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給鮮卑將軍 第25節(jié)
想來王刺史縱著她過來也是有自己的盤算,至于為何,拿一個有胡人血統(tǒng)的女兒招攬一位手握重兵的鮮卑大將,這無疑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在段雀桐打量王文月的同時,王文月也在打量著段雀桐。 王文月自恃貌美,自打知道有燕北梧這號人物就認(rèn)定了他,于她來說,那是她最好的歸宿,又有父親的支持,本以為拿下燕北梧是早晚的事兒。 可沒想到那個男人那般不解風(fēng)情,竟好似完全無視了她的一顆芳心,更沒想到的是,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傳來了他已娶妻的消息。 她得知后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到了暉陽城內(nèi)她又從兄長那里得知了當(dāng)日的情形,原來燕將軍竟然在相識的當(dāng)日就和那女子拜了堂,這讓她如何甘心! 她看好的夫君被人截了胡,勢必要好好教訓(xùn)那個女人一頓不可。只是如今見面,哪怕王文月再是挑刺兒,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可惡的女人真的是十分貌美。 王文月原本是想抽花她的臉,可現(xiàn)在握著鞭子的手卻不由得松了幾分力道,總覺得若是真的傷了這張臉是種罪過,這種感覺……真的好氣! 段雀桐:“王小姐遠(yuǎn)道而來,還請進(jìn)來喝杯茶!” 王文月想要拒絕,可說出來的卻是:“那好吧!本小姐就給你這個面子!” 眾人看到刁蠻的王小姐乖乖地跟在夫人身后進(jìn)去,俱是滿臉震驚,這和他們預(yù)期的不一樣,不過只要沒打起來就好! 兩人落座后,段雀桐細(xì)聲細(xì)氣地道:“王小姐來到這里是為游玩嗎?可真不巧,郎君臨走前特意交待過,說是外面危險,不讓我出去的?!?/br> 王文月喝了一口茶就嫌棄地放到一邊,“哼!這里有什么好玩的,我就是來看看燕將軍為什么要娶你!” 段雀桐:“我也不甚清楚呢!許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王文月被這句話氣到了:“你有什么可值得燕將軍鐘情的?!” 段雀桐:“許是因為我的容貌?!”說著用團(tuán)扇遮住了側(cè)臉,抿唇一笑。 王文月想要反駁,可這女子笑的著實好看,最后只是干巴巴地道:“燕將軍才不會那么膚淺!” 段雀桐無辜臉:“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和將軍相識日淺!” 王文月:“……”我為什么想不開要來這里! 阿蠻在一邊聽著夫人說的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作者有話說: 段.茶茶.雀桐已上線 第39章 段雀桐其實就是上輩子壓抑的太狠了, 這輩子在段家的那些年又一直被規(guī)矩束縛著,是以現(xiàn)在有些放飛自我,什么都想要嘗試一番, 可王文月的表現(xiàn)卻讓她有些失望。 段雀桐為自己立好了人設(shè), 本來想好好體驗一把手撕情敵的戲碼, 沒想到對方來勢洶洶, 竟然這么快就敗下陣來,頓時就有些意興闌珊了。 段雀桐端起了茶盞, 對方卻沒體會到她的意思,就那么氣鼓鼓地坐在那里, 沒辦法, 段雀桐只好道:“王小姐如今已經(jīng)看到我了,可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聲音溫溫柔柔, 可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言外之意就是沒事快滾,這里不歡迎她。 王文月身后的兩個丫鬟都面露不滿,王文月卻好似沒聽出她的逐客之意:“聽說小陽山上有不少獵物,你與我去打獵!” 段雀桐聽著她命令的語氣十分無語,你是誰啊!她懷疑這位王小姐出生時軟件沒裝全, 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和一個覬覦自己郎君的女子出去打獵?!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看著對方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段雀桐直接拒絕道:“外面天寒地凍的, 郎君臨行前特意囑咐我要待在家中?!闭f完還羞澀一笑。 王文月十分不能理解:“打獵是你自己的事兒, 你自己想去就去, 打完獵剛好還可以一起去泡溫泉?!?/br> 段雀桐:“出嫁從夫,我是萬萬不敢違背郎君的意愿的!” 王文月聽聞此言, 初見她時的驚艷頓時消失大半, 真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沒想到燕將軍竟然喜歡你這樣的!”說完連句告辭也不說, 一甩袖子就走了。 段雀桐看著對方負(fù)氣而去的背影,悠然一笑,愜意地喝起茶來。 看來這位王小姐也并沒有多喜歡郎君! 另一邊王文月跑出門外,面上的神情再不復(fù)之前的嬌縱,她回首望著這處院落,想起剛剛那個女人,還真是不甘心??! 她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嫁給燕北梧的,哪怕對方娶了妻,可對方軟中帶刺兒,她又不能真的得罪了燕北梧,也只能慢慢圖謀了。 …… 朔風(fēng)呼嘯,細(xì)碎的雪霧如撒鹽一般簌簌落下,一列隊伍在風(fēng)雪中艱難的前行。呼出的白霧在冷風(fēng)下將眉毛胡子都凍住了,身上也染了一身白霜,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如一排會動的雪人。 方亥:“老鄧,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鄧寅:“自然是主家讓咱們?nèi)绾尉腿绾?!?/br> 鄧寅知道方亥此人油滑,對于他的想法自己也能猜到幾分,只是如今這世道,過的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他一時也有些茫然,不知要如何是好! 方亥:“你有沒有想過跟著三小姐?” 鄧寅:“大人對你還算看重,如今三小姐也嫁了人,想來大人也不會太過追究的!” 方亥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壓低了聲音:“三小姐身邊沒有得用的人,如果跟在她的身邊,咱們出頭的機(jī)會也能更多一些。” 鄧寅恍然回頭:“你是想追隨燕北軍?” 方亥:“我是段家的家兵,自然是追隨三小姐的!”說完這句話,他就打馬追上了在前面帶路的那個鮮卑人。 鄧寅看著那個前來報信的鮮卑人,想起這些天從他那里得到的消息,燕北軍中胡漢之分并不明顯,大家親如兄弟。 他一時竟也有些動搖起來,如果三小姐和段大人說要將他們留下,大人應(yīng)是會同意的吧! 段雀桐還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幫手馬上就要到了,至于把他們還給父親,她壓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給父親去了信,除了交代近況外,也提出討要鄧寅、方亥等人的意思。 在信里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就連郎君都覺得父親會答應(yīng),如果父親不答應(yīng),她把人硬留下來父親也沒辦法! 不過,還是答應(yīng)的面兒更大一些。之前娘親說父親不會承認(rèn)她的婚書,其實娘親錯了,那時候她們還不知道燕北梧的厲害。 對于一個各方都想要拉攏的大將,尤其是在她已經(jīng)嫁給對方的情況下,父親自然不會傻到拒絕,就算胡漢通婚會被詬病,可與可能得到的實惠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段雀桐給父親傳信還有一個目的,她想要試驗一下自己的猜測。 自打與郎君相遇后,她就覺得一直束縛自己的力量消失了,那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但絕不是錯覺。 如果原有的一切被打破,那么父親就會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答應(yīng)她的要求,如若不然,那么她就會像段歆雅一般,成為父親心中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恥辱。 事實也確實向段雀桐所期望的方向發(fā)展。 上黨郡,段景榮聽門房說有三女兒的消息傳來就急忙將人請了進(jìn)來。 看完了女兒的信,他又與信使詢問了女兒的近況,得知段雀桐身上發(fā)生的事,段景榮只覺得一切都是天意。 于段景榮來說,嫡女已經(jīng)廢了,對于家里最出眾的三女兒他也是寄予了厚望的。當(dāng)初他們計劃的好好的,結(jié)果卻意外頻發(fā),不得不將三女兒留在外邊,如今再次得到消息,她卻已經(jīng)嫁了人,而且還是一位鮮卑大將。 李云姬在后宅得知消息匆匆而來,“郎君,雀桐有消息了?”之前他們聽鄧寅傳信,說是段雀桐在租住的宅子里消失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當(dāng)時她著實是哭了一場,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得相見。 如今終于有了音信,她只覺分外激動,進(jìn)門后她觀察著郎君的神色,雖不甚歡喜,卻也沒有憤怒傷懷,提著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段景榮自是知道夫人與這個庶女的感情極好,于是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她。 李氏接過書信細(xì)細(xì)看過,神色十分復(fù)雜,她看向段景榮:“郎君,雀桐嫁給了鮮卑人對你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 之前就有一位士族貴女下嫁給了胡人,結(jié)果她的父親被人彈劾,最后連降三品。 段景榮聞言心下一暖:“放心,影響不大!” 士族與胡人通婚定然會有人看不慣,可那些被彈劾的也是擋了別人的路。 再者,段家與那些根深葉茂的大族不同,他們段家其實并不太在乎血統(tǒng),他們要的只是家族能夠延續(xù)下去。 段家祖上是楚地人,當(dāng)時正是西漢末年,身處亂世,老祖宗兄弟七個最后只活下來一個,之后每當(dāng)有興盛之勢,就必然會遇到一些災(zāi)禍,延續(xù)至今,家業(yè)倒是一點點地積攢起來了,可人丁卻一直不夠興旺。 到了他們這一代,他和兄長段賀榮也不是不努力,可仍然未能如愿,是以他們段家只能說是士族,卻從來不是望族。 對于謀朝篡位的司馬家他私心里是極為看不上的,尤其是兒子只是去了趟岳家就因兵禍斷了腿,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這更是讓他心生怨懟。 至于其他的士族,在瑯琊郡蹉跎十余年早已讓他認(rèn)清了現(xiàn)實,那些大族子弟再是風(fēng)光霽月,也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貪欲。大家都是一樣的,誰都不比誰高貴! 段雀桐可不知她父親生生被生活磋磨成了一個老憤青。 回歸眼前,自打燕北梧出征后,段雀桐雖說一直安慰自己,郎君是個將軍,她要盡早習(xí)慣,可還是免不了提心吊膽,段雀桐也是這個時候才體會到擔(dān)心一個人的滋味。 她和燕北梧成親時日尚短,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就太假了。在阿蠻等人眼中他們夫妻十分恩愛,可她那時不過是憋著一股勁兒,想要把日子過好,又有些放飛自我,因而十分粘人。 當(dāng)然也少不了燕北梧的配合,對方也是想和她好好過日子的。 那時段雀桐只是覺得郎君對妻子還挺包容的,也有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能夠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再多卻是沒有的。 如今在這日復(fù)一日的擔(dān)憂中,對方的形象反而愈發(fā)鮮明,就連那可惡的大胡子都變得特別起來。 就在她想著要怎么擺脫這種焦灼的情緒時,她忽然坐直了身體:“阿蠻,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阿蠻側(cè)耳傾聽:“好像是有呼喊聲,難道是那位王小姐又來了?”自打那次王小姐離開,后來又來過兩次,看那軟和下來的態(tài)度,似乎想要和夫人交好,只是每次都被夫人氣跑,雖然夫人也沒說什么就是了。 段雀桐搖頭:“不是她!阿蠻,你讓人去外院看看!” 阿蠻剛打開房門,就有親衛(wèi)跑了過來,阿蠻看他神情不對:“怎么回事?外面怎么那么吵?” 郊外別的沒有,就是地多,是以她們這處院子距離前院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可是如今在這院子里就已經(jīng)能夠聽到隱約的呼喊聲,可以想見外面有多少人! 想到什么,阿蠻的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忍冬,不會是打過來了吧!” 忍冬搖頭,這時段雀桐也出得門來,忍冬的神色有些驚慌:“夫人,外面是流民,粗略估計得有一千人,而且還有人繼續(xù)過來。” 聽到他的話,段雀桐也變了神色,這里留下的親衛(wèi)一共也才二百人,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哪怕他們身強(qiáng)體壯,對上一千的流民也是無濟(jì)于事。 “怎么這么突然?我們趕緊進(jìn)城!”段雀桐當(dāng)機(jī)立斷道。 燕北梧放心將她留在這里就是因為此處距離縣城并不遠(yuǎn),臨行前他也提及如果有事可以進(jìn)城找王砭,他已經(jīng)拜托對方提供幫助,從這里到城門只需一個時辰,只要進(jìn)了城就是安全的。 忍冬聽她這樣說都快哭了:“夫人,那些人就是從城門那邊過來的,城門如今已經(jīng)關(guān)了!” 段雀桐瞬間就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定然是王砭不想接納流民,是以才下令關(guān)閉城門。 這里有車有馬,在親衛(wèi)的護(hù)送下,想要離開這里并不難,讓她驚疑的是王砭的態(tài)度,別莊距離縣城如此之近,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既沒有傳訊過來,也沒有接她進(jìn)城保護(hù),這里難保沒有別的意思,也許對方還盼著自己死于流民之手,屆時就可以給王文月騰地方! 段雀桐確實猜對了,只不過起了心思的不是王砭,而是王磐。 那日他被燕北梧截了胡,可也不敢得罪,只能把怨氣咽到肚子里,如今王文月得了消息追了過來,平日里也似真似假地發(fā)過幾次脾氣。 王磐和王文月感情還算不錯,本來也沒想給她出頭,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機(jī)會也就順手而為了。因此他聽到兄長派人去別莊就悄悄將人攔了下來,說是已經(jīng)派了人過去。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