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216節(jié)
林項北沒發(fā)現(xiàn)周嶼白在看著他走神,他低頭挽起褲腿看了看,蚊子順著腳踝一路咬到了小腿,他按捺著那種想去抓的潛意識,數(shù)了數(shù)目前一共被咬了多少個。 算上手背上被咬的,差不多有快十個。 山里的蚊子不知道多久沒見過人,他們來拍攝一趟,差不多算是移動的滿漢全席,還是免費的。林項北忍耐著這股抓心撓肺的感覺,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想跟周嶼白聊會天,總算注意到他好像在走神,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嶼白?” 周嶼白回神,“嗯”了一聲,強迫自己轉(zhuǎn)開視線:“哦,嗯。怎么了?” 林項北沒察覺他有什么不對,為了不被咬將手盡可能縮進外套的袖子里,同時兩只手認(rèn)真地捧住臉,試圖阻擋蚊子繼續(xù)襲擊他的臉。 他倒不怕這個,就怕明天影響拍攝,林項北是有過被蚊子咬在眼睛附近的前科的。 縮在袖子里的手蜷縮起來,變得有些圓鼓鼓的,再加上捂住兩邊臉頰這個動作,看上去特別像懵懂的小海獺。 至少周嶼白總算冷靜下來后,一抬眼就看到林項北就聯(lián)想到了有點懵又不吭聲的海獺。 于是他沒忍住看著林項北笑了出來。 林項北不明所以地看看他:“?” 周嶼白一直看著林項北,那點笑從嘴角一路攀升到眼尾,笑得完全停不下來。 林項北不懂他在笑什么,他調(diào)整了一下捂住臉的手,將自己的耳朵放出來,繼續(xù)瞅著周嶼白問:“笑什么?!?/br> 小海獺到陌生環(huán)境,會像這樣揉揉臉頰,兩只爪子捧著臉陷入沉思嗎?周嶼白不太嚴(yán)肅地想。 他其實知道海獺做這個動作,其實是為了理順皮毛保暖,但這不影響他發(fā)散性思維。 周嶼白不知不覺體會到“海獺塑”的快樂,思路越跑越偏。 林項北不知道周嶼白為什么笑得這么開心,他直覺不會是什么很正當(dāng)?shù)睦碛?,問了一遍周嶼白不回答,就懶得再理會對方,而是開始思索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個姿勢或許有一點作用,但是他該怎么繼續(xù)吃東西呢……? 無所不能的林項北陷入了沉思。 半包餅干被放到膝蓋上,林項北保持了一會兒這個姿勢,開始愣愣思考,如何才能在阻擋蚊子的同時,吃到餅干。 在他得出一些不至于太離譜的結(jié)論之前,那半包餅干被拿走了,隨后一塊餅干被遞到了眼皮子底下。林項北抬眼,手的主人很顯然是周嶼白,他正噙著笑朝他不著痕跡地偏頭,于是他下意識地咬了一口。 林項北有很多個問題想問,周嶼白沒有被蚊子咬嗎,他是什么血型,能不能問下工作人員有沒有防蚊噴霧之類的,還有這種舉動會不會被工作人員看到,有沒有關(guān)系。 周嶼白似乎能讀懂他的眼神,在林項北咽下那半塊餅干之前,不急不緩地看著他回答:“我基本沒被咬,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天生體質(zhì)問題,解釋不清楚。血型是a型血,可以參考一下,但很多a型血也會被咬,所以這一點沒多少實用價值。” 林項北默默點頭,眼神落在下一塊餅干上,于是周嶼白垂眸,唇齒間泄露出一絲低低的笑聲,很自然地給林項北又遞了一塊。 于是林項北繼續(xù)吃,周嶼白吃了他咬過的半塊餅干,搖頭跟林項北繼續(xù)說話:“不用擔(dān)心。你看看四周。” 林項北聞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工作人員基本都沒往這邊看,時不時有模糊的交談聲和笑聲傳來,倒更像是在春游一樣放松,再加上光線問題,哪怕注意也看不太清。 手機沒信號,在這種昏暗環(huán)境下看手機眼睛會痛,而且基本連不上網(wǎng),所以rou眼可見沒有一個人拿著手機,不然離這么遠肯定看得一清二楚。 林項北放松下來,繼續(xù)示意周嶼白投喂餅干。 他又往前探身仔細看了看,周嶼白的臉上、頸項上,手上,確實都沒有看到任何蚊子包。 林項北難得有點羨慕這樣的體質(zhì),他為了忍耐住想去抓撓的感覺,還是挺難熬的。 他低聲失落道:“我跟你一個帳篷,蚊子肯定也只咬我。” 這不公平。 周嶼白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林項北郁悶地垂著腦袋,兩只縮在袖子里的手捧著臉,不想跟周嶼白討論這個無解的問題。 拉著小馬扎往林項北旁邊挨著近了些,周嶼白背對著工作人員那邊,完全將從那邊可能傳來的視線阻隔了。隨后他自然地抬手,放輕動作用指腹擦過林項北的嘴角,溫?zé)岬挠|感一觸即離。 林項北默不作聲盯著他看,周嶼白面不改色地繼續(xù)遞了一塊餅干:“有餅干碎屑?!?/br> 晚風(fēng)一直沒停,周嶼白感覺剛剛接觸的一小塊皮膚冰冰涼。天太冷了,拍攝組留的被子為了輕便攜帶顯然太薄。 周嶼白面容冷靜地想著晚上有充足的理由抱著林項北睡,隨后將餅干袋子先放到林項北膝蓋上,站起身看著腦袋跟他一起移動的林項北又笑了下:“等我一會兒?!?/br> 他快步走到某個工作人員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后工作人員點點頭,跑到放置行李的地方拿了一管東西過來,遞給周嶼白。 周嶼白道謝后往回走,全程沒超過十分鐘。 他簡單跟林項北報備情況:“帳篷里工作人員支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周圍提前撒過對人體無害的驅(qū)蟲劑,等晚上的時候也會有人負(fù)責(zé)挨個撒一些花露水?!?/br> 林項北看向他手里拿著的東西。 周嶼白晃晃很小巧的一管藥物:“外涂藥膏,專治蚊蟲叮咬,工作人員說去紅腫效果見效很快?!?/br> 工作人員之所以隨身攜帶,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跟團隊到野外拍攝,藝人被蚊蟲咬了本身倒是尋常小事,只是如果紅腫在明顯的位置,勢必會影響拍攝效果,所以都會準(zhǔn)備上以待備用。 本來是想提前給nebulax每個人分發(fā)一下的,只不過他們剛到就直接開始拍攝,一時間給忙忘了。 林項北想接過來:“給我吧?!?/br> 周嶼白卻往回收了收,視線落在林項北縮起來的手上:“你怎么拿?涂一會兒,小心被咬更多。” 林項北怔了怔,想想也對,他思索了幾秒鐘:“那到帳篷里再給我吧?!?/br> 周嶼白點頭,轉(zhuǎn)而不動聲色地問林項北:“還想再吃點什么?” 一刻鐘后,頂多吃了五分飽的林項北結(jié)束了晚餐。 他不像邊南一那樣唉聲嘆氣,但其實也不是很喜歡餅干這種單調(diào)的食物,也不喜歡自熱鍋的味道,眼下食欲不是很旺盛。 餅干吃多了,嗓子不免發(fā)干,林項北覺得有點渴,想去拿礦泉水瓶—— 他尚且有了個探身的動作,水瓶就遞到了眼前。 林項北一愣,周嶼白不但遞了礦泉水瓶過來,甚至還提前擰開了瓶蓋。 于是某只小動物一樣的海獺,終于放下了捂著臉的兩只爪子,而是稍顯不習(xí)慣地捧住了礦泉水瓶,接過來喝了兩口。 喝水時,林項北的眼神一直在往周嶼白的方向飄。 周嶼白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前,都被周圍的人認(rèn)為笑神經(jīng)不太發(fā)達,甚至可以說有點缺失。 他周圍的同學(xué)不止一個在說,他笑點非人類一樣的高,不知道什么等級的幽默感才能把他逗笑。 直到現(xiàn)在,周嶼白終于逐漸理解了為什么有人會說,笑太多面部肌rou會發(fā)酸。 他也不是笑點高,不然無法解釋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周嶼白想,林項北在他身邊的時候,什么都不做也能讓他無時無刻都想嘴角上揚。 科學(xué)將其解釋為腎上腺素上升,多巴胺分泌,周嶼白覺得沒這么復(fù)雜。 他就是一看到林項北就想笑而已。 林項北瞅瞅他,把礦泉水瓶子冷靜遞過去:“謝謝。” 周嶼白把瓶蓋擰上:“洗漱一下,就回帳篷吧,外面太冷?!?/br> 林項北點點頭,在周嶼白這個角度看過去,接長的黑發(fā)散在背后,捧著腦袋點頭時說不出的反差:“好。” 野外不能暫時洗澡,用水瓶洗臉?biāo)⒀肋€是沒問題的。 就是晝夜溫差果然明顯,下午來時體感溫度已經(jīng)很低了,現(xiàn)在再用涼水洗臉,更是仿佛冰水一樣,凍得人瞬間清醒。 洗漱完后,周嶼白找到工作人員分配的帳篷編號,拉開拉鏈,讓林項北先彎腰鉆進去。 兩種選擇:睡袋或者蓋被子。 周嶼白和林項北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放棄了睡袋,被拘束在狹小的睡袋中rou眼可見的不舒服。 考慮到藝人需要隱私,再加上工作人員本身也不喜歡被人看到自己休息時的行動,帳篷做了處理,從外面看不到內(nèi)部的人影。 拉上拉鏈之后,就默認(rèn)休息了,不會有人來打擾。 周嶼白從外面確認(rèn)了下,的確看不到帳篷內(nèi)的情況,這才放心地進去將拉鏈拉上。 他們兩個是最早進入帳篷的,邊南一應(yīng)該是適應(yīng)了外面環(huán)境了,苦中作樂覺得還挺像春游。這個點他還睡不著,又不能看手機,就聽汲煦錫講指環(huán)王,還挺有意思的,跟聽夜間故事會一樣,越聽越帶勁,纏著汲煦錫不讓他去睡覺。 汲煦錫也樂得跟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故事,萬柏倒是昏昏欲睡,最終他放棄了跟汲煦錫一起住,直接跟權(quán)哲達成共識,對視一眼找著他們的帳篷睡覺去了。 驅(qū)蟲劑還是管用的,帳篷里條件雖然簡陋,倒也不是很難受。 林項北跟周嶼白要了藥膏,先把腿上被咬的位置給涂了。 雖然本意是為了不影響拍攝效果,但藥膏都拿來了,林項北覺得涂上應(yīng)該能止癢,索性都涂一遍。 他沒注意周嶼白一直在看他。 林項北很瘦,卻不是那種骨瘦如柴的瘦,并非常年坐在電腦前缺乏鍛煉的類型,而是骨rou勻稱,能看出骨架不算太大的那種類型,挽起長褲露出來的一小截腿白的像玉,線條流暢漂亮。 他涂得專心,直到被周嶼白握住了手腕。 林項北不明所以地抬頭,沒來得及看清周嶼白的神情,就被俯身靠過來的陰影籠罩。 溫?zé)岬暮粑鬟^他的面頰,周嶼白握著他的手腕,吻住了他。 這個吻來得突然,林項北卻并不覺得猝不及防。他眼睫顫動了兩下,微微仰起臉來,生澀地回應(yīng)著對方。 周嶼白呼吸加重,比起兩人之間淡如水一般小心翼翼的第一個吻,這個吻更遵循原始的靈魂交織。 明知道外界看不到他們,連影子的靠近都察覺不到分毫,周嶼白卻感覺到他曾不以為意的腎上腺素在不斷攀升,于是他吻得更用力,帶著隱秘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林項北屬于他的私心。 第146章 帳篷外的確看不清人影的輪廓, 隔音卻沒有那么好。 許是夜里光線昏暗的緣故,有人在經(jīng)過帳篷附近時,被地面上的枯枝絆了一下, 控制平衡時不小心踢到了帳篷一角,隨后隔著一層牛津布響起一聲模糊不清的“抱歉”。 腳步聲遠去的聲音沒那么清晰,踩著枯枝經(jīng)過的聲響若有似無,仿佛走遠了,仿佛還在附近徘徊。 林項北落在周嶼白肩膀上的手無意識收緊,周嶼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感受到林項北呼吸稍顯緊張地緩了半拍,非但沒有抽身停下可能會被窺探到的舉動,反而深深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算上這次也僅僅擁有兩次接吻經(jīng)驗,林項北努力在配合, 但多少有些無措,周嶼白卻像是天賦異稟般無師自通。 他看似沒有章法地輕咬著林項北稍顯冰涼的唇, 跟林項北空著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林項北忘了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還難得遲鈍地拿著蚊蟲藥膏。 擔(dān)心有工作人員路過會察覺什么,林項北想推推周嶼白,睜開眼睛時眼睫在過近的距離中輕輕掃過周嶼白的臉頰,有些癢癢的。 周嶼白嘴角下意識挑了挑,繼續(xù)只當(dāng)沒發(fā)覺,林項北對周嶼白這種無賴的行徑有些無奈,他想了想,索性學(xué)著周嶼白的樣子,用了點力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 唇間這點刺痛無關(guān)痛癢, 周嶼白卻很識相地松開林項北,垂眼看著他低低地笑。 林項北平復(fù)了一下呼吸, 瞥了周嶼白一眼,繼續(xù)涂自己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