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給鮮卑將軍 第2節(jié)
在臨睡前的那一刻,段雀桐想:如果自己生活在古代就好了,婚姻直接包辦,她只需等著上花轎就好。 等再睜開眼,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段雀桐只想收回自己的話,不知道現(xiàn)在請求穿越大神將自己送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第2章 千里云萍無定蹤 “小姐,快歇一歇,您這傷寒也才剛好沒兩天,身體還虛著呢!”說話的正是段雀桐身邊的大丫鬟織錦。 織錦說過這句話后,直接將她剛剛看的《世說新語》收了起來。之后,一把將她抱到榻邊,替她除去外面的裙衫后,就把她塞進了暖暖的被子里。 段雀桐老老實實地任對方安排,別看織錦才十二三歲,可是卻十分干練,是段三小姐身邊第一得力人。作為被服務(wù)的一方,她只想感慨一句: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段雀桐別看表面鎮(zhèn)定自若,安然自在地享受著大丫鬟的服侍,可心里實在是慌的一批。 只因為她醒來已經(jīng)三天了,但還是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或者說,她已經(jīng)無力搞清現(xiàn)在的狀況了。 那天段雀桐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厚厚的帳幔遮住了外面的光線,將她圍在一個昏暗的空間內(nèi)。 她感受著身下的觸感,柔順絲滑,并不是自己喜歡的純棉材質(zhì)。 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手也不大對,伸出被子一看,縮水了好幾個號。 當(dāng)時床邊守著的就是織錦,聽到里面的動靜,拉開床幔,看到她醒來,織錦挪著小碎步到外面告訴守門的丫鬟說:“快去告訴梅姨娘,就說三姑娘醒了!” 作為一個在各種文學(xué)作品中浸yin幾十年的新時代女性,段雀桐很快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是穿越了。 她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就是不知道這些家具是降香黃檀還是黑黃檀,也有可能是紅酸枝的。 段雀桐的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得了一個紅木屏風(fēng),寶貝得很,只是段雀桐卻不喜歡,雖然看著尊貴典雅,卻也沉悶老氣,她更喜歡的是明亮溫暖的現(xiàn)代風(fēng)。 單看室內(nèi)的擺設(shè),就知道這戶人家非富即貴,不過通過剛才丫鬟的話,她這具身體明顯是個庶出,這在古代絕對是個硬傷。 織錦吩咐完小丫鬟,端了一盞茶過來,將她扶起,將茶盞湊到她嘴邊,柔聲說道:“小姐,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這明顯是哄小孩的聲音,可段雀桐此時卻無力吐槽,她現(xiàn)在渾身虛軟無力,口舌發(fā)干,正需要喝點水來滋潤一下她干渴的喉嚨。 等那茶湯子喝到嘴里,段雀桐卻差點沒吐出來。 段雀桐也是個愛茶之人,可是她喜歡的是不加任何調(diào)配的清茶。 現(xiàn)在喝的是什么?一口的茶沫子,里面明顯還放了鹽和大棗,這口味真是夠沖的,反正段雀桐是消受不起。 她勉強把喝到嘴里的這口咽了下去,然后擺了擺手,說道:“給我換盞清水來?!痹捯怀隹?,才發(fā)現(xiàn)聲音軟糯的不像話。 段雀桐判斷著這把小奶音應(yīng)該不會超過七歲,后來證實,她這具小身板芳齡才五歲。 就在織錦轉(zhuǎn)身給她倒水的功夫,一位年輕美婦走進門來。段雀桐猜測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梅姨娘,也就是這具身體的生母了。 段雀桐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被驚艷到了,什么叫又純又欲,這就是了。 那女子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可是卻絕對不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后來從織錦的口中段雀桐才知道,她那嫩的能掐出水來的生母剛好雙十年華。 再往回推算一下,古代女子十五歲及笄成年,也就是剛成年的時候就有了她,還真是辛苦?。∽约哼€是個孩子就要當(dāng)娘了!不過當(dāng)下段雀桐卻是只顧著對著盛世美顏發(fā)癡了。 段雀桐是個顏控,顏控是不分男女的,那女子綰著涵煙髻,額頭中間貼著梅花鈿。行動間婀娜窈窕,容貌更是嬌媚可人。 她身著桃粉色對襟貼繡襦衫,下著條紋間色裙,腰系淡青帛帶,衣裙之間還有一條束腰圍裳。 整個人鮮嫩明媚又雅致,具體的段雀桐也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好看,讓人看了一眼還想看第二眼,眼睛都拔不出來的那種好看。 梅雪妍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女兒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看,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模樣,當(dāng)下就掩唇一笑:“哎喲!我的小寶貝!幾天沒見到姨娘怎么就想成這個樣子了!” 之前段雀桐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具身體年歲尚小,可是等到被梅姨娘抱在懷里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高有些不忍直視,有一米嗎,最多也就一米吧!她還在做夢呢吧! 很快,段雀桐就沒有心思再想那么多了,因為她明顯感覺自己呼吸不暢。 她在梅姨娘的懷里努力地掙扎,段雀桐長這么大,還第一次有埋胸的經(jīng)歷,她只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現(xiàn)在能夠開口說話,她想大聲說:“你的小寶貝之前一直在生病,你就這樣把她死死地摟在懷里,真的好嗎?” 現(xiàn)在段雀桐可以初步判定,她這位美人生母是個典型的花瓶,一般這樣的人物,不是炮灰,就是命好到爆。 ——歷史證明:這位是個好命的炮灰。 在段雀桐的努力求生下,梅姨娘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把她努力伸手支腳的女兒重新放到了床上。 段雀桐胸口逃生,躺在床上努力喘著氣,梅姨娘笑著點評道:“桐桐這模樣,真像個小青蛙。” 這一笑,梅姨娘的胸口也跟著起伏,晃的段雀桐直眼暈。 段雀桐很有學(xué)術(shù)精神地想到:古代女子沒有合適的胸衣,她剛剛可是親身體會到了,就是薄薄的一層。那古人所說的“花枝亂顫”,顫的不會就是這里吧! “你這副模樣,倒是像極了郎君!”梅姨娘的話將段雀桐飄飛的思緒又拽了回來,她反應(yīng)了一下對方口中的郎君是誰,頓時覺得她這新鮮出爐的娘親有些不靠譜啊,這樣的話是能在孩子面前說的嗎? 等到對上梅姨娘笑盈盈的視線,段雀桐才發(fā)現(xiàn)她之前一直沒有把眼睛從對方的胸口挪開。一瞬間血液奔涌,臉色爆紅,只覺得丟臉至極,趕緊不好意思地把臉挪開了。 此時她才注意到端著茶站在一旁等待的織錦,織錦的臉上還有未褪盡的焦急。 段雀桐心下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大丫鬟是個靠譜的。 就在這時,有丫鬟敲門道:“稟告姨娘,府醫(yī)到了?!?/br> 接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就被請進了室內(nèi)。 那位老大夫?qū)χ稳竿┮煌ㄍ剢柷?,之后刷刷刷幾筆開了一副方子,囑咐道:“再將養(yǎng)幾日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這幾日不要出房門,也不要見了風(fēng),不要吃油膩的東西……” 段雀桐后來已經(jīng)不再聽了,她只知道自己得到了一系列的不要,而且只能遵醫(yī)囑。 等到大夫和梅姨娘都離開后,段雀桐就開始不著痕跡的套話。 可是織錦也只是個小姑娘,知道的有限,好在家里的情況是摸清楚了。 段雀桐的父親名叫段景榮,大小老婆一共娶了六個。 娶妻李氏,李氏育有一子一女,分別是大少爺段鳴睿和二姑娘段歆慧。 大姑娘段歆雅是孫姨娘所出,段雀桐在女孩中排行第三,四姑娘段歆瑤是方姨娘所出,府中的劉姨娘如今有孕在身,看孕相估計也是個女孩兒。 段雀桐聽到織錦說這句話的時候,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她也不知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是怎么看出人家懷的是男是女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李氏治家極嚴(yán),這一點從大少爺出生四年后府中才有其他的孩子出生就可以看出,不過她的便宜父親估計上輩子欠的女兒債太多,娶了這么多老婆,就得了一個寶貝疙瘩。 如今段景榮任瑯琊郡太守,段雀桐在心里換算了一下,相當(dāng)于后世的臨沂市市長。 段雀桐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心里松了一口氣,市長的女兒,至少以后不會給人做妾。 可是接下來的對話讓段雀桐又有些拿不準(zhǔn)了。 “織錦,為什么別的姐妹都是按歆字排行,只有我不一樣,是不是父親不喜歡我呀?”段雀桐裝幼齒裝的毫無壓力。 織錦伺候她家小姐向來上心,當(dāng)下就說:“怎么會呢?大人喜歡小姐喜歡的不得了,當(dāng)時姨娘生產(chǎn)時恰逢金烏初現(xiàn)、喜鵲登枝,所以大人就給小姐取名——雀桐,這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兒?!?/br> 段雀桐一聽這話,只覺得自己處境堪憂,按照織錦的說法,她應(yīng)該叫“鵲彤”才是,可她已經(jīng)確認(rèn)過,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名字和她原來的一樣,就是雀桐。 她穿越前的名字是爺爺給起的,因為是家里孫輩中第一個出生的,爺爺一高興,當(dāng)即賦詩一首,前兩句就是:“雀聲嘖嘖逐日輪,桐花爛漫迎早春”。 那首詩十分應(yīng)景,因為她恰好是在春日的一個早晨出生的,爺爺也不管爸媽之前給她準(zhǔn)備了多少個名字,直接就定下了她的大名——段雀桐。 可現(xiàn)在這個名字卻有“雀棲梧桐,癡心妄想”的意思在里面,想到梅姨娘過人的容貌,想也知道在他便宜爹那有多受寵了。 可上族譜的時候,她的名字卻變成了另外兩個字,段雀桐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這絕對是當(dāng)家主母的意思。 也許是在借此來樹立女主人的權(quán)威,也許是在敲打府中的眾位姨娘,尤其是她的生母。同時應(yīng)該也是在提醒她老爹要注意,妻妾有別,寵妾也要有個度。 段雀桐從李氏的立場想,這明顯是在告誡小妾要老實點,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會成為一個笑話,還會帶累自己的女兒。 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段雀桐心情有些低落,可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回不去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在這個時代過得更自在些。 昨天在和織錦閑談的時候,聽她隨口說了一句“官家”,段雀桐當(dāng)時心思就活絡(luò)起來。 就她所知,“官家”這個稱呼是宋朝子民對皇帝的普遍叫法。但史書記載,最早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在東晉晉成帝在位期間,實際出現(xiàn)的時間可能會更早一些。 再者,姨娘管自己的男人叫郎君,從這點判斷,應(yīng)該不是宋朝。 因為宋朝的女子一般稱呼自己的丈夫為老爺或外子。 可如果說這是魏晉時期,織錦卻又稱呼她為小姐,稱她那便宜大哥為少爺。正常來說應(yīng)該稱她為三娘子,稱呼他大哥為大郎才對。 當(dāng)時段雀桐就有點蒙,于是沖著織錦撒嬌,說自己天天窩在房里,哪里都不能去,實在是太無聊了,想看點故事書、畫本子啥的解悶兒。 今天早晨織錦就給她帶來了一本《世說新語》,當(dāng)時段雀桐只覺得內(nèi)心萬馬奔騰。 《世說新語》,這書她太熟了,她不僅讀過,她還教過,南朝宋劉義慶所編,他寫書那會兒東晉都亡了。 感情她各種分析,各種抽絲剝繭,最后忙活了個寂寞! 段雀桐就這么一通想東想西的,就到了夕食時間,織錦先伺候著她喝了藥,漱了口,接著才把一旁的食盒打開。 當(dāng)看到織錦喂到她嘴邊的紫薯粥時,段雀桐就更是無力吐槽了。 織錦看著小姐今天格外的安靜,以為是看書看累了,服侍著她早早地睡下。 段雀桐人雖然安安靜靜地躺下了,可是大腦皮層卻活躍得很。 她搜遍記憶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符合眼前這個時代特點的朝代,后知后覺的她終于想起,有一個詞叫——架空。 段雀桐只覺得心累,這都什么跟什么呀,簡直就是大雜燴,如果明天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抽水馬桶、橡膠輪胎什么的估計也不會驚奇。 此時的段雀桐并不知道,這些東西,還真有! 作者有話說: 感覺最近一天一個腦洞,這是要把自己累死的節(jié)奏??!喜歡的可以先收藏,養(yǎng)肥了再看。 第3章 萬象森羅須煉心 塞外的四月天還冷的很,少年赤著腳守在床前。 床上的婦人面容枯槁,雙目無神,嘴唇不停地翕動著,不知在說些什么。 少年知道,阿娘肯定是在不停地重復(fù)那句“我們拜過堂的”。 他皺著好看的眉眼,看著自己可憐又可悲的娘親,只是一直等到最后一刻,也沒有等來一句屬于他的關(guān)心。 他神色漠然地為阿娘處理著后事,相熟的阿叔、阿嬸過來幫忙,勸說道:“你娘這些年過得苦,現(xiàn)在前往長生天享福去了,還是莫要傷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