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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言遲比顧清瞳更低些,于是, 顧清瞳微微俯下身去,帶起一陣清風(fēng),本來別在耳后的發(fā)絲也因此滑落在了言遲頸間,撩起一陣?yán)`綣。 言遲也在等待,這忽如其來落下的發(fā)絲讓她的唇瓣顫了顫,手緊緊攥著,指甲都陷入rou中,掐出道道指痕。 她從未這般期待又緊張過,眼底的情緒像是要燃起來的火焰。 在言遲的面容近在咫尺時,顧清瞳也不知道要閉上眼睛,就這樣笨拙吧唧一口地親上了言遲的額頭。 溫?zé)崛彳浐捅鶝鱿嘤|,雙方皆是因為這溫差與觸感而渾身一顫。 只……只是額頭嗎? 她的失落是不可言喻的,手指下意識地就扣住了顧清瞳的纖細(xì)腰身。 言遲對顧清瞳再了解不過了,想想也知道,木頭沒開竅般的瞳瞳的極限已經(jīng)是親額頭了,接吻什么的,她估計光想一想就會被自己羞死吧。 但即使如此,真正感受到了這悸動后,從心底被勾起來的卻是無盡的落寞和不滿足。 顧清瞳的純情,像是初入人世間的小狐妖,一舉一動,皆是最撩人不自知的毒藥。 言遲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毒藥在心頭灼燒般的難耐。 想要將其錮在自己的懷中,一點點給她言傳身教什么是“親吻”。 可言遲心里也知道,這是小朋友第一次迷糊動情成這般。 若是自己太早嚇到了她,恐怕以后就會愈發(fā)的艱難吧……想到這里,言遲纖長睫毛微垂,投下的陰影將滿眼晦澀點點蓋過。 而罪魁禍?zhǔn)最櫱逋丝淘竿c沖動被滿足,理智終于回溯。 第一反應(yīng)卻是因自己大膽妄為的行為而又驚又羞,整個人的手腳指都一下勾緊。 一直睜得滾圓的眼瞳中,竟是都充盈起水霧來。 粉色和熱氣蔓延,從臉頰擴散到了眼睛鼻尖,甚至連那顆淡淡的淚痣也浸染上了殷紅。 她……她簡直要被自己羞哭了! 終于,顧清瞳將頭一下抬起來,用手微微掩著唇,整個人像是要哭了似的。 她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身被言遲給掐住了。 巴巴上來要親親的是她,現(xiàn)在被自己羞的要哭了的也是她。 “瞳瞳,這就是你說的親吻?我還沒有嘗到味道呢。” 言遲感覺到自己懷中人的掙扎,抬眼望去她的眸子,眼底卻是顧清瞳從未見過的執(zhí)拗之色。 顧清瞳怎么也沒想到剛才還冷淡,對于自己肆意索吻無所謂一般的言遲會突然有了另外一副面孔。 她好像……的確招惹到了最危險的人。 她將顧清瞳強行按坐在自己的腿上,抽出一只手來,惡劣地揉捏她的殷紅唇瓣,只見上面還有口紅的痕跡。 言遲伏在顧清瞳的耳邊告訴她:“讓我嘗嘗口紅的味道,或者……咬一口你的味道。” 接吻或被我標(biāo)記,選一個吧。 因你而起,理應(yīng)也該由你負(fù)責(zé)。 不然她沒辦法壓下心中要將自己理智吞噬的念頭。 只會更加危險。 吃軟怕硬的大小姐眼里水霧彌漫,坐在言遲的腿上甚至不敢動一下,怕再次撩起對方的興趣,心中追悔莫及,她真的就只想過貼貼額頭而已??! 但似乎真的就只有自己是這般純情遲鈍。 艱難的二選一,顧清瞳想著反正已經(jīng)被言遲咬過耳朵了,最多也只會跟從前一樣吧,于是,她帶著點小哭音道:“你咬吧,輕……輕點?!?/br> 言遲可惜地看著那誘人唇色,既然如此,那還是等著你以后主動送上來吧。 顧清瞳緊咬著唇,等待著言遲咬上自己的耳朵。 卻不曾想過,脖頸卻是一痛,似乎飽含著點怪罪之意。 “唔——別!”幾乎是瞬間,她的驚叫就露了出來。 脖子會有痕跡的!這后半句被淹沒在了接下來言遲的舉動中。 她沒有繼續(xù)咬,而是慢慢允著。 痛感被癢.麻所取代,每一下都讓她皺起五官,下意識地?fù)P起下巴,想要躲避這感知。 言遲的手一下抵上了她的后腦,不許她再亂動。 煎熬持續(xù)了幾分鐘,卻像一個世紀(jì)那般漫長,顧清瞳的頭發(fā)散亂,雙眼通紅,整個脖子都泛.粉起來。 發(fā)覺一直壓著自己的那股力消失了,她如獲新生,連句話都沒留下,起身就要逃走,還差點被自己穿反的鞋子給絆倒,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言遲遠(yuǎn)遠(yuǎn)看著落荒而逃的顧清瞳,只覺得身上的執(zhí)拗沒有緩解,似乎病的更重了…… 想到這里,言遲看向自己食指上的口紅痕跡,輕輕含入嘴中。 自己等著,將她拆吃入腹的那一天。 兩人各自藏著心事,殊不知剛才親吻額頭時,玻璃房的窗簾并沒有拉上。 柏瑾站在陽臺前,能看見言遲的房間中的種種景象,剛好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她的眉目間盡是不可置信,從親額頭到言遲伏在顧清瞳的脖頸處,兩個人之間火花四濺,比柏瑾之前的想象更加親密。 柏瑾心中已有了答案,看來她們之前一定相識相知,甚至,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關(guān)系。 即使見到了這般情景,柏瑾卻沒有半點想放棄的想法,她本身就玩世不恭,想去玩鬧糾纏一個人若是次次都要顧忌這顧忌那,還有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