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給鮮卑將軍 第68節(jié)
“吱呀”一聲,書房門開啟,門外三人齊齊向門口看去。 “怎么回事?”燕北梧的聲音里帶著不悅。 于阿勇回道:“這位思秋姑娘說是夫人讓她過來看看將軍的情況,還要她親自服侍將軍喝下醒酒湯?!?/br> 小周和思秋同時瞪大了眼,小周是覺得這話聽著不大對味兒,思秋卻是因著心虛。 可她的目光定到將軍那張臉上時,頓時顧不得別的了,當下就只想要這個人憐惜自己。 她櫻唇輕啟,喚了一聲:“將軍~”聲音婉轉,宛如黃鶯初啼。 這下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看出她的心思來了。 燕北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思秋心下又喜又羞,這樣的情景在她的臆想中已經出現了不知有多少回,當即將姣好的容顏展露在月光下,含羞帶怯地道:“夫人派思秋過來服侍將軍?!?/br>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燕北梧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于阿勇和小周相顧無言,這丫頭,還真是活膩了??! 自打幽州使者離開后,燕北誰人不知,他們將軍夫人不僅心善,還善妒,就連對將軍癡心一片的髙小妹都放棄了,這個丫頭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嗎?還真是拿人當傻子哄?。?/br> 思秋卻想不到這些,她撐起身子,將手伸向燕北梧的衣角。只是還沒碰到邊邊兒,那片玄纁就從她的身側掠過。 燕北梧并不看她,目光掃過滾落在一側的湯碗,吩咐兩個親衛(wèi):“你們不用跟著了,審問一下她,看看是不是有人指使她來害我!” 思秋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審問?指使? 將軍是什么意思? 之前奔涌的血液好似一瞬間全部被收回了心臟,思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她哀戚道:“將軍,思秋不是探子,思秋只是欽慕將軍啊,將軍饒~”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人堵住了嘴。 小周有些晦氣地道:“大晚上的,號喪呢?” 他心里有氣,若不是于阿勇,他今天怕是要挨一頓軍法,刑房那伙人的手可黑著呢! 不過,思秋哭起來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吶! 換個人還真可能讓她得了手,只可惜,將軍不是惜花之人,她打錯了算盤。 …… 燕北梧回到房間的時候,段雀桐還沒有睡。 金釧和銀鎖看到他擺手,連忙退了出去。 將軍和夫人在一處時,向來不喜她們打擾,大家私下里都高興著呢!不用守夜,她們也能多睡一會兒。 段雀桐正歪在床上看書,身后靠著厚厚的引枕,漸漸暴露了宅的屬性。 她看到燕北梧半干的發(fā),詫異道:“你沐浴了,怎么不回來洗,夜里天寒,可莫要受了涼!”說著起身取來毛巾,替他擦拭。 燕北梧拉過她的手,“不必麻煩,一會兒就干了。” 想到那個思秋,目光閃了閃,夫人心善,可背主的丫鬟絕對不能留,不過眼下他卻不想讓別人攪擾了興致??谥兄坏溃骸叭トゾ茪?,免得你不讓我回房?!?/br> “這話我可沒說?!倍稳竿┛此抗馇逭?,就知道他并未喝多,心下高興,臉上就帶出了笑模樣。 燕北梧輕笑一聲,直接熄了燭火。 “我的書還沒收起來呢!”段雀桐抱怨道。 室內驟然變暗,段雀桐一時沒有適應,摸索著走到床邊,將書收好。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身影坐到了床上,段雀桐讓出外邊的位置,想要往里移去,卻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桐桐,今晚,叫我將軍可好?” “將軍?”這架勢是要本色出演嗎?郎君這個木頭怎么今天還玩起情趣來了? “不是這樣叫的!” 至于要怎么叫,反正之后的一段時間,段雀桐對“將軍”這個詞都快ptsd了,聽到別人說將軍怎樣,她就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緊,恨不得腳底抹油速度溜了。 月光皎潔,暗藍的天幕上群星閃爍,它們似乎難得有這樣的團圓,此時正演繹著一場狂歡。 每一顆星都是獨特的,各自以特定的頻率躍動著,有的如螢火,若隱若現。有的似爆竹,總在不經意間來一場突刺,帶著發(fā)黃或暗紅的光暈,熒熒爍爍。 有時是一顆,有時是好幾顆一起,它們遵循著特有韻律的節(jié)奏躍動著,兇猛的勁頭似乎要將天幕都撕裂。 夜并不是它們的主場,所以相聚時才會倍加珍惜,往往是東邊才消停一刻,西邊又唱起了序曲,竟是連一刻也不肯停息,閃耀的模樣連月光都會退避三舍。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殘余的星辰流連著夜色那絲絨般的觸感,齊頭并進,迸發(fā)出了最后一點余光,隨即,一切終于安靜起來。 星月退場,天空又恢復了它平靜的模樣。 第二天,段雀桐又起晚了,室內靜悄悄的,段雀桐活動了一下身體,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咔”彈響聲傳出。 昨夜,實在是太荒唐了。 段雀桐整個人放空,又躺了一會兒,這才準備起身,看到床邊的椒柏酒和桃湯,這才想起,今日是除夕! 這可真是…… 段雀桐慶幸,幸好這后院兒里是她說了算! 正這樣想著,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走了進來。 梅雪妍本是想起一事,想要與女兒說說,都已是日上三竿了,她壓根沒想到女兒竟是還未晨起。 段雀桐此時只著了一件單薄的寢衣,還是無袖短款,胳膊腿上的痕跡頓時暴露無遺。 母女倆都沒料到這樣的情況,梅雪妍嘴巴張大,脫口道:“女婿挺猛?。 ?/br> 段雀桐:“……”娘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剽悍吶!這話我沒法接啊! 梅雪妍說完后看著女兒爆紅的小臉,心下自豪,還是她會生,看看桐桐這小模樣,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br> 段雀桐連忙拉起錦被將自己遮住,嗔怪道:“娘親,你進門怎么不說一聲??!” 說也奇怪,銀鎖她們看到時她也不覺得有什么,讓親娘看到怎么就那么難為情呢! 梅雪妍一甩帕子,“誰能想到你這個時辰還沒起呢!不過女婿幾個月沒見你,舉止孟浪些才是正常。”說完這話又安慰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跟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這時銀鎖帶著斂冬和迎春進來,總算緩解了段雀桐的尷尬。 幾人服侍著夫人起了身,銀鎖道:“夫人,今天梳個飛仙髻如何?” 段雀桐:“不要梳的太高了,墜得頭痛!” 銀鎖笑著應了,動作輕柔地替她梳頭綰發(fā)。 梅雪妍坐在一側和她說話,“今日除夕宴,到時候從禮也會到的吧!” “對??!怎么了?”段雀桐有些奇怪,娘親向來不管事,怎么今日問起這個來了,難道是有事兒想要和從禮叔說。 梅雪妍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道:“你讓院子里的人通知一聲,從今兒個起,就別叫我老夫人了?!?/br> 段雀桐:“咱們又沒遮掩,從禮叔應該早就知道了,現在提醒也晚了吧!” 梅雪妍一副你小孩子家沒見識的語氣道:“不是那么回事兒,之前都是咱們自家人私下里叫的,除夕宴卻是要正式些,到時候再這樣,上黨那邊就說不過去了?!?/br> 段雀桐:“娘,你信不信,父親和母親肯定早就知道了?!?/br> 梅雪妍:“知道是一回事兒,擺在明面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娘的實惠已經得了,并不在乎一個稱呼,夫人和郎君還特意讓從禮帶了信兒過來,說你嫁的這般遠,就讓我留在這里陪你,咱們娘倆也是個照應。 如此,我已經知足了! 否則,我是你爹的姨娘,受著夫人的管,他們若是讓我回去,我也說不出一個不字兒。 再者,早些改口也好,免得哪天他們真逃難過來,府里出了兩個老夫人,那就不好了?!?/br> 娘親說的也是事實,段雀桐也就沒再堅持,她娘如今的日子,以及在府里的地位,并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改變,嫡母的顏面確實也是要維護的,當即就讓迎春去各處說一聲。 迎春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銀鎖,腳下卻是有些躊躇,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 段雀桐在鏡子里看到這一幕,有些奇怪,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 銀鎖束手退后兩步,躬身道:“夫人,奴婢和迎春有事稟告?!?/br> 段雀桐看她神色慎重,就知道這事兒小不了,銀鎖向來穩(wěn)重,若是一般的事情她也不會趕到今天來和她說。 “斂冬,你去吧!迎春留下。” 斂冬把手中的托盤遞給迎春,領命而去。 段雀桐指了一個赤金鳳尾瑪瑙流蘇步搖,并一對翡翠滴珠耳環(huán),銀鎖從托盤中取出來給她帶上,迎春將剩余的幾件收回到匣子里。 段雀桐看著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這才道:“說吧!怎么回事?” 迎春躬身上前,將昨日的事一一道出:“昨夜奴婢和思秋下了夜回去,正準備安歇,思秋忽然說她的一個耳墜子不見了,屋里沒找到,她就要去外面找,奴婢勸了幾句也不聽,執(zhí)意要去。奴婢貪睡了些,早晨醒來才發(fā)現思秋竟是一夜未歸。奴婢怕出了什么事兒,就趕忙尋了銀鎖jiejie?!?/br> 段雀桐又將目光移向銀鎖。 銀鎖接著迎春的話道:“迎春過來與奴婢說后,奴婢直接找了昨夜值夜的人,他們都說沒看到思秋,后來~后來奴婢就遇到了忍冬,他說~他說昨夜思秋提著食盒去了將軍的書房,說是夫人吩咐,讓她服侍將軍飲下醒酒湯。” 梅雪妍:“呵~” 段雀桐沒想到事情竟是這個走向,怪不得昨晚郎君有些反常,原來根子是在這兒呢!只是她不明白,之前她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怎么竟然還會有人想不開要去爬床? 梅雪妍看女兒神色難看,拍著她的手臂道:“桐桐,沒事吧!” 段雀桐氣得一拍桌子:“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想的倒是挺美,她也配?!” 燕北梧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梅雪妍一時都有些替女兒尷尬了。 段雀桐卻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本來嘛!郎君多俊啊,否則她當初也不可能那般輕易地就妥協(xié)了。 思秋最多是個小家碧玉,人還沒長開呢,就敢覬覦她男人,如此丑陋的心思說她是癩蝦蟆,癩蝦蟆恐怕都會覺得委屈。 現在看到郎君回來,她當即走到燕北梧的身邊,拉著他的手道:“都是我不好,識人不清,讓郎君受委屈了。” 燕北梧淡聲道:“嗯,以后夫人要多加注意!” 梅雪妍是萬萬沒有想到女兒和女婿私下相處時是這個畫風。 原本因為丫鬟背主而升起的滿腔怒火,瞬間就憋住了,她看到悄悄退到一旁的銀鎖和迎春,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多余。 剛好這時旁邊的飯廳有人開始擺飯,女婿這個時候回來明顯是陪女兒用飯的,當下說了一聲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