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64節(jié)
鄭青氣得直接把人給轟走。 等回過頭看到一臉灰敗的雙親和泣不成聲的meimei,鄭青心頭的憤怒又變成了一股深深的無力。 他要怎么才能改變?nèi)缃竦那闆r呢? 然而很快,鄭青便有了決斷。 因為他meimei被逼得意圖自盡。 虧得有人提醒,救下來早,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鄭青的好兄弟正是發(fā)現(xiàn)他meimei自盡的人,見鄭青因為此事滿心愁苦,便“不經(jīng)意”地透露許多內(nèi)部消息來。 “鄭大兄弟,照我說啊,若想解決此事、讓你meimei重新找個好人家嫁了,還去先得洗刷鄭家的污名?!?/br> 鄭青揪了揪頭發(fā),走投無路:“你以為我不想?可鄭家對上姜家,無異于以卵擊石?!?/br> “從前或許還真是這樣,但現(xiàn)在可不一定了。姜家父子二人都下了大牢,我私下聽了一個天大消息——咱們圣上早就見張家人不痛快,想要處之而后快了。 這回只苦于沒有證據(jù),若有證據(jù),姜家必定難逃大劫。姜家一倒,你再趁機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還怕別人心他不信你嗎?” 鄭青神色微動。 是啊,他就不信,百姓們會不信他而去相信一個紈绔子弟。 他那好友瞅了一眼,繼續(xù)道:“唉……可惜就可惜在,連朝廷都沒有證據(jù)。若誰手中人證物證具在,此案早就能了結(jié)了?!?/br> 人證物證……鄭青漸漸出了神。 旁人沒有證據(jù),那是旁人,他不一樣。 鄭家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謝明月雖聽了韓叔華的話,在外散播一些不當?shù)难哉摚睦飬s依舊掙扎,覺得這法子不夠光明磊落。他也怕那個小姑娘想不開,所以才特意派人盯著。 得知人被救了下來之后,謝明月如釋重負:“救下就好。” 他似在感慨此案一波三折,又似在感嘆市井小民人生艱難。 等他回過神來時,還不忘吩咐手下:“這些日子你去打聽一下京城里頭有名的紅娘跟媒婆。待此案一了結(jié),便給那位鄭家小妹選一門好親事。這回是咱們對不住人家,叫她受了無妄之災(zāi),需得補償回去才行?!?/br> 謝明月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響起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卻是周宜。 周宜維持跨入門檻的動作,被謝明月掃了一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刻,他對謝明月的觀感更復(fù)雜了,他壓根沒料到,這群進士里面,心思最細膩、最懂得體貼的人竟然會是謝明月。 他自詡不輸于人,結(jié)果卻比不上別人的十之二三。 謝明月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過去。 只是他跟周宜相處尷尬,哪怕如今見了面已經(jīng)沒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但是互相嘲諷還是免不了的。 “真沒想到,周大人竟然也喜歡聽別人的閑話,非禮勿聽,不懂么?” 周宜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錯誤:“周某確實錯得離譜?!?/br> 謝明月一愣,這說的什么意思? 他也沒怎么怪他啊。 謝明月還要在問,卻只見周宜笑了笑之后,輕松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笑得謝明月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他們兩個人不是一向關(guān)系極差么?怎么周宜這廝竟還會對著他笑? 謝明月本來想探究一下原因,但轉(zhuǎn)念一想,方才周宜笑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笑,實在不該! 謝明月又覺得自己輸了。 在謝明月周宜等鍥而不舍得派人游說之際,鄭青心中那道冷靜的防線徹底崩了。 姜家既如此待他,他又何苦替人瞞著,每日飽受良心的譴責(zé)? 刑部大牢。 盧揚并未對姜明肯黃立夫有任何優(yōu)待,直接把他們分到了最差的牢房。兩間牢房雖然相鄰,但一堵墻隔開彼此都看不見對方。 然而說話的功夫卻還是有的。 姜明想起蕭瑾的手筆,隱隱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該好好管教兒子,若非兒子鬧事,他也不必跟著擔(dān)驚受怕的。 “如今只希望被流放的那個,千萬不要被朝廷的人捉回來?!狈駝t到時候當庭對峙,可就不好看了。 黃立夫靠著墻,聞言哂笑:“回不來的。” “希望他幾年內(nèi)都別回來了?!?/br> 黃立夫低聲道:“放心,他這輩子,都回不了京城?!?/br> 他說的這么篤定,卻叫姜明心中心里漸漸發(fā)毛。 忽然,他站起身,捶了對面那扇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黃立夫眼皮都沒眨一下:“姐夫,我什么人你想必也知道的?!?/br> 他冷冷一笑,笑得沒有一點人味,簡直喪心病狂到極點。 “你……你果真……”姜明“你”了半日,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黃立夫卻不緊不慢地道:“姐夫你也別怪我,我也是為了咱們往后的安穩(wěn)日子著想,留著這個人始終都是個隱患,不如除之而后快。你不是也盼著姜躍出人頭地嗎,人雖然不是他殺的,但他也動了手,事是他挑起來的,也是他有錯在先。只要有這個隱患在,姜躍這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了。他還是個孩子,你忍心讓他一輩子窩窩囊囊的嗎?就算你忍心,我也不會忍心,姐夫你放心,我派過去的人都十分小心,這么多年,又時常以他的名義給他家中送過年禮,事情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我就不信還有人能順藤摸瓜查出來什么。” 姜明聽了這篤定的話,心頭卻更加沒底了,他生平頭一次后悔娶了黃氏:“你還瞞了我什么?可還有合謀之人?” 黃立夫的聲音還在耳畔回響,跟魔音似的,揮之不去: “沒有了,姐夫啊,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斷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謝家小子想查,可沒有證據(jù)一樣奈何不了咱們。你放心好了,等明兒出去之后,再不會有人提及此事,咱們也就真正清白了……” 黃立夫篤定自己會平安無事,所以等到第二天一早,盧揚帶著人過來,告訴他一月之期已過,請他們出去時,黃立夫也是立馬抬腳,頭也不回地出了這見不得天日的牢房。 劫后余生,看來老天果然庇佑他啊,今兒回去必要給祖宗燒兩炷香。 黃立夫正得意自己英明神武,當機立斷,卻忽然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冤家路窄,攔他的還是謝明月幾個。 黃立夫拉長了臉:“怎么,小謝大人這么見不得黃某出來?” “確實見不得,所以還得請大人先回去?!?/br> “哈?”黃立夫聽著都怔住了。這幫乳臭未干的兔崽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好大的狗膽! 他今日必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可謝明月先他一步,直接道:“黃大人,有人告你徇私枉法,殘殺無辜百姓。” 黃立夫氣笑了:“這回又是誰?” “姜躍的至交,鄭青?!?/br> 后面一言不發(fā)的姜明驚愕地抬起頭。 第71章 判刑 ◇ ◎查得水落石出◎ 黃立夫神色一厲, 不過仍舊倨傲:“當初憑你們一句空口白話,就讓我與姜尚書在大牢中待了一整月,怎么, 如今又要故技重施? ” 韓叔華咋呼起來:“證據(jù)確鑿, 黃大人還敢不去?” 想讓他老實進去?做夢呢!黃立夫嘲諷道:“誰知道你這證據(jù)是真是假,到時候若又因為這等站不住腳的‘證據(jù)’關(guān)我們幾個月,誰來負責(zé)?” “朕來負責(zé)?!?/br> 不遠處, 兀自傳來一道清亮地回答。 剛才還圍在此地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讓出了一條路。 黃立夫與姜明看到蕭瑾攜張崇明跟其余幾位尚書過來, 面色變得尤為難看。 人來得這么齊整,今日之事,必不會善了。 蕭瑾抬腳, 跨進刑部大門。 刑部與別處不同,大院之中便顯肅穆威嚴。蕭瑾回身, 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若這幾位進士這回再辦糊涂事,朕便在這刑部坐滿一月的牢,權(quán)當是還給黃大人了,黃大人意下如何?” 黃立夫駭然失色, 忙道不敢。 蕭瑾依舊冷淡:“既然黃大人沒有異議, 那便開審吧?!?/br> 黃立夫更覺得這些人來者不善了, 都用上了“審”字。 他是犯人么?不,他不是, 恰恰相反, 他可是朝廷命官! 一個錯眼, 眾人已經(jīng)坐上了刑部的大堂。 這里原就是議事的地方, 只是今兒議的這樁事非比尋常, 氣氛也更顯凝重。 蕭瑾坐下之后, 連茶水都未碰,便讓謝明月趕緊將人帶上來。 須臾功夫,一個年近三十、書生打扮的男子緩緩踏進刑部。 姜明看到對方之后,心便止不住地下墜。 這個人他太熟悉了,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在幼子跟前看到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斥責(zé)姜躍離他這些狐朋狗友遠一點。但姜躍不僅不聽,反倒動了人家的親meimei。 姜明閉上了眼睛,冤孽啊…… 如今這冤孽來討債了。 鄭青驟然得見天顏,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見到姜明,就想到自己meimei慘死時姜家上下那副不近人情,無動于衷的模樣,心里又是一恨。 蕭瑾拍響了驚堂木,似模似樣地審起了案子:“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想到貴人的交代,鄭青下了狠心,二話不說跪在地上:“草民鄭青,叩見圣上。草民欲告姜府姜尚書幼子姜躍過失殺人,告吏部尚書姜明徇私枉法,告臨安府知府黃立夫買兇·殺人。” 嚯! 蕭瑾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鄭青適合的愣頭青竟然這么莽。 要么不來,一來就給他來了個王炸,不僅炸得他半響回不過來神,就連底下坐著的這些個也許久未曾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