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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只是去給你沖杯蜂蜜。” 言遲的清冷平靜在這一刻又松懈了下來,看著對方的眼神中多了些漫不經(jīng)心。 “不許騙我,我會一直盯著你看的!”顧清瞳猶猶豫豫地放開了,目光果然一直急切追著言遲的身影。 言遲在廚房里,不用抬頭看都能感覺到客廳那邊傳來的視線。 她可以算是個孤僻的人,之前都很少讓人來自己家里,更別說深夜帶人回來過夜了。 深夜,醉酒亂性的未婚妻,在夢中一遍遍出現(xiàn)的場景…… 青澀的曖昧的確很容易在這樣的土壤下瘋狂吐芽生長。 言遲自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出人意料的,她不僅在好好照顧著人家,還正享受著這種被人依賴期待的感覺。 “有意思?!?/br> 想到這里,言遲手上的攪拌棒不禁停了下來,她抬頭朝沙發(fā)那邊看去,正好撞上對方翹首以盼的視線。 她很在意,也很期待,顧清瞳還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改變。 看見言遲果然回來了,大小姐因為委屈耷拉許久的嘴角一下?lián)P了起來,不用言遲提醒,就聽話地將一整杯蜂蜜水咕嚕咕嚕幾口就喝光。 喝完以后,顧清瞳抱著杯子,期待地看向言遲。 許久都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她又是一撇嘴開始作:“你都不夸夸我的!” 雖然是埋怨,但這聲音實在是酥酥軟軟,撒嬌般撓的人心直癢。 看著她,言遲目光深沉。 這是小朋友喝醉后才敢在自己面前做出來的事,要是平日里的她,怕是又只會對自己矜持地說言小姐長言小姐短的。 言遲不禁想起顧清瞳在商量聯(lián)姻那日,對她一本正經(jīng)地保證: “我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們各取所需,絕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影響你的事業(yè)?!?/br> 可是我不認同呢。 想到這里,她嘴角出現(xiàn)一點玩味的笑意,冰涼的指尖突然觸向顧清瞳眼尾的那顆淚痣上,剛剛留下的淚痕將這里浸潤的一片水漬,瞬間沾染上她的手指,像是綻開了一滴淚花。 “那夸我們瞳瞳什么呢? 是知道乖乖等我回來不哭了?還是夸你終于敢對我說一些除了禮貌以外的話了?” 說著,幫她拭淚的拇指微微用力,惡意將她的眼尾擦紅了,仿佛執(zhí)著于要將那淚痣染成緋色一般。 顧清瞳現(xiàn)在這個醉醺醺的智商顯然不太夠聽懂這樣一大串的長難疑問句,滿眼疑惑,只知道哼唧: “你弄疼我了啦!” 言遲肆無忌憚地欣賞著顧清瞳在自己的動作下,殷紅的眼尾一點點更加惹人憐惜起來。 唇瓣,手指,膝蓋,鎖骨…… 她身上任何一處都能輕易地變成這樣粉嫩嗎? “你不要再靠我那么近了,”顧清瞳推推面前的言遲,卻仍是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人的危險,“我身上都是酒味,難聞死了,我要卸妝洗澡。” 顧清瞳不能忍受自己身上和臉上臟兮兮,她的確是習慣想一出是一出,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忘記剛才的事了,卸妝還能勉強自己搞定,還吵著鬧著要洗澡,也不管自己連站著都東倒西歪的。 “很想洗澡嗎?”她仿佛拿著小魚干在逗貓一般,“那就求我?!?/br> 顧清瞳雖噘著嘴不情愿,但還是能屈能伸:“好吧,那求求你嘛?!?/br> “叫我什么?” 言遲還是不饒她,逼著想從她嘴邊再聽到停車場說過的那個讓她指尖過電發(fā)麻的稱呼。 “言……jiejie。” 顧清瞳機靈地看見言遲的表情不滿意,瞬間改口叫了個jiejie。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意外的和夢境中的綿軟聲音重合,言遲承認,自己被精準戳中了。 言遲履行承諾給顧清瞳放好一浴缸的熱水,也準備了新浴袍。 但再看著她逞強的步伐,不禁又問道:“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可就在顧清瞳將門關(guān)上不到兩分鐘,浴室里就傳來嘭的一聲異響。 言遲早有預(yù)料,嘆了口氣:“摔倒了?我現(xiàn)在可以進來嗎?” 顧清瞳這個時候還是感覺到一陣刻在DNA里的羞恥,條件反射道:“我、我自己可以起來的……” 她摳著墻,想要自己起來,結(jié)果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無力的雙膝,根本使不上勁,又一次往地上癱下去。 到最后,明顯都疼得話都說不利索。 “嗚嗚好痛,還是你來吧!”顧清瞳艱難扯過那件浴袍,松松垮垮披身上,躺平放棄掙扎了。 言遲推開門,就看見顧清瞳跌坐在地上,雙腿曲折,墨發(fā)如瀑,碎發(fā)更是延伸進空蕩松垮的衣領(lǐng)里,因為浴袍遮的不嚴實,還顯露點粉白的肩頭。 她就這樣抬頭,一雙水眸望過來,帶著點幽怨與羞色,像是處化人形的白狐妖。 言遲總覺得再放任她一個人洗,有在浴缸里睡著溺水的風險。 顧清瞳最終還是在言遲的視線下,披著浴袍沉入浴缸里。 水汽氤氳下,兩人的臉頰都一點點升溫起來。 只是不知是因為這溫度和水汽,亦或是兩人間微妙的氛圍。 …… 清晨,顧清瞳從睡夢中緩緩醒轉(zhuǎn),只是脖頸下起起伏伏的觸感明顯不是自己的床。 這個驚悚的感知讓她嚇得整個人都石化了,深吸幾口氣,才慢慢抬眼,看向自己身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