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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三挪的把自己挪到老媽兩步開外,不敢再近,只是小心翼翼的擠了個笑臉說:要不您坐下咱們好好說? 好好說?行啊。跪下,讓我打一頓再說。劉二花沉著臉說。 宋時風還沒跪下,旁邊早安奈不住的閆冬先一步哐當跪在了劉二花面前,陳懇到卑微的說:嬸子,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這兒沒你的事,一邊呆著去。劉二花冷冷的說。 閆冬,你起來,這是宋時風自己該擔的事,你別管。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宋長河淡淡的說。語氣雖淡,可里面的意思卻不容反駁。閆冬只能站起來退到一邊,滿心的擔心忐忑都壓在了眼底。 爸,對不起。宋時風干凈利索的跪下,腦子里什么招兒都想不出來,只能硬著頭皮實打?qū)嵉膩?,媽,你打吧,只要打完您解氣了,我怎么都行?/br> 劉二花沒吭聲,抬起手就打。一尺來長的搟面杖敲在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就像是敲進了人的心底,心肝兒都跟著顫。 閆冬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明明見過比這個險惡激烈無數(shù)倍的場面,可他卻覺得沒有比現(xiàn)在更艱難的時刻,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無措又彷徨。 宋時風沒忍住叫出了聲。 疼,真疼。早把自己養(yǎng)得嬉皮嫩rou的他疼得一激靈,冷汗都冒了出來。 閉嘴!劉二花抬手又是一下。 宋時風咬緊牙根,苦熬。 接連三下之后,劉二花停下,疼不疼? 疼。 改不改。 我沒錯,不改。 劉二花二話沒說,又是三下。 改不改? 不改! 接著又是三下。 宋時風疼得都開始哆嗦,可嘴上半點不退,他認定了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悔。他相信他媽不能把他打死,所以熬一熬總能過去??稍谝贿吙粗拈Z冬卻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撲上去把人護在身后,望著劉二花懇求,嬸子,你打我吧,他真受不住。 你走開,我沒事。宋時風急得直推。這會兒表什么心,別再刺激他媽! 我不。 你成熟點行不行?他咬著牙小聲催。 不行。我沒辦法看著你在我面前挨打還無動于衷,我做不到。 我說了我自己搞定我家,你別給我添亂。他小聲繼續(xù)攆人。 我沒答應。閆冬現(xiàn)在是鐵了心了,說什么都不干。 你要氣死我啊! 閆冬不吭聲了。 你倆嘀咕完了沒?劉二花突然出聲。 媽宋時風拖著長音可憐兮兮的從閆冬肩膀上冒出頭,滿臉都是懇求,你打我吧,沒事,我可抗揍了。 哐當!搟面杖掉到地上,劉二花冷著臉諷刺,我還懶得打了呢! 宋時風吊著的一口氣一下飛到嗓子眼,心頭就是打怵。老媽這是準備要放棄他嗎?不要他了?慌了神的他急忙扒拉開閆冬一把抱住他媽的腿,嚎:媽呀,你可是我親媽,我就你這一個媽,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就沒媽了,我還想孝敬您五十年吶 閉嘴,我還沒死呢! 宋時風委屈的閉上嘴,仰著臉用被拋棄的狗子的眼神看著劉二花,眼角還掛著真情實感的淚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跪好!丟不丟人? 不丟人。小時候拉褲兜都是您收拾的,在媽面前干啥都不丟人。 閉嘴!劉二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硬壓著沒笑出來。本來應該很壓抑的氣氛突然就走向了詭異搞笑風,弄得他一肚子的火噗嗤放了個煙花,散了大半。 閆冬跟著宋時風一起跪好,心情莫名變得輕松了幾分,沒由來的就覺得這事似乎沒自己想象的那么嚴重。 劉二花指著他們就一陣罵:真是管不了你們了,一個兩個都主意正得很,真當你媽是傻子好糊弄呢是嗎? 媽?啥意思? 我跟你爸早看出來了!劉二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了,沒好氣的盯著他們,你一回家三句不離閆冬,滿屋子倆男人的東西我沒長眼?就你那主臥一柜子都是閆冬才穿的衣裳我看不出來?誰家把客人的衣裳擱自己屋? 可是,你們都沒吭聲 我們說啥?說你是不是找了個男人?劉二花恨鐵不成鋼的盯著他,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把人小閆坑了讓人家以后怎么辦?分了朋友還做不做? 不是,媽,你這是同意了?宋時風意外又驚喜的問。 我不同意你就分嗎? 不分。 那你管我同不同意。劉二花不耐煩的問,先說你倆的事,以后分了怎么辦?讓人閆冬怎么辦? 不分,死都不分。閆冬沉沉的說。 就是。宋時風也是無語,您就不能想我點好嗎? 我就是太知道你了,從小大的沒長性,今天愛花明天愛草,你讓我怎么想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