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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很溫暖的房間,有一扇漂亮的落地窗,窗外是庭院里枝葉繁茂的香樟樹。 他把窗戶打開些,微風透了進來,卷起微微泛黃的窗簾,幾片碧綠的葉子順著窗戶飄進來,落在棕色的木地板上。 黎承業(yè)在提出要把秦斐安排到南邊的臥室的時候,黎天表示可以把自己的房間讓給秦斐,然后他搬去南邊的臥室。 黎承業(yè)嫌他喜歡折騰,拒絕了,還說:你屋子里亂得像垃圾堆一樣,你想讓人家秦斐住在你垃圾堆里么? 呃秦斐把東西搬上來的時候,肩膀的衣服已經(jīng)被雨淋透了,褲腿也濕了大半截。 衛(wèi)生間在哪里? 黎天指了指走廊盡頭。 秦斐拿了干衣服和毛巾,去沖了個澡才出來繼續(xù)收拾東西。 黎天坐在自己房間內,聽見隔壁來來回回的動靜和紙箱在地上拖動的摩擦聲,好奇地想去看看。 但那樣無疑會破壞了他高冷的姿態(tài),他跟秦斐之間還有點仇沒了結呢。 直到秦斐主動來敲了敲他房間的門。 什么事? 浴室里沒有吹風機,你這兒有嗎? 秦斐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被齊齊地捋了上去,顯得眉眼更加利落英氣,如果說他原本的帥是冷而內斂的,那現(xiàn)在便有幾分逼人的味道了。 黎天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在黎天找吹風機時,秦斐瞥了眼黎天的房間。 黎天房間墻壁上貼著各式各樣的海報,大多的右下角都簽著一個名字。 秦斐愣了愣。 這不是 喏,給你。 黎天翻出吹風機遞給他,秦斐收回目光,說了句謝謝便轉身離開了。 等東西都收拾完,也到了午飯的時間,劉阿姨做了一桌好菜,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金湯肥牛,粉蒸排骨,水煮鱸魚,西芹百合,西藍花 葷素都有,豐盛異常。 黎天正準備大快朵頤,黎承業(yè)先清了清嗓子,黎天見狀,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筷子,暫且先聽這位封建大家長發(fā)言。 咳咳,首先歡迎兩位新家庭成員。 雖然我們還沒結婚,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同住一個屋檐下,要好好相處,尤其是 說到這里,黎承業(yè)目光像刀子一樣朝黎天飛過去。 黎天卻用胳膊肘碰了碰秦斐:說你呢,好好聽著。 秦斐: 黎承業(yè)又清了清嗓子,嚴肅道:說的誰,誰自己心里清楚。 倒是趙芳笑了笑:好了好了,先吃飯吧,孩子們都餓了。 黎天夾了一筷子肥牛,心里感嘆劉阿姨這手藝真是絕了。 肥牛細嫩,浸透了鮮湯,一口下去,rou汁與湯汁仿佛來了唱大合唱,酸爽又開胃。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辣到了,是那種后勁緩慢的辣,漸漸的整個舌尖都麻了。 黎天連忙喝了好幾口牛奶,還是被辣得頭暈暈。 他把那碗肥牛推到秦斐面前:你嘗嘗,這個好辣。 劉阿姨臉上堆起笑紋:小黎說想嘗嘗辣,我今天特地弄了個肥牛,這菜是我跟一個川菜師傅學的。 這不就巧了,我們秦斐最喜歡吃辣。趙芳掩嘴笑了笑,他小時候在四川生活過一段時間,回來后口味全變了。 秦斐看了黎天一眼,黎天卻沒有在看他,只顧著喝牛奶,臉都被辣得有點紅,鼻尖上都簇著些汗。 秦斐夾了一筷子,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劉阿姨忙不迭地問:味道怎么樣? 秦斐用紙巾擦了下嘴,簡短道:挺好的。 吃完飯后,黎承業(yè)把黎天和秦斐一起喊去了書房。 黎天心中充斥著不安,跟秦斐有關的總沒他什么好事。 果然,黎承業(yè)開口一句就對黎天道:今天你們班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你這次交的作業(yè)基本上是空白。 你要理解基本上這三個字。黎天辯解道,說明我還是有寫了一點的。 黎承業(yè)臉直接垮了下來:這么說你還值得表揚了? 也不是不可以。黎天道,你可以表揚我身殘志堅? 黎承業(yè): 忽然,黎天似乎聽到了邊上人的笑聲,從鼻腔發(fā)出的那種氣息聲,輕的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轉過頭,卻并沒有在秦斐臉上找到什么笑容的痕跡。 黎天短暫的開小差被黎承業(yè)捕捉到了,黎承業(yè)有點生氣道:你也就剩這張嘴能說了,一天天的能不能干點正事? 黎天輕輕挑了下眉毛,垂下頭去,作出一副悉聽尊教的樣子。 明天就先去把頭發(fā)給我染回去,這顏色像什么話。 我沒生活費了,沒錢去染發(fā)。黎天大大咧咧道。 黎承業(yè)當然看穿了他的這些小把戲。 以后我會給你日常吃飯的錢,等開學后都打到你飯卡里,剩下的去找秦斐要,以后你的零花錢都歸他管,出格的支出他有權不批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