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82節(jié)
“興許是王尚書沒有跟圣上提起咱們。” 孟楚覺得不可能。就他們前兩日鬧出來的動靜,王尚書不可能不跟圣上提的。 可世上為什么會不來呢?難不成武舉都還沒開始,圣上的心思都已經(jīng)不在他們這邊了嗎? 幾個人惴惴不安。 等到他們得知自己被放了兩日假,更是忐忑不安了。 他們該不會是徹底失寵了吧? 也正是這日,蘇仿與顧準南也一前一后地收到了蕭瑾的信。 蘇仿這邊除了信,還收到了一筆錢。蕭瑾很看重這占城稻,生怕他們錢不夠,讓馮慨之從牙縫里又擠出來一些,連忙送過來,還說若是再不夠的話,便寫信告訴他,他來想辦法。 雖只有寥寥幾句,蘇仿也能想見朝廷之艱難。 對比從前,如今朝廷自然是有錢了。但與此同時,他們的花費也越來越大了,各項開支都不是小數(shù)目。先不說征兵,就是修路這一件,就得花費不少。推廣新糧種肯定是要錢的,但是蘇仿卻也不愿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朝廷添亂。 他們也要自力更生了,不能總依靠朝廷撥款。 如今占城稻的稻種已經(jīng)種下去了,長勢良好??赏笠趺赐茝V,怎么省錢,還得徐徐圖之。 蘇仿沉吟良久,最后讓胡威通知附近州縣的長官,讓他們來此開個會商討商討。 推廣糧種,光靠他一人之力肯定是不行的。 顧淮南那邊,恰好也是幾位知州、幾十位知縣齊聚一堂。 顧淮南在臨安城的時候,就經(jīng)常見蕭瑾將朝中要臣叫到一塊兒議事,不論事情大小,只要是蕭瑾覺得重要的,都會眾人一起前來商議。顧淮南有幸得賞識,雖身份不高,卻也時常能在殿中旁聽,他深知這議事的好處,所以到了許州之后便立了規(guī)矩,讓五州的知府知縣隔兩月便過來議事。 這年頭舟車不便,哪怕許州隔的不遠,可一來一回一也需幾日功夫。顧淮南也擔心議事會成為他們的負擔,所以才定的是兩月一會。 謝明月等這批新科進士來了,也是一樣的規(guī)矩。 眼下正好議完了事,外頭就有人傳了消息,說是皇宮里頭有封信正好過來了。 謝明月跟周宜等人都伸長了脖子,迫切地想要看到那封信。 余下五位知州百思不得其解。宮里來信,顧大人著急也就罷了,咱們這幾個黃毛小子也激動成這樣? 顧淮南一目十行看完,等看到蕭瑾在信中大罵徐家父子是廢物點心,一點小事都干不好,還要他來幫忙想辦法時,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這話也就他們圣上會說,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圣上說這話的語氣。 謝明月等人更著急了,伸頭問道:“顧大人,圣上的信里寫的什么呢?” 顧準南自然不會將這些話告訴他們,只說:“圣上之前讓本官多留心東京路的礦產(chǎn),如今寫信過來,也是為了礦產(chǎn)一事?!?/br> 話雖如此,但謝明月等還是半信半疑。要只是問了礦產(chǎn),顧大人又怎么可能會發(fā)笑呢? 圣上肯定還說了別的。 可惜他們在京城時只跟馮大人關系親近一些,對這位顧大人卻沒有接觸過。如今也不好觍著臉問他信中細節(jié)了。 從顧準南處離開之后,幾個從京城來的小知府們開始懷念起了京城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啊,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京城這么久了。若是可以,他們也想寫信給圣上,只是他們年紀輕輕又沒有什么政績,實在是羞于提筆。 如今也就只有好好做事兒,等有了成績之后,才有臉給圣上寫信。就是不知道,圣上在京城會不會太惦記著他們?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不高,但萬一呢? 蕭瑾還真念過一回,有且只有一回。不是他無情,而是他每天要惦記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顧不上來。 今兒又多到了一個。 說來也是巧。 蕭瑾正領著韓攸巡視天街呢,忽然看到街市巷口有一群混混正在打人。為首的那個生得滿臉橫rou,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且招招狠辣,幾乎是想把人往死里打。 只怕他們再晚一點,那人就要被人生生打死了。 “兔崽子,讓你多管閑事,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 依稀間,還能聽到施暴者的叫囂。 蕭瑾火冒三丈:“光天化日就敢行兇,來人,去把他們給送進臨安府好好審一審!” 話音才落,便有侍衛(wèi)上前將幾個打人的混混拿住。 那幾個還想反抗,結果還沒動手呢,人就被打暈了,扭送了下去。 蕭瑾走近幾步。 被打的那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蕭瑾過來的時候他一動不動。 出于擔心,蕭瑾伸手戳了一下。這一戳,對方終于有了動靜,無力地翻了一個身,露出了正臉。 約莫十八歲左右的少年。 雙目緊閉,瘦骨嶙峋,已經(jīng)脫了相了,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可憐見的,被打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救不救的活?!?/br> 蕭瑾動了惻隱之心,于是乎,他又撿了個人回去。 韓攸看得眉頭直跳,他見蕭瑾是出于善心不敢多勸。事后卻找來王從武詢問。 王從武已是見怪不怪了:“你不知道,咱們圣上跟先皇都喜歡在路邊撿人,且都只挑厲害的撿,一撿一個準,說不定這回撿到的也是個深藏不露的?!?/br> 王從武直覺一向很準。 韓攸頭疼:“萬一是別國的細作呢?” “細作?” “是啊,路邊不知底細的人,怎么能隨便撿呢?沒準人家就是故意讓你碰上的?!?/br> “這……”王從武心神一震,過了一會兒他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被你這么一提醒,我還真冒出了一身冷汗?!?/br> 都怪這對天家父子的運道太好,連王從武都麻痹大意了,仔細想來,這隨便在路邊撿人的習慣確實不太好。 不過,暫時應該出不了什么事:“這回圣上也就是看他奄奄一息的份兒上才把他帶到宮里來,宮里的太醫(yī)醫(yī)術精湛,不是民間能比得上的。等這人醒了之后,我便讓圣上將他放出宮去。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確實不適合呆在宮里的。” 韓攸這才作罷。 王從武本來還擔心蕭瑾心軟,不想蕭瑾聽他這么一說,完全沒反對:“本來就該送出去的,難不成還讓他一直住在宮里?豈不是亂了規(guī)矩?!?/br> 王從武心里一松,看吧,他們圣上果然還是有分寸的。 但愿這回撿回來的那個人知道點好歹,不要死皮賴臉的賴在宮里。 又一日,蕭瑾撿回來這個少年終于醒了。 第91章 熱情 ◇ ◎力大無窮的男主小弟◎ “不去瞧瞧?”蕭瑾回頭看著韓攸。 雖然韓攸沒說, 但是蕭瑾能夠感受到,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個撿回來的年輕人。但蕭瑾也不能說這樣就錯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跟先皇確實都平平安安沒有被刺殺過, 但是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韓攸沒有拒絕。 耳聞不如一見, 他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個醒著的年輕人。 蕭瑾拐去了后殿的一處小院。 剛一進去,他就看到里頭有兩個宮女愁容滿面地端著藥,一副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為難樣子。 “怎么了?”蕭瑾詢問。 宮人側身行禮, 窘迫道:“回圣上,這位公子他不肯喝藥, 鬧了好一會兒了。” 蕭瑾狐疑地走向里間,只瞧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年郎。 蕭瑾默默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嗯……這回撿人的水平也是超常發(fā)揮。不說別的,單就是這張臉也絕對賺了。雖然這人現(xiàn)如今還是一副瘦脫了相的模樣, 但是不難看出其出眾的眉眼。 蕭瑾多少帶點顏控,于是走過去, 順著床邊坐下來,關心地問道:“你醒啦,身上可有什么不適?” “是您救的我?”那年輕人很篤定。 韓攸原本提起的腳懸在半空,這人的口音怎么…… 蕭瑾也察覺到了, 不答反問:“你是齊國人?” “我是許州人?!彼坪跏遣煊X到氣氛不對, 趕忙解釋。 韓攸開口:“許州人?我也是許州人, 只是你的口音似乎也不是很地道。” “我是個乞兒,被人買來買去的, 前前后后去了不少地方。齊國的京畿我也待過幾年, 我也會說那邊的話, 只是說的也不是很利落。” 說話間, 他趕忙講了兩句開封話。 韓攸聽了, 見確實是開封話, 不過說得有些蹩腳,想來是呆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學透。 蕭瑾看韓攸這模樣,便知道這孩子應該是沒有說謊。他對著宮人招了招手,從她手里把那一碗藥給端了過來,遞給對方:“你也別緊張,只是見你口音不似臨安城這邊,這才多問了兩句。喏,快把藥給喝了吧,你的底子太虛,這是按著太醫(yī)的方子抓的藥,喝了對你有好處?!?/br> 宮女想說這些話她們已經(jīng)說了好多遍了,可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人鐵了心不喝,防備心還挺強的,生怕她們在藥里下毒。 結果宮女還沒腹誹完,就見剛才還油鹽不進的那個難纏鬼立馬端起藥,呼嚕兩口就全喝完了。 一滴不剩。 好家伙!宮女驚呆了,這喝個藥怎么還看人下菜? 合著是人不對,所以才不吃藥的? 蕭瑾卻不奇怪,這人知道是自己救了他,所以便對他沒有設防,應該是雛鳥情節(jié)。 怪好玩的。 他開始跟眼前這個人套起了話:“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年紀不大,怎么落的一身都是傷?” 眼前的人情緒有些低落:“我沒有名字,第一個買我的人叫我阿丑,他說賤名好養(yǎng)活。” “這算是個什么名字?”蕭瑾哭笑不得,這孩子生得可不丑,叫這個名字豈不是埋汰他嗎? “跟我同一批為買進去的人,起的都是這種的名字。后來他嫌棄我吃得多,又把我賣給了別人,今年年初,第二個買主又嫌棄我吃得多,把我賣給了臨安城的一個經(jīng)商的老爺。那老爺原是想買一個小廝替他賣命,知道我力氣大,這才看中了我?!?/br> 蕭瑾聽得入神,催問:“然后呢?” 阿丑似乎是想起了傷心的往事,眼中格外痛苦:“只是好景不長。幾個月過后。府里發(fā)生了些不好的事,那位老爺以為我偷了東西,把我關在籠子里,想要讓我自生自滅。您救我的那一天,我剛從籠子里頭逃出來,才到了街上就沖撞了幾位公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