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嵐的住處在H市的一個僻靜高檔住宅區(qū)。她家在H市有好些套房產(chǎn)，之嵐讀大學(xué)為了圖方便就搬到了和學(xué)校較近的這套。四室兩廳的平層她一個人住著也不嫌孤寂，因為時長她會拉松寒來這兒過夜。

    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拖鞋，之嵐的氣息已經(jīng)掠來。松寒閉眼時摟住了她的腰，幾個月的分別帶來的是下唇齒的磕絆?？伤珊苡心托?，她慢慢等著之嵐找回熟悉的節(jié)奏，終于，之嵐的嗓間幽幽泄露出聲纏綿地嘆息。之嵐和她同時倒在了客廳沙發(fā)上。

    像要懲罰松寒似的，之嵐將她的五官全輕輕咬噬了一遍。她知道松寒并不喜歡過于激烈的交融，一如既往地溫柔而調(diào)皮。果然松寒雙腿纏繞住她，舔了下嘴唇后，松寒的眼睛沾上了春意。

    真是個老實巴交的妖精。之嵐的唇舌掌握了松寒秘密宮殿的開門密碼，她們交換的氣息越來越稠密難解，松寒不知不覺完全交出了主導(dǎo)權(quán)，在之嵐再次造訪宮殿深處時緊緊抱住了她的頭。

    好在還有身體語言。在快樂的邊緣松寒分神想。

    之嵐明察秋毫，轉(zhuǎn)換了速率力道后摩挲著松寒的耳垂，“開小差的老師要受到懲罰?！彼珊坪醣弧袄蠋煛币辉~刺到的羞恥點，之嵐掌心一熱，她的鼻尖湊到松寒的頸下，“繼續(xù)嗎？”

    松寒極小聲地答應(yīng)了。之嵐卻不依不饒，“你得鼓勵下我?！痹捯袈湎?，松寒的清香綿綿襲來。

    在身體上松寒是誠實的。有些人心態(tài)長期被壓抑，生理上也會出現(xiàn)各種不協(xié)調(diào)的癥狀。松寒卻相反，和之嵐從大學(xué)二年級以來愈加純熟的交織節(jié)奏成為她的出口。在大腦空白的邊緣，她可以丟下平時無數(shù)個擾人的念頭，而且，這樣的感覺伴隨著之嵐的努力持續(xù)不斷。

    在空虛又充實的那一刻再次來臨時，之嵐的話讓松寒最后卸下了潛意識中的包袱，“我喜歡聽你現(xiàn)在的聲音。”

    ……

    兩個人餓著肚子躺在沙發(fā)上，之嵐看了眼時間，趕緊點了份肯德基的外賣。她抱著似乎沉沉入睡的松寒，這一刻才體會到踏實的心安：松寒是她的，從前是，現(xiàn)在依然是。

    感到之嵐落在她耳旁癢癢的唇角，松寒迷糊著說，“過會兒，過會兒我來?！?/br>
    “可我很知足了?！敝畭拐f。其實比起送松寒到達妙境，她自己的需求卻寡少了些。松寒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閃了下，一條信息在屏幕閃過，“陸老師，明天我是早上的比賽，您會來嗎？”

    不去。之嵐氣嘟嘟地翻過手機，靠在松寒背后也休息起來。

    葛畫洗完澡后則邊做物理題邊等著松寒的回復(fù)。一套單元練習(xí)答案都對完了，陸老師還沒發(fā)消息過來。她會不會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今天練習(xí)時她刻意不朝松寒的方向看，生怕瞧破了一點點端倪。頭扎進沙堆不懂裝懂固然安全，裝作不明白更考究心性。

    將物理資料合上后，葛畫見還有半小時才到入睡時間，就靠著墻壁練習(xí)站立，手里還不忘捧著英語閱讀理解看。松寒說的話她一直記得：體態(tài)很要緊。葛畫漸漸懂了人體的審美。

    “老五，明天比賽你慌不慌？”同住一室的組織后衛(wèi)老七在床上烙煎餅，因為明天的比賽興奮得睡不著。

    “不知道呢?！备甬嫈嗤昃渥踊卮鹚?，“還不知道對手實力怎么樣，所以我不知道應(yīng)該慌還是高興?！?/br>
    “那可是除了八一隊以外的最強隊，聽說她們那個中鋒是入選過國青?！崩掀卟粷M地瞅了眼似乎沒心沒肺的搭檔，“真不曉得你是十七歲還是二十七，你怎么就不怕？”老五最扛訓(xùn)練量，虎勁兒比賽時也怪嚇人的。教練說大家都得學(xué)學(xué)她，“甭管有沒有戲，也別問對手是誰，豁出去打?！?/br>
    “怕也沒用。”葛畫盯著英語資料，“老七，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啬苷驹谫悎錾?，每一樣能讓我走近……走出老家的機會我都要死命抓住?！北⊙燮は赂〕鲆还珊輨艃海氨绕鹞壹奕藨言械拇蠼?，我要好太多了。我不能糟蹋機會?！?/br>
    上次燕子回家時，她問大姐，“你喜歡姐夫嗎？”

    燕子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也就那回事?！?/br>
    “你怎么這么早就懷孕了？”葛畫對于大姐肚子里的新生命感覺很復(fù)雜，總覺得因為這條小生命，讓燕子過早踏入了油滑污臟的成人世界

    “我又沒辦法……他不管晚上幾點，也不問我睡沒睡著，想那事了就硬塞進來?！毖嘧影櫭?，眼里似乎帶著嫌惡，“痛死我了?！?/br>
    葛畫盯著英文資料開始走神，痛死了？

    繼續(xù)集中注意力在詞句上，下一秒她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另一個疑問，如果陸老師和……那個女孩，也痛死了嗎？

    葛畫，你想些亂七八糟的什么？她將書合起敲了幾下腦袋。手機依然悄無聲息。

    第23章

    松寒早上差點遲到，因為她在之嵐懷里醒來后就去迷迷糊糊地找衣服，推了之嵐好幾次才勉強將起床氣的她喊起來幫忙。換上真絲混紡米白色裙子的松寒讓之嵐陡然醒了，“我眼光真好。”不曉得是夸裙子還是夸人。

    松寒也沒找到吊牌，猜想是之嵐早就剪掉了，大概怕自己瞧見價格。之嵐看破她心思，“這是在免稅打折店買的，不貴，就不到五百塊人民幣。”

    早上上班要緊，籃球項目的比賽在今晚開幕式之前就要進行。松寒來不及計較衣服和吃早飯，匆忙背上包出門，瞥見門口地上堆著的玉米棒子，她轉(zhuǎn)身親了下之嵐的臉，“換洗衣服等我晚上來收拾，地上的玉米……”不吃可惜，可又怕吃不完，“先放你這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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