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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碼頭忙活半晌沒顧上,就隨口塞了點伙計們帶去的干糧,不過還成,除了有點硬,其實還挺好吃的?!?/br> 說著,何青青不好意思地嗤嗤笑了,一對明亮如初的眸子笑得瞇成一條線,看得讓人心里又沉了三分。 見她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柳煙寒忍不住揶揄:“還笑,做女大當家的,也不管伙計晚飯,還搶別人的干糧吃,跟你這樣的東家一起干活,也太艱難了。” “我這明明就是和伙計們同吃同住,打成一片好不好。”何青青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反駁。 雖然很久沒見,但倆人還是如往昔一般,為了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能斗起嘴來。 “懶得和你爭?!闭f著,柳煙寒起身將案幾上的風爐再度點燃,添上些清水。 她一邊做手上的活計,一邊說:“你先坐一會兒,我替你煮碗湯圓做宵夜,好賴地再填填肚子?!?/br> “這么會兒工夫,你還做湯圓了?”何青青驚喜地問。 “嗯。”沒有抬頭看她,柳煙寒依舊低頭做事:“今天來青魚鎮(zhèn)時,路上買的,記得你說喜歡,所以特意捎了點?!彼幌滩坏卣f著。 看著眼前人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何青青突然覺得心里暖融融的。 這種感覺真好,無論身處何處,總有個人噓寒問暖,再也不用面對一間冰冷黑暗的屋子,也許這就是家的意義吧。 看著柳煙寒忙碌的背影,兩年沒見的思念,像是心底壓抑不住的小火苗,蠢蠢欲動,燒得人著實難耐。 悄悄走近了,何青青情不自禁地打身后攏住柳煙寒,撒嬌一般膩在人身上,將臉頰深深埋在頸項間,貪婪地嗅了嗅這日思夜念的氣息。 她甚是感慨:“煙寒,你真好,我好想你??!”,說著,身子還撒嬌般地晃了晃。 何青青這人有個毛病,無論心里多么思念一個人,陡然一見面還是皺巴巴、別扭扭的,別說是好聽的體己話,就是多對視兩眼,都會面紅心跳。 可一旦緩和一會兒,過了那個矜持期,簡直就換了個人,恨不得像一塊糖稀一般粘在人身上不下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言語,更是不在話下。 這會兒,她就自動進入狀態(tài),整個人膩歪到不行,咬著耳朵問:“這么長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嗯!”,一邊說著,還不老實地上下其手。 忙著煮湯圓,柳煙寒也懶得阻攔她,任她在身上肆意妄為,只淡淡地回了句:“想。” 這波瀾不驚的語氣,讓聽者不悅了。 “哼……”,何青青忿忿不平地哼了一鼻子,抱怨起來:“說得這么勉強,一定是在敷衍我,你根本就不想,要是想,早就來找我了,這會子才來,沒誠意?!?/br> 越說越心酸,一股子老陳醋的味道能把人淹死。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柳煙寒苦澀地笑了笑,解釋起來:“你也知道各處安濟坊剛落成,事物冗雜根本離不開人,再說了,我這不就來了嗎?” 說完,抬手輕輕撫摸了身后人柔軟的鬢發(fā),算是無聲安慰。 “嗯……”,賴在身后的人,愜意地瞇了瞇眼睛,貪戀發(fā)絲間指尖傳來的溫度。 “那你以后不準這么久不來看我,要每天想我,聽到?jīng)]?”說著還兇巴巴地在耳畔下命令。 柳煙寒沒好氣地問:“你成天五湖四海到處跑,我上哪里探你去?” “你生我氣了?”何青青賴在身后,只將柳煙寒抱得更緊了,她委屈巴巴地說:“我這不是身不由己嘛!” “知道了!”無意與其爭辯,柳煙寒隨口附和著:“每天都想?!?/br> “這還差不多。” 一邊說著,何青青忍不住開始前后上下其手。 可這會兒柳煙寒心里堵著件事,沒心思回應她的撩撥,對這些動作,整個人毫無反應,依舊沉默地專注手上的事情。 見懷里人不像以往一樣欲拒還迎,甚至興趣缺缺。 完沒有兩年不見的伴侶間該有的濃情蜜意,難舍難分。 何青青很是納悶,半開玩笑說:“壞了,這么久不見,煙寒你不會直接冷淡掉了吧!怎么完全沒反應的。” “……” 見人依舊沉默不語,問題有點嚴重,何青青連忙慘兮兮地哭訴:“完了,完了,你一定是嫌棄我無趣了,不然怎會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哪有人肯承認自己冷淡的。” 這時,柳煙寒才沒好氣地笑了笑,無奈回應:“好了,別耍貧嘴了,我沒冷淡,好著呢,就是懶得同你無理取鬧?!?/br> 說著,推了推身后貼在一起的人,眼神示意:“快去坐下,湯圓熟了,準備吃宵夜?!?/br> 倆人這才在案幾前坐下。 柳煙寒連湯帶水地盛上一碗湯圓,撂在何青青面前,催促說:“快趁熱乎吃吧。” 何青青欣然拿起湯勺,舀起一枚送入口中,嚼了幾下。 “嗯……”,發(fā)出一聲長嘆,驚喜地笑著:“居然是芝麻餡的,我最喜歡這種口味了?!?/br> “記得你上次說過喜歡,特地挑的?!?/br> 沒想到自己隨口那么一說的話,這么久了還能被人記住,何青青心里瞬間就樂開了花,整個人開心地如同個小孩子一般。 好吃的當然要同享,這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她幾乎是本能般舀起一勺湯圓,遞到柳煙寒嘴邊,笑瞇瞇地說:“你也來一口,啊?!比缤逍『⒁话銖堥_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