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繼而又挪動手心撫摸上了何青青的臉頰,鬢角,貼心地替她擦去額角上惱人的汗珠。 “哈……涼快……” “還想要更多……” 何青青心里只是這么想著,眼前的女子突然俯下身來,向前漸漸靠近,直至光滑冰涼的額角貼上了彼此。 接著。 一寸, 一寸…… 一點, 一點…… 直至唇瓣。 這一點點的觸碰,讓周身如烈火焚燒般備受煎熬的何青青瞬感通體清涼,隨之,唇齒間似乎有一股甘冽的清泉徐徐流淌而入。 她貪婪地吮吸著甘露,緩解已經(jīng)干啞不堪的嗓子。 “嗯……” “……”呼吸間她發(fā)出一聲嚶嚀。 “好涼快……好舒服……” “想要更多……” 眼前的女子帶著一身寒意,而恰恰相反,何青青則因為害病高熱,渾身guntang,這絲絲清涼的感覺,只讓人頓感通體舒暢。 弄得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一只手,想把眼前女子擁入懷中。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如冰似雪的女子居然回應了,她伸出雙臂,將何青青緊摟在了懷中。 努力地想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樣,但越是努力越是徒勞無功。 “你……你是誰……” 何青青只能自唇齒間艱難地擠出了一句呢喃。 “……” “……” 可這女子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依舊是一言不發(fā),清冷而寂寥。 周遭是一片寂靜,靜得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 恍惚間,何青青竟不能分辨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究竟是夢是真。 她只是覺得非常疲憊,整個人越來越不清醒。 只能焦急地看著眼前這位一言不發(fā)的陌生女子,任憑自己在其懷抱里慢慢昏睡過去。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昏暗、漆黑…… …… …… 何員外府 何青青躺在床榻上,嘴唇焦裂,臉色蠟黃如裱,兩頰還泛著一片病態(tài)的嫣紅,眉頭緊鎖,合著雙目,雙手捂在心口劇烈的呼著氣。 何夫人用手在其額頭上輕輕一探,發(fā)現(xiàn)溫度燙得驚人。 有時候又突然轉(zhuǎn)冷,加蓋一條棉被好像也沒什么用,只凍得她渾身哆嗦不止,四肢緊緊蜷著。 上下牙關“咯吱咯吱”打著冷顫,周身惡寒讓每一個骨節(jié)縫里都刺痛難忍,折磨得她滿頭冷汗。 發(fā)絲變得汗涔涔的,整個人象只受傷的小雀一般窩在被窩里痛苦悶哼。 何夫人,何員外帶著府上一眾仆役在床榻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盤旋不停。 “哎喲,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哇……” “這次病勢來的兇猛,喝了多少湯湯藥藥也不見好,眼見越發(fā)厲害起來……” “郎中也看了不少,沒一個中用的,怎么辦啊!” “你看閨女這兩日,高熱不退,水米不打牙的,再這么下去,怕是要活不成了……” “嗚、嗚、嗚、嗚……” 焦急之下,何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坐在女兒床前開始抹起眼淚來。 何員外也正是一籌莫展,被何夫人這么一哭,越發(fā)煩躁起來,他嗔怒道:“你個婦道人家,無事胡言亂語作甚?快收收你的眼淚,也不覺得晦氣?!?/br> “我晦氣?那你說怎么辦嘛?”心急火燎之下也不顧夫君的顏面,當著家仆面何夫人惱怒地頂了回去。 “你急個什么?我不是派李管家出去再尋郎中了嗎?” “阿彌陀佛,拜托上蒼憐憫我可憐的女兒,賜予一個妙手回春的在世神醫(yī),以解我兒之病痛折磨,阿彌陀佛……” 情急之下,何夫人唯有捻轉(zhuǎn)手中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求神拜佛起來。 貼身丫鬟小燕怕自家夫人急出個好歹來,在旁伶俐乖巧地勸慰:“夫人,先稍事等待,千萬別急壞了身子?!辈⑸锨皵v扶何夫人坐下靜等。 不多會兒,李管家急匆匆地打外面回來了。 人還未到,聲已先至:“老爺,夫人,有救了,有救了……” “李管家,可是找著郎中了?”見著風風火火跑到面前的人,何夫人迫不及待起身詢問。 “稟夫人,今天老仆出府尋醫(yī),打街市上路過的時候,聽聞街坊鄰里都在議論,近來咱們南陽城里來了一位神醫(yī),這些日子一直在東郊城隍廟義診,看病不收銀錢,好多鄉(xiāng)鄰都受了她的恩澤?!?/br> 何員外聽后顰了顰眉,有些疑慮地問:“不收銀錢?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怕不是個江湖騙子吧!” “不會,不會……”李管家連連擺手解釋:“我特意打聽了,周氏布莊的周掌柜素有頭風,平日里頭痛得緊,看了多少郎中都未見效,無奈之下尋著這位神醫(yī)一試,幾趟銀針下去,果然不藥而愈了;還有孫家婆婆的老沙眼;錢家小娘的暈眩癥,經(jīng)這位神醫(yī)之手都醫(yī)治好了?!?/br> “這些病患是街坊鄰居,不是托兒,絕對不會有誤的?!崩罟芗乙豢跉鉀]歇息,朝著何員外急急解釋。 “是嘛!那還等什么?快快去把這位神醫(yī)請來,女兒如今都這般模樣了,無論真假,也得試上一試?!焙畏蛉说故怯行┢炔患按匾フ堘t(yī)看診。 “也罷,是好是壞,先試試?!焙螁T外對這不花錢的神醫(yī)雖然依舊心存疑慮,但是已經(jīng)妥協(xi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