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94節(jié)
是避風港,是釋然的理由,是放下一切擁抱嶄新生活的序言。 可以自欺欺人的說,你看,他只不過是朝著另一種美好走去了。 周嶼白神色清明,他平靜地拿起酒杯想再喝一杯,卻被林項北按住了。 他靜靜地看著林項北:“你放心,我酒量很好?!?/br> 林項北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清透,手上的力道并不大,但是一直沒有松開。 于是周嶼白將酒杯放下了。 邊南一看著汲煦錫帶了一點迷離怔愣的表情,隊友們都有點醉了。 他嘴笨,這個時候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只能努力地吃。 他拼命地往嘴里塞東西,兩邊臉頰都變的鼓鼓的,依然不敢停。 邊南一是一個不容易想太多的人,平常都很樂天派,只是能創(chuàng)造出打動觀眾的舞臺,常常意味著擁有很強的共情天分。 這種共情力是一種天賦,一種禮物,情緒更容易傳遞,但也容易被感染。 邊南一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他只是很努力地在吃,吃著吃著,眼淚就無知無覺地拼命往下掉。 這一晚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第二天或許就忘了。 但即使知道會忘,還是會努力的收斂情緒,不想外露的太明顯。 林項北和邊南一將喝醉了的隊友一個個塞進車里,幾個人倒成一團,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倒也不怎么亂動。 林項北:“小邊,你照顧他們?!?/br> 邊南一點頭,小心地將幾個隊友扶起來,不要互相壓到對方。 周嶼白是唯一看著很清醒的那個,走起路來也很穩(wěn)。 一開始林項北真的以為他沒有醉,直到他讓周嶼白去副駕駛座,他卻冷靜地點頭,去開后備箱的門。 林項北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將緩緩升起的后備箱門關上,拉著周嶼白走到副駕的位置,替他打開了車門。 周嶼白神色平淡地微微低頭看著他。林項北讓他坐進去,周嶼白醉了以后眼睛依然很亮,淡褐色的瞳孔發(fā)散開來,像起了霧的月亮。 他反手抓住林項北的手腕,定定地看著他。 周嶼白無意識用的力氣很大,腕間傳來刺痛,林項北卻由著他。 林項北靜靜地抬眼:“周嶼白,我們回家?!?/br> 周嶼白晃了晃,想往前走一步,腦袋垂落下來,砸在了林項北的肩膀上。 他整個重心都落在林項北的肩上,醉了后加重的呼吸打在林項北的頸間,清淡的酒氣若有似無的散在空氣中,下巴枕在林項北的肩膀上,模糊地低聲喃喃了兩句。 林項北沒有聽清,他扶住周嶼白的肩膀,站立著耐心地問了一句。 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 “周嶼白,你說什么?” 周嶼白下巴擱在林項北的肩膀上,從遠處看,近乎是一個擁抱。 他含糊地重復了一遍。 好。 我們回家。 第61章 林項北費了點功夫將周嶼白塞進副駕駛, 垂眸不放心地看著他。 “安全帶?!?/br> 周嶼白半瞇著眼睛,摸索著找到了安全帶,金屬扣發(fā)出碰撞的聲響, 視線難以聚焦,試了幾次都扣不上。 后排座,邊南一已經呼哧呼哧將幾個醉醺醺的隊友扶正坐好,并且扎好了安全帶。 眼看著周嶼白總也對不上扣,林項北抿唇。 “……別動?!?/br> 他一手撐著椅背,探過身低頭, 借著車窗外的光看清了卡扣的位置。 周嶼白垂著眼皮依言停住動作,感覺到對方冰涼的指腹擦過自己的手背,清脆的“咔噠”聲細小而清晰。 幫他系好安全帶,林項北抽身直起身, 周嶼白視線無意識跟著他抬頭。 仔細看,能發(fā)現他看似清明的眼神, 其實是有點渙散失焦的。 喝醉后感官思維與末梢神經都遲鈍,像是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中,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層薄霧。 林項北想關門,低頭看著他牢牢攥住自己的手,有點無奈。 他耐著性子溫聲道:“松開?!?/br> 周嶼白的力道很大,有點執(zhí)拗地看著他,一點都沒有收手的意思。 林項北試著往外抽了抽,卻徒勞無功,只得冷下臉來道:“周嶼白?!?/br> 周嶼白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僵持了良久,林項北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用平鋪直述的語氣道:“我不走,我去駕駛座開車?!?/br> 周嶼白淡褐色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 遲緩的反應力接收到林項北的保證后,猶豫著松開了手。 將車門關上,林項北注意到周嶼白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直到他上車。 他發(fā)動起車:“你看,我沒有騙你?!?/br> 周嶼白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 到樓下后,林項北和邊南一分別將幾個醉得人事不知的隊友扶上樓,來回跑了好幾趟。 林項北將周嶼白的胳膊搭在肩上,撐著他往上走。 再把他們弄到上鋪去不可能,林項北試著輕輕拍了拍周嶼白的臉,問他自己能不能上去,卻沒能得到回應。 最后除了姜旭西獨自占了一張下鋪,剩下的六個人干脆都是睡地鋪或是擠一擠。 林項北擔心周嶼白晚上可能翻身會掉到地上,所以讓他睡在了里面。 回來的這一路上都很安靜,喝醉了的幾個成員此刻都睡得很沉,周嶼白眼皮勉強睜開一條縫看了林項北一眼,很快意識疲憊地閉上眼睛,呼吸變得平穩(wěn)綿長。 睡著了的人習慣了獨自霸占一塊地方,單人床本來就容不下兩個人,更何況個子高挑的成年男性。 最后林項北在僅剩的一點空隙處側躺下來,盡量蜷縮不占空間。 放松下來的那一刻,疲憊籠罩過來,林項北很快睡了過去。 一夜轉眼過去。 明亮的光線在眼皮上留下一層猩紅,周嶼白皺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上鋪的床板。 他睡著的時候不怎么亂動,還維持著平躺的姿勢。 太陽xue一跳一跳的傳來鈍痛,周嶼白稍顯茫然地盯著上鋪床板看了一會兒,后知后覺地聞到一點熟悉的淡香。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偏過頭時,鼻尖蹭到了柔軟的黑發(fā)。 林項北背對著他還在睡,依然穿著昨晚那身衣服,輕薄的白色棉質t恤下,能看到瘦削的肩胛骨。 周嶼白動作小心地坐起身,低頭看著林項北熟睡的側臉。 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自己占據了下鋪的大部分空間,哪怕是林項北足夠瘦,太狹小的空間依然不會睡得很舒服。 許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林項北眼睫輕顫,眉頭始終蹙起,沒有松開過。 周嶼白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視線在宿舍里轉了一圈。 昨晚回來的時候成員們都醉了,此刻邊南一跟權哲打地鋪還在睡,萬柏和汲煦錫擠的同個下鋪也沒醒,只有姜旭西不見蹤影。 就在周嶼白在猶豫要不要叫醒成員們時,林項北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慢慢睜開了眼睛。 宿舍內很安靜,注意到成員們都沒醒,林項北坐起身跟周嶼白交換了一個眼神,搖搖頭沒有說話。 周嶼白壓低嗓音,宿醉剛醒來時,難免有些沙?。骸靶裎髯蛲??” 林項北一怔,才留意到姜旭西的床鋪已經空了。 他動作很輕地起身去衛(wèi)生間看了一眼,不在。 仔細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姜旭西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什么行李,走的時候也離開的很輕易。 他在桌上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壓著那對兩元店的戒指。 姜旭西的字龍飛鳳舞,看上去很是灑脫。 [如果等你們醒來,多半又要搞什么告別,我就不說再見了。 本自由人要去環(huán)游世界了,二輯的舞臺要好好準備,我會在海邊吃著大餐認真看的。 ps:總覺得這一趟回來需要收取點紀念品,所以我就把那兩個行李箱,包括里面的小禮物,都帶走了[剪刀手v] 當然,戒指留給你們了,畢竟是別人送給你們的禮物:-d 不要太想我喔!——j.] 姜旭西在所有人醒來之前,悄悄離開了。 看完紙條的林項北抿唇,將兩個戒指拿了起來。 現在才有時間細看。 昨天穿著玩偶服,只能透過很小的視野勉強看清。 兩元一個的戒指肯定不會是銀的,做工也很粗糙,表面也不光滑,能看到沒有展開的細小氣泡。 內圈刻著的字,只有戴戒指的人才能看到,戴上之后,就只是一圈很細的銀環(huán)。 兩個戒指一大一小,林項北試了一下,食指剛好能戴上。 他將另一個給了周嶼白。 周嶼白記性很好,他記得兩個戒指上面分別刻著“true love”和“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