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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摟了他一下,見他跑得一臉慌亂,皺著眉道:不是說好等我一起么? 黎天放學后去音樂教室給社員上課,等一堂課上完了,發(fā)現(xiàn)還沒到秦斐競賽課的下課時間,他一個人無聊,就想著先回去。 黎天蹭了下鼻尖的汗,喘了兩口氣才道:我看你課還沒結束,就想先回去。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有些詫異道:不過你課不八點半下么,這才六點五十,怎么 擔心你亂跑。秦斐言簡意賅道。他朝四周看了看,沒聽到什么異樣的動靜,才道:剛剛有人追上你了? 我爸跟你說的就是這事兒?黎天盯著他,答非所問道。 秦斐看了他一眼,沒否定但也沒肯定。 我都要懷疑我跟你誰才是他親生的了。黎天嘆了口氣。 這話聽起來酸酸的。 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事情。秦斐蹙了下眉,下次要跟我一起回去,因為可能還會碰到那些家伙。 秦斐的競賽課還得有一周才能結束,干脆跟競賽班的班主任打了聲招呼,把黎天帶去教室寫作業(yè)。 最后變成了二十幾個二班同學在上競賽課,黎天坐在下面一個人懵逼地寫自己的作業(yè)。 他成功地吸引了二班人的注意力,下課了都圍過來跟他聊天。 二班很多人都認識黎天,哪怕沒說過話,也聽說過這個人音樂社社長,長得還俊秀,實在是惹眼。 就是聽說成績很一般。 于是學霸們表示友好的途徑變得十分簡單。 一幫瘋子在課間紛紛過來圍觀黎天的試卷和作業(yè),你一嘴我一嘴地討論黎天用的這個方法是不是最簡便的,熱心無比地糾正他作業(yè)上的錯誤,在黎天還沒明白過來哪一步算錯的時候,甚至有好心人幫他在草稿紙上找原因。 誒,普通班這個作業(yè)也太無聊了。 是啊,你別做了,浪費時間。 你看我們這個競賽題,設計得多么精巧美麗! 黎天在一堆尖子生的矚目下,茫然得像混入鵝群的小雞仔。 他給秦斐發(fā)短信:我是誰,我在哪,我不應該在這里 秦斐卻一本正經(jīng)地回他:好好聽,他們都很厲害,有助于你做題打開思路。 呃如果說他原來做題是那種慢悠悠地騎自行車,那秦斐的教學就相當于把他拽上了飛機,而二班這幫家伙更狠,把競賽題懟到他面前,邀請他也來聽一聽,試圖拉他上飛船沖出太陽系。 黎天婉拒。 他拿那點基礎知識去聽競賽題,無疑是用柴火當航天器的燃料。 沒兩天,黎天就跟這幫人混熟了。 他總算明白為什么秦斐能這么快融入二班這個小團體。 這幫家伙思維活躍,什么都能聊上,完全不是悶頭死學的類型。 他們會趁著課間老師不在,打開講臺電腦里桌面隱藏的拳皇,廝殺得嗷嗷直叫,也會全民K歌,引吭高歌一曲《海闊天空》。 這時有人想起來黎天唱歌不錯,起哄他唱一首。 二班班長陳粵翻了翻講臺下的柜子,愣是給他找出一副沾了點灰的話筒出來。 這下大家起哄得更厲害了。 大家想聽什么?他大大方方地問。 讓黎天把自己的作業(yè)本拿出來展示在競賽生面前,他是真的會怯場,但輪到唱歌,那就是他的主場了。 見他答應了,一幫人七嘴八舌地點起歌來,有點粵語懷舊的,有點搖滾的,有點苦情歌的,甚至有讓他挑戰(zhàn)一下《忐忑》或《煎熬》的。 秦斐抬頭,淡淡丟下一句:唱你自己喜歡的吧。 一幫人靜了兩秒,紛紛同意。 還是你自己選吧。 唱啥都好聽! 雖說已經(jīng)是晚上,高二的一整層樓都空了,但是隔壁高三的樓還燈火通明地進行著晚自習。 黎天怕吵到他們,點了首低沉而和緩的《I Fall》。 這首歌二班聽過的人很少,所以前奏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黎天的聲音干凈而溫柔,娓娓道來,倒高潮緩緩遞進,將情緒一層層推上去,像是講了個令人沉醉、散發(fā)著淡淡葡萄酒香的故事。 音樂結束后,不少人還呆愣愣地看著屏幕上閃過的最后一行歌詞,沒緩過神來,直到黎天放下話筒,話筒擱在桌上發(fā)出嗡的一聲電流聲,底下才響起一小片掌聲。 臥槽,專業(yè)級別的呀! 這還是我們班那破話筒嗎?這是百萬調(diào)音師水準! 接著有人問黎天明天還來不來蹭教室了,能不能提前點個歌。 黎天抓了下后腦勺:不好意思,明天我來不了。 一方面是黎承業(yè)這回的麻煩不知為何很快地解決了,沒有人再來上門找麻煩,黎天也不用繼續(xù)留在二班等秦斐一起回家。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明天晚上是秦羿的電影首映會。 黎天早早就在手機日歷上圈出了日期,設置了時間提醒。 這次是一部秦羿很久以前就拍完了的科幻電影,因為某些原因擠壓著沒能放映,也是他第一部 科幻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