:“圣上,微臣冤枉?!?/br>
    蕭瑾心里好笑,冤枉?狗都不信!

    狗不信,黃立夫自個兒信,他振振有詞:“微臣不知小謝大人幾個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可微臣這么多年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從未徇私枉法,還請圣上明鑒?!?/br>
    “照你這么說,那姜躍打死酒樓學徒一事乃是子虛烏有?”

    黃立夫頓了一下。

    他可不能說沒有,這件事情若是認真查起來的話定然能查到。這事兒的確死了人,他也算是倒了霉。本來不干他的事,是他那外甥胡鬧,看中了平和坊間一個小姑娘,想要強納人家做妾。

    結(jié)果人家姑娘一家性子都烈,死活不答應,鬧的姜家面上無光。那姑娘的弟弟正是含芳酒樓的學徒,聽說自家阿姊被欺負之后,招呼了酒樓里頭玩的好的一中兄弟,將姜躍堵在巷口。

    結(jié)果兩幫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把人給打死了。死的當然不是姜躍這邊的人,而是那個酒樓學徒,名叫張四郎。

    這事兒被張家知道后,立馬帶著人來衙門狀告姜躍當街殺人。為了這事兒,黃立夫愁的不知掉了多少白發(fā),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若是處理不好,黃家跟姜家都得倒霉。

    黃立夫也想過要不要秉公辦理,但是他的jiejie跑到黃立夫跟前百般哭訴,惹得黃立夫也心軟了。最后他跟姜明一塊兒費了不少心思,才將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人畢竟是死了,總得拖出去一個頂缸。姜躍無事,但是他的一個弟兄卻替他擔下了牢獄之災。

    這事兒黃立夫如今想來心里都虛,他不敢正面回蕭瑾的話,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圣上,微臣辦案一向都是講究證據(jù)的,怎么審,怎么判,都是根據(jù)人證物證定刑量罪?!?/br>
    “黃大人所謂的人證和物證,不過就是憑空捏造的偽證。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兒,那頂罪的剛在牢里待了十日,便因感染風寒一命嗚呼,這死得未免也太巧了?”

    周宜見他胡攪蠻纏,對他的厭惡已經(jīng)到了十分:“若黃大人當真問心無愧,何不重查此案?”

    黃立夫立馬瞪著周宜,他可不怕這窮酸的貨色:“黃某記性不是很好,不知何處得罪了周大人,這才是惹得周大人對黃某步步相逼。那案早有定論,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如今舊事重提,是想要潑臟水,還是要報私仇?你若能拿出本官徇私枉法的證據(jù),那黃某自然要給個說法,可你們?nèi)缃駜H憑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就來定黃某的罪,恕黃某概不奉陪?!?/br>
    蕭瑾扯了扯嘴角。

    黃立夫說得的確不假,這辦案確實講究一個證據(jù),誰主張誰舉證。

    但誰讓他皇上呢?皇上需要將規(guī)矩嗎,顯然不要,蕭瑾咳了一下,重新掌握主動權(quán):“黃大人,姜大人,雖說此案有定論,但如今有人提出異議,為保兩位大人清譽,再審一次很有必要。”

    姜明心頭的大石頭一點一點往下沉。

    他的右眼皮從昨晚上一直開始跳,原本還想著今兒要不要小心行事,結(jié)果這么快就遭到了報應。

    姜明心有預感,這次的事情不會那么輕易了結(jié)。不過,他跟黃立夫也都不蠢,該掃的尾早就已經(jīng)掃干凈了,姜明不信這回還這能查出什么。

    姜明這么想,便有些有恃無恐,在蕭瑾問他還有什么話可說的時候,姜明只說了一句自己“教子無方,致使小兒頑劣?!?/br>
    只說頑劣,卻并不承認殺人。

    蕭瑾皮笑rou不笑地瞅了瞅他,他大抵猜得到這兩個人為何這么硬氣,不過,蕭瑾也不打算讓他們好過就是了:“既然此事還有待查證,便只能委屈兩位大人這段時間先暫居刑部了。待什么時候查清此案,再出來也不遲?!?/br>
    黃立夫心頭不爽:“那若是一輩子差不清,臣等豈不是要在刑部受一輩子的不白之冤?”

    蕭瑾涼涼一笑:“放心,一月之內(nèi)會有結(jié)果的?!?/br>
    黃立夫還是有些不滿。這么說來他還得在里頭待一個月,一個月不長,但也絕對不短。他之前好好的,莫名其妙要受這份罪,哪里肯心甘情愿呢?

    蕭瑾知道他不樂意,但他偏偏要把他送到里面關(guān)上一陣子。若是查清確有冤案,屆時可就不止一個月了。

    蕭瑾立馬叫來刑部尚書盧揚,讓他“好好”招待這兩位大人。

    盧揚聽懂了聞弦歌而知雅意,二話不說便請姜明跟黃立夫隨他回去。

    刑部也有空房子,但是看圣上的意思,這兩個人只能住牢房了。盧揚雖然平時不露頭,但對蕭瑾的指示,他每每還是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

    人才出了福寧殿,他就已經(jīng)給黃、姜二人選好了牢房——

    選的還是最破最舊、住得最不舒服的那個。

    剛出了宮,盧揚便發(fā)現(xiàn)有人在探頭探腦。他仔細一瞧,原來竟是陳疏材。

    黃立夫見到他還沒走,翻了一個大白眼:“陳大人還真悠閑,這會兒都沒走呢?!?/br>
    陳疏材撓了撓腦袋,厚臉皮道:“我這不是擔心二位嗎?您二位這是回家去?”

    “哪兒能啊,這是去刑部暫住一月。”謝明月云淡風輕地補充。

    陳疏材八卦的天性就此被激發(fā):“好端端地怎么跑到刑部去了,你倆……不會是犯了什么大事吧?”

    喲,這可見不得。

    姜明知道這人沒所謂,也不想由著他胡說八道,所以制止道:“陳大人切莫胡說,我等過去只是為了自證清白?!?/br>
    周宜諷刺:“是不是清白還不知道呢?!?/br>
    這下陳疏材心里更著急了,像是長了爪子一樣,直撓他的心。

    可他又問不出來,這些人一個個裝模作樣的就是不回答,真是急死他了。

    哪有人嘴巴這么緊的?!

    姜明懶得跟周宜等計較,直接上了馬車。

    黃立夫落后一步,走近謝明月跟前,正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停下步子,聲音低沉:“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別以為背靠謝家,他就動不了謝明月!

    謝明月與周宜憤然抬頭,對上黃立夫薄涼到陰森的目光。

    這人絕不是方才在殿中表現(xiàn)的那么無辜。

    周宜被這撲面而來的惡意給嚇得不知如何回應,謝明月也只是冷笑幾聲,算作回應。

    黃立夫大搖大擺的上了馬車。

    明明他是劣勢,可他卻一點不懼。

    目送兩人離開之后,周宜才道:“看他這么有恃無恐。是篤定咱們查不出證據(jù)了?!?/br>
    韓叔華搖搖頭:“事發(fā)多年,如今便有證據(jù)也很難找得出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放棄,

    縱然圣上已經(jīng)讓刑部審理此事,可是刑部是刑部,他們是他們刑部能查,他們一樣也能查。

    說不定他們查的還比刑部快呢。

    幾個人互相安撫了兩句之后便都回去了。

    這一日,除了外地的進士過了一天的安穩(wěn)日子,剩下出生京城,家中有長輩入朝做官的,當天回家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他們罵的最多的,便是他們不該在御前狀告黃、兩二人。

    “真不知道你們這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姜尚書同黃大人都是朝官,莫說是我們了,就連你們以后進了官場,同他們打交道的機會也只多不少,你們就非要把關(guān)系弄僵了,弄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咱家與將家黃家未曾結(jié)過仇。如今你們兩嘴一張是痛快了,剩下的卻要咱們家里的人給你們擦屁股,你們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還查黃大人,你以為就你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能查到什么?莫說一個月,便是給你們一年你們也只能無功而返!”

    被罵的進士面紅耳赤,心里卻想著,他必能做成此事!

    第69章 突破 ◇

    ◎離間計最好用◎

    這其中, 尤以張翰之受到的壓力最大。

    張翰之的父親張遲端乃是姜明的左右手,張家與姜家私交甚篤,甚至張翰之幼年還得姜明啟蒙過, 這樣的情分, 讓張父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家兒子摻和到這樣的事情中來。沒有直接給兒子禁足,那是因為他身上還有一重進士的身份,若非如此, 張父今日必得動手。

    張父讓其跪在廊下,讓他好好反省, 可張翰之愣是沒說一句軟話。

    張父這才看清了:“原來是翅膀長硬了,連你老子的話都不聽。不過你再硬氣,終歸還是我的兒子。這件事你們做了便做了, 回頭我親自去與姜尚書負荊請罪,把你給摘出去。只是從今往后, 你不可再摻合此事,更不可拿著咱們張家的前途去胡鬧!”

    張翰之有理有據(jù)地反駁:“兒子并未胡鬧,姜家就算真的有恩于張家,兒子也得公私分明, 何況姜家與咱們不過是來往親近了一些, 張家從未虧有愧于姜家。兒子做事光明磊落, 一心只替圣上分憂,不論于公還是于私, 都問心無愧。此事已稟明圣上, 連圣上都未曾駁斥, 父親何必步步阻撓?”

    “好啊, 你這是拿圣上來壓我了?”

    “兒子不敢。”張翰之低頭。

    說不敢, 其實話里話外還不是這么個意思。拿著蕭瑾的話壓過來, 張父還確實不好攔著了。

    真攔著,就是大不敬!

    張父氣笑了,斜著眼睛打量著這個逆子:“你是鐵了心,讓張家與姜家斷了聯(lián)系?”

    “若姜家不干凈,斷了也就斷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幾時這般擰巴起來了?”

    張翰之道:“兒子只是剛正不阿?!?/br>
    “那你可知過剛易折?”張父怎么都想不通,兒子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還好生生的,怎么在戶部待了些時日,就這么不近人情了,“我看你非得撞了南墻才知道回頭?!?/br>
    非也,他就算撞了南墻也不屑于回頭。

    張翰之就認死理,不管這次能不能查到結(jié)果,他都一定要拼勁全力試一試。圣上希望他們做一個一心為民、光明磊落的官員,這也是他們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