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80節(jié)
但事實上,這只是一檔綜藝節(jié)目而已。一直以來,都是隔著屏幕,如同延遲的信號一般,看著成員們曾經(jīng)的人生片段。 而現(xiàn)在,nebulax剛剛結(jié)束今天的練舞。 過了前兩天的適應(yīng)期后,不再只有林項北和周嶼白留下來加練。成員們都知道輕重,即使勝負(fù)欲不像周嶼白那樣表露的明顯,但沒有任何一個團體,不想讓自己的舞臺登頂。 “你的核心其實沒有問題,但是舞蹈動作的速度和力量,一直都有些跟不上?!敝軒Z白再次看完林項北練完一遍后,終于明白他現(xiàn)在的問題在哪,“并不是說真的’慢’,或者卡不上節(jié)拍。而是還有水分,還能再更利落一些?!?/br> 周嶼白建議道:“可以從今天起,綁沙袋試試?!?/br> 綁沙袋這個概念,不止跳舞的人會用到,喜歡鍛煉的人同樣也會嘗試。但最好有健身教練幫忙,否則盲目嘗試會容易弄巧成拙,有受傷的可能。 練習(xí)生時期,周嶼白曾經(jīng)用過的沙袋還留在原來的儲物柜里。 他翻了出來,簡單給林項北解釋:“最開始先用1-4公斤單側(cè)的沙袋,在外面套長褲看不出來,所以也可以說是’隱形’的綁腿?!?/br> “適應(yīng)了以后,還有9公斤到二十公斤以下的負(fù)重,可以依次按照自己的情況慢慢疊加?!?/br> 這個道理非常簡單,林項北一聽就明白了。 如果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綁沙袋練習(xí),等習(xí)慣之后,再摘下來跳同一支舞,就會覺得明顯的輕松。 周嶼白知道隊友們有基礎(chǔ),靠自主練習(xí)就足夠了,但林項北需要再增強一下體能。 他的力量其實放在平時很夠用了,運動神經(jīng)先天就很好,絕対不是那種文弱的類型。 但是愛豆常常面臨的是連軸轉(zhuǎn)開巡回演唱會,持續(xù)時間至少2-3個小時,是連續(xù)不間斷的唱跳,再加上同一天的彩排、練習(xí),演唱會結(jié)束后立刻連夜飛到別的省市,第二天再繼續(xù)開演唱會,対體力的要求非常大。 打歌同樣也不是只需要精彩亮相一次,就結(jié)束了的。 一旦開始打歌期,就要進入連軸轉(zhuǎn),同一首歌要跳無數(shù)次,每一次的舞臺都要全力以赴,不能前期很好,但后繼無力。 于是周嶼白思索片刻道:“明天開始,早上跟我一起出去跑步。” 這兩天都沒有遇到私生,他們夜里離開公司的時間早晚都不固定,早上跑步天不亮就出發(fā)——哪怕早上跑步時有私生,她們應(yīng)該也追不上。 小邊一聽這兩個人練舞練到半夜,早上還要爬起來跑步,臉色都有點發(fā)綠。 他一臉菜色地壓著腿,苦哈哈地?fù)u頭晃腦嘟囔:“到底誰才是年紀(jì)最小的那個,怎么這兩個人都不知道累呢……” 卷王,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 接下來的幾天,林項北都準(zhǔn)時早上五點二十出門,跟周嶼白在這附近繞著跑上幾圈。 為了配合林項北的狀態(tài),周嶼白四肢戴了同等重量的沙袋。 從天不亮到蒙蒙亮,逐漸接近夏日白天最長的日子,天也就亮的越早。 小邊一直推薦公司旁邊便利店里的熱包子,因此這天早上跑完步,周嶼白問林項北要不要嘗一下。 兩個人回到公司轉(zhuǎn)眼好多天了,一直都沒有去過便利店。 練舞消耗太大,權(quán)哲他們有時候練完舞實在太餓,偶爾會到便利店買點零食吃,倒也不會擔(dān)心發(fā)胖。 如果這個運動量還會發(fā)胖,那真的可以說是沒有天理。 推門進去的時候,便利店里只有收銀員一個人。 這個時間點,倒也正常。 唯一有點奇怪的是,收銀員在室內(nèi),居然戴著帽子和口罩。 第54章 林項北多看了收銀員一眼, 他上身穿著連鎖便利店統(tǒng)一的墨綠色馬甲,但是號碼似乎小了一點,扣子沒有系上。 帽檐的陰影遮擋住了眉眼, 看不清長相。店員聽到開門聲朝他們看過來,一個字也沒說,匆匆低頭錯開視線落在了屏幕上。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林項北也沒有多想。 每個人性格不一樣,不是每個店員都會很熱情的跟顧客打招呼,本質(zhì)也就是上班打工而已。 周嶼白根本沒留意收銀員的反應(yīng), 他確認(rèn)了下保溫柜里還有三個包子,往最里面的冰柜走:“順便買兩罐咖啡吧。” “嗯?!?/br> 在他們正拉開冰柜門時,叮鈴叮鈴的開門聲再次響起。 腳步聲逐漸清晰,有人從外面走近, 一道帶著試探的聲音落下:“……嶼白?好巧??!” 周嶼白回頭,怔了怔:“伊丹哥?” 林項北看向來人, 在了解公司資料時留下過點印象,是同為星源企劃旗下的藝人,solo歌手閔伊丹。 藝人熬夜或起早趕通告也正常,此刻不同于兩人的素顏,閔伊丹妝發(fā)齊全,便利店就在公司附近,應(yīng)該是單純路過。 “真是你啊?!遍h伊丹挺高興的:“聽說你們回公司訓(xùn)練了,還沒碰過面呢?!?/br> 他轉(zhuǎn)向林項北,友好地打了個招呼:“我知道你?!?/br> 不遠(yuǎn)處的某房間內(nèi),正觀察著數(shù)個攝像頭畫面的導(dǎo)演:“……什么情況, 這兩個人,不是路人嗎?” 一旁的工作人員緊急放大了畫面, 聚焦到兩個“路人”臉上,驚訝道:“這兩個人是不是nebulax的成員?怎么會這么巧在這個時間點撞到啊?!?/br> 導(dǎo)演:“……我就知道在公司附近設(shè)套,會容易出岔子。” 但他們是打聽到閔伊丹常去公司附近的便利店,考慮到“拍攝間隙”閔伊丹順路不會引起懷疑,才將場景定在這里的。 工作人員頭大如斗:“已經(jīng)特意挑選了人最少的時間段。我們提前觀察了好長時間,一般這個節(jié)點是不會有顧客的,怎么會這么巧偏偏在今天撞到啊?!?/br> 隱藏攝像頭只布置在了便利店內(nèi)部,盡管有錄到一點他們在附近跑圈,也沒有注意是誰,以為只是晨跑的路人。誰能想到這么巧,他們跟真正要拍這次隱藏攝像機的主角前后腳進門。 如果不行動,閔伊丹跟兩人聊完,就要直接離開了。 這種緊急突發(fā)情況,已經(jīng)稱得上是播出事故。 好在《隱藏攝像機》這檔節(jié)目并非是直播的形式,后期剪輯還可以調(diào)整。 問題在于,為了追求真實反應(yīng)(畢竟演戲的話觀眾一眼就能看穿),《隱藏攝像機》一直都是不會提前讓嘉賓知曉真正目的的。 所以就必須要一次性成功。 沒辦法,好不容易順其自然讓閔伊丹進了便利店內(nèi),總不能再來一次,那樣就會有點奇怪了。 隱藏攝像不能引起懷疑,否則就會失去節(jié)目效果。 于是導(dǎo)演咬咬牙,通過対講通知戴小型通訊設(shè)備的“演員”直接開始—— 至于意外誤入拍攝現(xiàn)場的兩位nebulax成員,勢必會被卷進拍攝中,只能等之后再跟星源企劃溝通,反正都是一個公司的藝人。 如果星源企劃不同意,就只能廢掉這一次的錄制,臨時換人找替補嘉賓再錄一期了。 畢竟原定參加的嘉賓就不是nebulax,不關(guān)這兩個人的事,完全是意外撞上了。 導(dǎo)演其實在擔(dān)心的是,星源企劃真的有可能會選擇廢掉這一期的錄制,因為nebulax作為他們公司唯一大熱的藝人,公司很珍惜保護他們的羽毛。 而《隱藏攝像機》這個節(jié)目經(jīng)常被觀眾或粉絲噴,因為觀察人性,本就容易出問題。萬一處理不當(dāng)做得不対,會平白多出很多路人黑。就算嘉賓表現(xiàn)出了正向的一面,同樣會被噴是劇本,或是被說有消費人性的嫌疑。 只是節(jié)目依然有不小的受眾,覺得觀察明星面対意外事件的反應(yīng),很刺激且有趣。雖然經(jīng)常被噴,但節(jié)目熱度和討論度居高不下,基本每期播出都會上高位熱搜。 話題性在娛樂圈永遠(yuǎn)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対于人氣低的藝人來說,哪怕是負(fù)面新聞,也比無人問津要強。 閔伊丹的人氣除了剛出道時還有點水花,這幾年一直都在下滑。再這樣下去,很快就可能接不到工作了。所以公司給他接了這種有爭議性的節(jié)目,想炒作一下。 本來在猶豫的“收銀員”,在接到導(dǎo)演信號后,開始了他的表演。 周嶼白跟閔伊丹不是很熟,否則也不會回到公司幾天了,也沒有聯(lián)系過。 雖然不熟,但周嶼白進公司當(dāng)練習(xí)生時,就見過閔伊丹了。那時候閔伊丹已經(jīng)出道了,新人時期還有些人氣,対尚且還是練習(xí)生的周嶼白挺友好的,每次碰面都會主動打招呼,所以周嶼白対閔伊丹這個前輩印象很好。 是很不錯的人,實力也不差,只是運氣不太好。 周嶼白接過林項北手里的冰咖啡,又多拿了一罐,放到收銀臺上:“再加上三個包子,跟后面的人一起結(jié)算?!?/br> 閔伊丹聞言一愣,倒也沒有拒絕,只是有點感慨。 他紅的時間太短暫,這個圈子里善良保持本心的人當(dāng)然是有的,但捧高踩低的人更多。 人情冷暖,有時候只有自己經(jīng)歷過才知道。剛出道有些人氣的時候,感覺周圍所有的人都対他挺好的,都是很善解人意很好的人。 不紅了之后,好像又沒什么能主動対他流露出善意的人了。針対和惡意,也沒有,因為沒必要。 這是很正常的事,本質(zhì)上都是工作,沒有人會在沒價值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閔伊丹看得很開,倒也情緒挺良好的。 不過像這種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像周嶼白這樣紅了還會平常対待且叫他哥的人,挺少見的。 周嶼白說完“一起結(jié)算”后,收銀員抬頭掃了他一眼。 眼神說不出的煩躁陰郁。 收銀員個子長得挺高。 帽檐壓得很低,口罩捂得結(jié)結(jié)實實,僅露出來的一雙眼也看不太清,一直避開正面対視,看著有點怪。 收銀臺上一共沒幾樣?xùn)|西,他動作卻很慢,而且看著生疏。 好像不是很清楚下一步應(yīng)該做什么。 他先是簡單粗暴地將一罐咖啡放到透明的掃碼區(qū),應(yīng)該是沒対準(zhǔn),一直掃不上,眼神在收銀臺周圍亂轉(zhuǎn)了一圈,低頭彎腰,撿起不知為什么掉到下邊去的收銀掃碼槍,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易拉罐,掃完拽了個塑料袋,不耐煩地將咖啡罐扔了進去。 周嶼白起初沒多想,只是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收銀員動作跟賭氣一樣用力過度,一舉一動莫名看著焦躁。 咖啡罐磕了個角,rou眼可見凹陷進去一塊,原本圓滑的易拉罐坑坑洼洼,周嶼白強迫癥發(fā)作,不是很舒服,于是道:“小心一點,謝謝?!?/br> 收銀員的手頓了一下,陰沉沉地抬頭盯了他一眼:“嫌煩,就別買了?!?/br> 周嶼白緩緩瞇起眼睛。 一旁的閔伊丹皺起眉,他經(jīng)常來公司附近的便利店,這里的店員雖然是流動的,這幾年換了好幾個,但都不像這個人態(tài)度這么差。 收銀的動作太生疏,一看就不流暢,閔伊丹以為他是新來的,還沒上手,隨口多問了一句:“小劉呢?他不干了嗎?” 收銀員背后有一道門,以前閔伊丹就知道,里面是一個小單間,有時候老板會坐在里面看監(jiān)控,或者摸魚睡覺。 多數(shù)時候都是開著的,現(xiàn)在卻緊閉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閔伊丹提到“小劉”的時候,收銀員背后的門隱約晃了兩下,仿佛能聽到窸窸窣窣的細(xì)小聲響。 林項北一直都沒有說話。他靜靜地觀察著收銀員,視線掠過他聽到問話一瞬收縮的瞳孔,明顯號碼過小、敞開著的店員統(tǒng)一馬甲,和指尖淡紅色的新鮮勒痕。 他不動聲色地斂眉,收銀員的上衣馬甲短了一小截,口袋里隱隱能看到一截刀柄,和牛仔褲繃緊留下的水果刀一般的輪廓。 收銀員遲遲沒有回答,不耐道:“你管他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