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我……”,本來一肚子的氣兒不順,馬郎中本還想再數(shù)落他們幾句,但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轉(zhuǎn)而問:“六兒呢?” “不知道??!”,何青青言:“我同柳公子從山莊跑出來后就沒見到他,怎么他沒有去找前輩您嗎?” “哼……找我……” 說到此處,馬郎中氣不打一處來的悶哼一聲,“有點生吹草動的,跑得比兔子都快,哪里還顧得上我這做師父的死活!小兔崽子,這會子指不定藏到哪里去了呢!怎么可能記得來尋我。” “師……師父……”。 正說著,不遠處的草叢中傳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呼喚聲,“何公子……柳公子……是你們嗎?我在這兒呢!” 眾人尋聲而望去,只見草叢中窸窸窣窣一陣顫動之后,打里面鉆出一個人。 滿腦袋草屑像雞窩里爬出來的一般,左顧右盼一番后才站起身來,朝著大家一路小跑而來。 “哎呦……師父可算找找你們了……” 見了眾人,六兒一副大難不死的表情。 “剛剛山莊里的那個護院追得太緊了,嚇得徒兒拔足狂奔,連頭都不敢回的,你們是不知道,這老頭子可太厲害了,別看他年級大,據(jù)說年輕的時候是個練家子,為人又兇又厲害,以前我和鎮(zhèn)子上的小伙伴來山莊戲耍,有好幾次差點被他逮著,著實是怕他了。” 話音還沒落,就被一旁已經(jīng)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馬郎中賞了一記腦崩子。 “你個不孝徒兒,就顧著自己跑路,為師是死是活你小子早拋諸腦后了吧!真是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了,小沒良心的?!?/br> “哎呦……”六兒手抬手護住自己的小腦袋瓜子,吃痛地哀嚎一聲。 嘟起嘴委屈巴巴地抱怨:“師父你老人家干嘛又打我,徒兒……徒兒又不是故意要跑那么快的,這…… 這不是先前被那山莊里的護院老頭子嚇壞了嘛,也不知怎地,見了他這兩條腿就不聽使喚的想跑,再說了師父您這么大人了,他就是捉住你,又能奈你何?不就是被數(shù)落兩句的事兒嗎?” “閉嘴……”打斷六兒的辯解。 馬郎中氣憤地說:“你師父好賴也是杏林界的瘡癤圣手,而今做得卻是偷鳥摸魚的荒唐事兒,要是真被逮住了,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誰知六兒面對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馬郎中不僅沒有絲毫歉意,還不屑一顧地嘟囔著說:“您老還知道丟面子??!平日里為了賭錢,您坑蒙拐騙的事兒也沒少干,您就是不覺得罷了?!?/br> 猛然被自家徒弟當著外人的面揭了老底,馬郎中是氣得越發(fā)火上澆油。 他揪著六兒耳朵就是一頓訓(xùn)斥:“好你個小子,膽敢忤逆師父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坑蒙拐騙,就這么往你師父腦袋上扣帽子,從小打到養(yǎng)你這么久,這糧食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夫就是養(yǎng)只狗也知道對主人汪汪叫兩聲,你這是屬白眼狼的,張口就要咬人了?!?/br> “哎呦……師父您快松手……”六兒歪著腦袋,捂著耳朵,痛的淚花都快要飆出來了。 “徒兒是無心之言,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可馬郎中一時間氣兒不順,哪里肯輕易放手,急得他連連向何青青、柳煙寒求助。 “二位公子行行好??!快幫我勸勸師父……哎呦……別揪了師父,再揪我的耳朵都快掉了。” 本來師父教訓(xùn)徒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外人本不該插手,可是思及這六兒心中還是有些正義之氣的,不過有些倒霉罷了。 遇上這么個貪財又失德的師父,自己所作所為見不得人,還沽名釣譽,容不得旁人置喙,也聽不進去半句不是,對徒弟說的實話不但不聽,還動則不是打就是罵。 柳煙寒實在看不過眼了,挺身而出將氣急敗壞的馬郎中拉開。 陪著笑臉打著圓場說:“馬前輩,咱們就別在此處耽誤工夫了,既然好不容易尋來了請運增福所需之物,就應(yīng)當快些去賭坊應(yīng)驗一番才是,您意下如何?” 馬郎中終是松開手,六兒得了自由,連忙躲到一旁站著的何青青身后。 一邊捂著紅彤彤的耳朵,一邊抱怨:“就是嘛……師父你就知道在這兒拿我出氣,自己干嘛來的都忘記了。” “看打……”,說著馬郎中也不顧柳煙寒的維護,脫下腳上沾滿泥濘的鞋子做勢照著六兒就要扔過去。 可惜六兒像個泥鰍一般躲在何青青身后就是不出來,氣得他破口大罵:“你小子膽兒肥了,倒是學(xué)會找靠山了?!?/br>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看著師徒二人拌嘴的何青青,終是開了口:“好了,馬前輩,若是還想著贏錢,您就再別埋怨你家小徒弟了……” 她按下暴躁的馬郎中。 “這鐵甲將軍雖是請到手了,可還有些瑣碎事宜需要準備,你二人一直耽擱在此,過了時辰,我可不敢保證賭仙的請運術(shù)法還能一路保您穩(wěn)賺不賠?!?/br> 到底是何青青這賭仙后裔說的話有分量,一提到贏錢發(fā)財?shù)氖聝海R郎中瞬間就不氣了。 他隨手丟下手里用來揍人的鞋子,不好意思地訕笑:“嘿、嘿、嘿……讓兩位公子見笑了,看我都被這逆徒氣得昏了頭腦,請得了“鐵甲將軍”后,當然是馬上回賭坊贏錢來得緊要,怎么能為了這么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老夫的發(fā)財大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