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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剛才好像是在店里喝茶了,我看見了……還喝了好多呢!跟牛飲一樣,是真能喝?!庇袊^的人附和著說。 何青青惱了,對不明真相,還幫腔的人嗆聲:“不懂別瞎說行不行?水中毒又不是因為茶水里有毒,是這人自己身體有問題,我們明明在救治他,好不好!” 那女人像潑婦罵街般叉著腰,對何青青叫囂起來。 “你們說施救誰相信,如果救人怎么還不見他醒來,反而躺在地上像個死人一樣,這還不是謀財害命什么是謀財害命,沒天理啊!” “嗚嗚嗚……”,女人哭喊著癱倒在地上,叫旁人看了覺得可憐。 柳太醫(yī)最注重清譽,被這女人擾攘得無奈,急急解釋說:“你……你怎可憑空污人清白,方才老夫施針封住你丈夫周身大xue,又為他行了導引術,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他中毒太深,引發(fā)腦疝癥,一時半會不會清醒的?!?/br> 女人仰天吶喊,如有天大委屈般:“你們都是一伙的,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夫君現(xiàn)在半死不活,跟個死人沒兩樣了,我的金鐲子也被掉包了,反正這事兒就發(fā)生在這店鋪里,你們一個也逃不了干系,我要你們這幫人賠償?shù)降??!?/br> “這女人也怪可憐的,丟了金鐲子,丈夫還成了個活死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我剛才的確看到她男人拿了金鐲子,進鋪子里清洗的,難道真有貓膩?” “怎么回事兒啊!” “該不會真是家黑店吧!”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事情一下子變得真假難辨,雙方陷入焦灼狀態(tài)。 第一百二十章 對簿公堂 對于這些刁民的腌臜心思,柳太醫(yī)不是沒見過,無外乎就是耍些手段賴上要錢罷了。 身為太醫(yī)院太醫(yī),算是官職在身,最重清譽,若是強行與這么個悍婦糾纏,只怕傳出去壞了自己名聲。 他便在心里盤算,不如私下給點銀子打發(fā)走得了,免得事情鬧大了不體面。 正琢磨著,沒想到何青青大呵一聲道:“不行,人命關天的事兒,豈容你這婦人信口雌黃,大不了我等一道對簿公堂,是非曲直,倒是要好好同你掰扯清楚?!?/br> “這……”,柳太醫(yī)尚有些猶豫。 “對啊,沒錯,咱們去衙門,一定要把事情鬧清楚了?!痹诤吻嗲嗟牧ㄏ?,周掌柜也站了出來說。 如此,倒是讓那女人愣了一下,她掩面哭泣著說:“上衙門就上衙門,還怕了你們不成,就是告到圣上面前,老娘也不怕,只是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一定要替我婦道人家做主??!” 并且甚是擔憂地向圍觀人群訴苦:“到了公堂之上,誰知道他們這樣的有錢有勢之輩會不會仗勢欺人,嗚嗚……”說著,這女人又哭得稀里嘩啦。 “不會,縣令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一定不會冤枉好人的?!?/br> “是啊,我們這么多人看著呢,青天白日的,他們不敢冤枉你?!?/br> “一定要讓他們賠償,不能便宜了這黑心店?!?/br> 圍觀百姓自然同情弱者,都是一邊倒地替這孤身女人打抱不平。 隨后,熱心腸的圍觀百姓尋了塊門板,將這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抬上,架起這位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浩浩湯湯自寶興樓出發(fā),朝鎮(zhèn)子東面的衙門里趕去了。 如此一來二鬧,本不想對簿公堂的柳太醫(yī),萬般無奈之下,被裹挾著一道去了衙門。 須臾,一行人著來到了縣衙門地界上。 黑漆漆的大門上釘有一個猙獰的獸頭,锃光發(fā)亮,大門兩邊也分立了兩只同樣可怖的貔貅石獸。 只叫這縣衙門在這小鎮(zhèn)上顯得獨一份的高大威武。 一行人等越過百米甬道來到大門前。 只見東梢間的前半間置喊冤鼓一架,供百姓擊鼓鳴冤之用。 西梢間的前半間立有兩通石碑,上面刻著:“誣告加三等,越訴笞五十。” 何青青見衙門前沒人,也顧不了那許多,連忙挺身而出擊鼓鳴冤。 “咚咚咚”的鼓聲一霎那劃破了衙門前的清凈,再加上門外圍觀的百姓人多嘈雜,不大一會兒漆黑大門里就探出個須眉虬髯的彪形大漢。 他cao著刮鍋底灰般的粗糙嗓音叫嚷道:“何人于衙門前喧嘩?” “這位衙役大哥,勞煩您稟告縣令一聲,現(xiàn)下有樁事關人命的糾紛,需要立即升堂審理。”,何青青放下手中鼓錘,連忙和面前這位大漢解釋說。 這虬髯大漢,看了看周圍的勢態(tài),一對兒精明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三圈,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眼看衙門前百姓眾多,怕真的有什么急事兒被自己耽擱了,落下責任來吃不了兜著走。 連忙應承說:“你們稍微等會,我先進去通報?!?/br> 須臾,這虬髯大漢又出來了,開了旁邊的便門,對何青青和圍觀百姓說:“你們進來吧,縣老爺即刻升堂,入內謹言慎行,不得喧嘩。” 于是,一行人抬著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從便門魚貫而進了衙門。 穿過儀門,便是縣衙大堂,大堂中正懸掛縣衙正堂金字大匾,匾額下為知縣審案暖閣,閣正面立一海水潮屏風,上掛“明鏡高懸”金字匾額。 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木制的高臺上,后有“肅靜” “回避”牌分樹兩邊,桌上置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師椅,其左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