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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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惠有些自卑地?fù)u了搖頭。 他爹覺得女孩兒讀再多的書也是枉然,從來也不讓她跟她長姐讀書,可她兄長則不然,在她們要學(xué)習(xí)針線活的時候,兄長已經(jīng)早早地就開蒙了。 “民女雖不識字,卻一心向?qū)W,還請公主殿下成全!”方惠磕了一個響頭。 康樂公主忙將人扶起,見她臉色有些青紫,身上的衣裳也破了些,便知道這女孩兒尋到這里已是不易。讓一個姑娘家做到這個份上,方家有多糟糕自然不用多說了。 康樂公主不快地道:“你家里人實在粗心,怨不得圣上直接罷了你父親的官,連家都治不好,如何還能為圣上分憂?只是苦了你這孩子,這么大年紀(jì)了竟還沒讀過書。” 方惠有點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比她想象的結(jié)果好太多了! 康樂公主不僅不在意她是方家女,反而處處為她說話。這讓方惠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人理解了她,平時在家里,便是生她養(yǎng)她的母親,有時候也覺得她脾氣太倔,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惠真是有苦說不出,如今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竟然能如此理解他??梢?,她從前唯唯諾諾錯的是有多離譜。 方惠知道自己求人求對了,趕忙表明決心:“民女雖然沒有讀過書,但卻一直都想讀書認(rèn)字,只望殿下能給個機(jī)會,讓民女去林下書院讀書。若能進(jìn)書院,民女愿當(dāng)牛做馬服侍在殿下左右?!?/br> 康樂公主哭笑不得:“我有丫鬟有嬤嬤,讓你服侍做什么?” 方惠忽然有些無措,以她目前的境況,她實在想不出除了當(dāng)牛做馬之外更好的辦法了。 康樂公主將她的驚慌失措看在眼中,于是又是一嘆,這樣的年紀(jì),與她家小女兒何其相似,他們家小女兒還一團(tuán)孩氣,這個方家小姑娘卻已經(jīng)能辨人臉色了。她于心不忍,所以道:“林下書院并不在乎出身,也不在乎才學(xué),只看合不合緣。正好今日便是篩選的日子,你如果真想去,便來試試吧?!?/br> 方惠只覺得天都亮了起來, 她跟著康樂公主的馬車去了林下書院,去了之后才知道,原來這么多姑娘家都想要入學(xué)。 方惠身份比別人復(fù)雜些,她原本出生官家,可如今方御史丟了官,家里也沒人當(dāng)官兒了,她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官家小姐卻不識字,最后只能分到尋常女孩兒一起參與評選了。 評選的內(nèi)容也簡單,每個人被叫進(jìn)去,挨個問了些問題,記下家中諸事,又讓他們做了些復(fù)雜又惹人煩的手工活。 至于隔壁那些識字的姑娘,聽說還要考一考才情,比她們可要難多了。 方惠很珍惜這次機(jī)會,所以哪怕被分到的活再煩人,他也依舊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了。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跟方惠一般有耐性,有些課還沒開始便已經(jīng)嚷嚷著累,最后果然被取消了入書院的資格。 三百名姑娘,最后只選了一百名。 方惠有幸在其中。 既然都選中了,方惠理所當(dāng)然地留在了書院里頭,這一留就是三日三日之后,聽說書院里頭還有一個開院儀式,屆時朝中有頭有臉的大臣也會參加。 方惠一心盼著這一日,并未發(fā)現(xiàn)康樂公主等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同情。 只是礙于方惠從來沒注意這些,所以康樂公主幾次想要開口都忍下了,想著等到儀式結(jié)束之后再與她說吧,免得這孩子自己胡思亂想,那可就不好了。 三日后,蕭瑾也從宮中溜了出來。 今日林下書院建成,書院中的女學(xué)生們從此,有了更多的選擇,似康樂公主、馮夫人等也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無論怎么看,這一趟他都是非醒不可了。 不過好在蕭瑾待的地方是個陰涼地,雖然還是有些熱,但卻受得住,最重要的是視野好,能夠耳聽八面,眼觀四方。 他在臺上看到康樂公主抑揚頓挫地給眾人“畫餅”,這套業(yè)務(wù)蕭瑾再熟悉不過了。 再掃一眼臺下,蕭瑾發(fā)現(xiàn)這一茬的年輕人還真吃這一套,有些人甚至聽得熱淚盈眶。 果然還是年輕好啊。 蕭瑾站在原地聽了許久,發(fā)現(xiàn)康樂公主說的很是不錯,但是這個女校遠(yuǎn)不止于此。往后路有機(jī)會在宮里設(shè)些女官也是不錯的,不過這便得有個前提——皇后得有。 否則那些女官歸誰管,陳太妃嘛?陳太妃可沒有這個精力。若是歸他管的話,那張崇明馮慨之他們又不知道要胡思亂想到什么地步了。 第180章 委屈 ◇ ◎被落下的一個◎ 蕭瑾今兒過來, 順帶還將陳太妃也一塊兒帶過來了。 有些事情對康樂公主不能說的太明白,但是對陳太妃卻沒必要遮遮掩掩,陳太妃, 他還是信得過的。所以蕭瑾便坦誠道:“ 往后這書院的事情還得太妃多廢費心, 隔三差五便可召康樂公主馮夫人等進(jìn)宮問問。前朝牽扯太多,朕不易表現(xiàn)得對此事分過分心的樣子,卻也擔(dān)心不盯著, 這書院最后不了了之,或者被有心人攻訐鬧出些笑話。如今宮里太妃管事, 您的態(tài)度擺出來,想必那些非議的人也得掂量掂量?!?/br> 陳太妃記下這話,不過隔了一會兒她又玩笑一般地說道:“這些事兒圣上交給我, 我自會盡心。不過我也是一把年紀(jì)了,許多事兒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后宮諸事還得年輕人來管才行。” 若有了皇后,管這些便名正言順多了。 蕭瑾方才也想到了這一處,雖然動了心,但是想想前朝那些纏人的官員, 蕭瑾卻又不好附和, 生怕他們聽說了之后又起什么壞心思, 便只敷衍道:“往后再說吧?!?/br> 陳太妃暗搓搓催婚的打算無疾而終。 她微微搖頭,目光又落到康樂公主她們身上。她與康樂公主相識已有幾十年, 先帝善待皇室宗親, 康樂公主嫁得好過得也好, 平日里并沒有什么煩心事, 這些年, 年紀(jì)漸長, 也開始犯懶變得不管事兒了,眼下還是這幾年間陳太妃頭一次在康樂公主身上看到年輕時的風(fēng)采,那股不服輸?shù)钠磩艃?,真叫人夢回從前啊?/br> 除了康樂公主,其他夫人也是一樣的精神奕奕,滿面紅光,仿佛年輕了五六歲一般。圣上擔(dān)憂這書院走不長久,陳太妃卻不然,她反而覺得,康樂絕對不會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書院。 蕭瑾也只是看了一會兒,礙于身份,他并未露面,不過回去之后便打算給這林下書院賞些東西。再怎么說都是替朝廷辦事兒的,若是書院建好了便放手不管,貌似也不像話。 馮慨之聽說了蕭瑾的打算,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您何苦花那個錢,若是覺得錢沒出花,給咱們戶部用豈不美哉?” 蕭瑾斜眼睨他:“你這陰陽怪氣的是在埋怨誰?” 馮慨之被點出來,這才意識到不妥,遂收斂了臉上的不滿,解釋了幾句:“并非臣有意要酸這些,實在是微臣那夫人最近行事越發(fā)乖張了。說是將家里庶務(wù)丟開手,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一心一意就盯著她那書院,前些日子微臣還聽說,她們那些夫子們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給那些女學(xué)生們改善伙食。那可都是從她們體己里頭掏出來的,聽說數(shù)目還不小,她們卻一點都沒心疼,可見她們有的是錢,都已經(jīng)閑到?jīng)]處花了。” 最后那兩句,簡直說的咬牙切齒。 蕭瑾似乎明白了。 馮夫人花了錢,這個摳門的見狀心里不痛快了。這什么人啊,人家花的又不是他們馮家的錢,是自己的嫁妝錢,馮慨之這丈夫做的,格局小了。要是他有妻子,他才不會干預(yù)妻子的錢花到哪兒去了。 馮慨之抱怨完,開始試探:“圣上,這林下書院真等一直開下去?就不能……關(guān)了?” 若真如此,他那失了智、認(rèn)為自己可以比肩男子的夫人得貼多少冤枉錢進(jìn)去? 蕭瑾冷淡道:“想什么呢,都已經(jīng)建好了可不得一直開下去?” 馮慨之絕望了,他似乎能看到自家的錢已經(jīng)長了翅膀,離他遠(yuǎn)去了。 蕭瑾不管馮慨之如何吐酸水兒,該暗暗抬高林下書院的還是得抬高。 這兩日,林下書院一直處在風(fēng)口上,不過對外的評價多是好的,因為宮里的陳太妃日日都要召見書院里頭的人詢問情況,眾人一看便知陳太妃的態(tài)度。 如今宮里諸事都是這位管著,圣上又極尊敬她,有陳太妃在林下書院背后坐鎮(zhèn),還真沒有多少人敢當(dāng)眾議論林下書院不好。 又兼坊間起了傳言,說是陳太妃準(zhǔn)備明年招些女官,那些女官就從林下書院里頭擇優(yōu)挑選。一旦當(dāng)了女官,便也可以有品階,也為朝廷分憂了。 這傳言來得突然,似乎是空xue來風(fēng)沒有來源,但是看陳太妃的架勢,又覺得這事兒未必不可能。 若往后真能如此,那他們明年可得機(jī)靈一點,看看能不能讓家里姑娘送進(jìn)書院里頭了。 當(dāng)官兒這種好事兒,誰不稀罕? 翌日,康樂公主叫來方惠,詢問她在書院里頭住得如何。 方惠嘴里就沒有一處是不好的。 短短幾日功夫,她眼中便多了幾份神采。方家沒有了官身,方惠你從來不會擺架子,在宦官家的姑娘還在思考要不要從窮苦人家出生的說些話時,方惠卻早就跟他們玩熟了。 她繡活好,平日里還跟姐妹們一繡些帕子以當(dāng)生計。 康樂公主聽完,良久未言,只是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又心疼,也有憐憫。 方惠本來說得正在興頭上,偶然瞥見之后,便漸漸失了聲,她問:“殿下,可是我家中有什么事兒?” 康樂公主遲疑了一下,還是和盤托出:“早前不叫人回去說,是因為你入書院讀書的事情還沒定下,怕他們得知你在此之后強(qiáng)行將你帶回去??扇缃衲愣家呀?jīng)入了學(xué),便也不在乎這些了,晾他們也不敢跟朝廷作對,我這才派了人前去傳話。只是過去之后方才知道,你家里人前幾日已經(jīng)回鄉(xiāng)了。” 方惠一怔:“果真,走了?” 康樂公主點點頭。 方惠鼻子一酸,眼里滲出淚意。她前些天確實聽說家里人準(zhǔn)備回鄉(xiāng),如今京城他們是沒臉呆了,還不如回祖籍。他們祖籍那兒田產(chǎn)多,回去之后過的日子反而比京城自在。 不過知道他們多半要走,跟得知他們已經(jīng)走了,畢竟還是不同的。 哪怕留了信道明自己離家出走的緣由,哪怕她也在信中寬慰母親的長姐不必為她擔(dān)心,她會在外好好讀書識字、學(xué)習(xí)本領(lǐng),可如今聽說他們都拋棄自己回了鄉(xiāng),方惠心里還是五味雜陳。 她想,原來自己在家里還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康樂公主安慰她:“我聽說你母親跟你jiejie派人尋了你兩日,被你父親發(fā)火收拾了一頓,后來她們也不敢找了。這次叫你一個人留在京城,想必他們心里不好受?!?/br> 實則有些事情康樂公主不好多說。她派人上門的時候,方家還剩一個小廝,那小廝是在這里等方惠的,沒等到方會,倒等到了康樂公主派來的人。那小廝說出來的話可不好聽,說他們家老爺交代,若是二小姐回來,直接告訴她,她已經(jīng)被方家除名了,他們家老爺就當(dāng)是沒養(yǎng)過這個不孝女。還道什么私自逃出,便是回來也不干凈了……總之都不是些好聽的話。 這些事兒太殘忍,康樂公主只能隱去。 不過透露出的這些,便已經(jīng)讓方惠不好受了。方惠何嘗不知道母親和jiejie的難處呢,她只是,有些委屈罷了。 “好孩子,”康樂公主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必委屈,往后林下書院便是你的家。” “多謝殿下……”這句話無疑是莫大的安慰,讓方惠心里的不安連連卸下。 是啊,她已經(jīng)不是那日狼狽出逃,一無所有的方惠了,她如今是林下書院的女學(xué)生——方惠。 她父親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她偏要活出個人樣來! 第181章 報紙 ◇ ◎廣開言路◎ 林下書院的事蕭瑾交代韓仲文繼續(xù)推進(jìn), 他可不只是想要在京城建一個女子書院,而是想要將女子書院推向整個夏國。但是這些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拋開財政開支之外, 還要考慮民間百姓是否能夠接受。 其實那些大道理誰都會說, 但是能不能聽進(jìn)去就未必了。冠冕堂皇的道理說的再多,也沒有比結(jié)業(yè)就能入紗廠更能深入人心。 如今紗廠在各地已經(jīng)陸續(xù)建了分廠,還有青花瓷廠, 也開了數(shù)十個,前者歸戶部管, 后者歸市舶司管。這紗廠一律都招收女工,對百姓的吸引力自不必說;待日后新建了青花瓷廠,蕭瑾覺得也可以招收女工, 總之,書院學(xué)生的出路是必不能少的。 民間女子結(jié)業(yè)之后直接進(jìn)廠賺錢, 就沖這一點,就不怕招不到學(xué)生。 除此之外,還得造勢。 說起這個,蕭瑾又有了新的念頭, 夏國才得了北邊的齊國舊地, 穩(wěn)住人心, 融合南北迫在眉睫,若是能有在輿論上也能讓南北擰成一團(tuán), 自然最好。 而輿論, 無疑需要朝廷來引導(dǎo)。 蕭瑾跟韓仲文商量:“這林下書院雖然在京城里頭辦得轟轟烈烈的, 但是外頭畢竟不知道, 日后聽說了恐怕也會有些非議。朕這兒倒是有個想法, 可以引導(dǎo)教化百姓?!?/br> 韓仲文表示愿聞其詳。 蕭瑾徐徐道來:“這朝廷的邸報可以送達(dá)和府縣, 供底下的官吏了解朝中風(fēng)向,這本是不錯的,但是受眾小了些。不如這樣,你帶著禮部自創(chuàng)一報刊,對夏國境內(nèi)所有的百姓發(fā)售,一月一刊,內(nèi)容可針砭時弊,也可登些文章,具體如何,你們自己敲定。這第一版,便得好好說一說林下書院,務(wù)必要讓南北兩地的百姓都知道這女子書院的好來。” 韓仲文聽得半晌沒動靜。邸報他知道,但是這所謂的報刊……他真是聞所未聞,莫不是又是圣上自創(chuàng)的玩意兒? 不過若真能辦成,未來興許能成為朝廷手中的一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