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花暮雨蹲下身子,倆獄卒立刻站到謝望左右大力按住他,另有一獄卒站到他身后,堵住他的嘴。 “唔!唔唔!”謝望惶恐到眼球都要瞪掉出來。 “老東西,傷好的還挺快啊。” 話音一落,彎刀已然狠狠壓在謝望的腳踝部,并慢慢來回,磨切他的腳筋,鮮紅的血混著臟污,汩汩涌流在地面。 “唔!唔!” 謝望死命掙扎了兩下,后疼厥了過去。 花暮雨也停下了動(dòng)作,獄卒領(lǐng)會(huì),一桶水將謝望潑醒。 “這就受不了了?”花暮雨站起身來,逼在謝望臉前,笑容滲人,雙目猩紅。 “奴……求死……求死……”謝望已近瘋癲。 “不行,你不能死,我還沒玩夠呢?!?/br> “奴知錯(cuò)了!”謝望嗚哩哇啦的哭喊著: “當(dāng)時(shí)是孫元瑞挑斷小葉侯腳筋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放屁!明明是你叫的!”孫元瑞要嚇瘋了,他凄厲的叫喊: “邸下!是謝望叫的!再說了!當(dāng)時(shí)小葉侯已經(jīng)快死……” “嘭”的一聲悶響,猛的捶在孫元瑞側(cè)臉,孫元瑞最后一顆后槽牙,帶著血飛出。 打他的是梁南綾,梁南綾滿臉都是眼淚: “大令只剩一口氣!都快死了!還折磨大令?你們是人?!” “奴認(rèn)罪!奴罪該萬死!”孫元瑞瘋癲的叫喚著,只求能免受這酷刑。 花暮雨自動(dòng)屏蔽刺耳的慘叫,三人的腳筋被割的要斷不斷。 吩咐獄吏好生替他們治傷,便離開地牢。 前去景靈宮的路上,花暮雨心情沒好多少。 一想那日逃離圍困后,自己就這么走了,留葉秋風(fēng)一人,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臨瀕死時(shí),還被叛賊追來,施以酷|刑,挑斷腳筋,她就喘不過氣。 “還叫大令,她已不是句章縣縣令了,你也不再是句章縣縣丞?!?/br> “叫了九年,習(xí)慣了,至于縣丞……還保留著呢,我還是,想回句章?!绷耗暇c直言一聲。 花暮雨沒搭腔。 景靈宮外,請(qǐng)來的神巫,又搭起了花花綠綠的臺(tái)子,倆人見怪不怪地坐到寢宮宮門外,示意神巫可以開始了。 那神巫是個(gè)年約四五十歲的瘦削小老頭,在臺(tái)子上坳著□□腿,左右左右來回蹦跶,嘴里低沉地咪咪嗡嗡,念念有詞。 時(shí)不時(shí)抓一把米一通亂灑,又端起酒杯,將杯中酒在空中甩出半圓弧度。 “哎?!笨戳艘豢虝r(shí)辰,梁南綾都開始犯困了,嘆息一聲,又是神棍。 花暮雨一臉悠閑,看了一會(huì)兒,便眼神示意戍衛(wèi)的衣錦軍郎將。 “哎呀!還沒到關(guān)鍵呢!你們作甚?可不能冒犯天神啊!” 那神棍被倆郎將一把按倒在臺(tái)上。 花暮雨起身走過去,從郎將身后摸走短匕,那老頭神棍被嚇壞了: “宗主邸下這是要作甚?!” “行騙,是犯罪。” “邸下饒命!” 神棍抵死掙扎,郎將將人死死按在地上,從后腰摸來短匕,在神棍的凄厲慘叫中,于他臉上刻下“甴”字,并以綠銅銹油,浸進(jìn)傷口里。 甴,意為為人陰險(xiǎn)惡毒,令人憎惡。 花暮雨把玩著短匕,眼也不眨中,短匕直接插到神棍腿上。 凄厲的慘嚎聲,刺痛站在遠(yuǎn)處的梁南綾的耳膜。 “跳的太丑,往后別跳了,扔出去吧?!?/br> “是,邸下?!?/br> “邸下,黥面實(shí)在是……往后他還如何重新做人?”梁南綾低沉一聲。 “行騙罪,杖七十,黥刑已是本座仁慈,如此還能叫百姓知曉,這是個(gè)騙子?!?/br> “嗯……”梁南綾倒不是怕她,才連連提及想走: “下官想回句章?!?/br> “怎么,內(nèi)官不如外官?” “并非此意,句章縣乃大令多年心血成就,下官不想叫句章縣,荒于下官之手?!?/br> 花暮雨輕笑: “她曾護(hù)你多年,她不在了,本座替她護(hù)你,”頓了頓,花暮雨繼續(xù)道: “說來諷刺,我曾以為你受過的保護(hù),我不曾消受過,誰知知曉時(shí),她已用她的命,來護(hù)我?!?/br> 說完話,花暮雨眼眶微紅。 “邸下,宮外有一老道長傳話稱,處州有一羽客,稱愿為邸下嘗紹玄業(yè)?!笔l(wèi)宮門的郎將匆匆做來,稟告道。 “道人?明早吧,順便早課寅靜?!被河隂]多想什么。 “邸下,羽客自稱患有眼疾,見不得光,若邸下愿見,只能子正來見?!?/br> “噗嗤?!绷耗暇c輕笑出聲,這些神棍,真是花樣百出。 四年來,她見識(shí)了太多奇奇怪怪的神棍。 花暮雨輕“嗯”一聲,這些自稱神巫者,為顯高深,常以奇奇怪怪的形式覲見,她早已見怪不怪。 …… 子時(shí)(23點(diǎn)),景靈宮仍通亮著燭光。 花暮雨坐在寢宮外殿的茶案旁,淺抿著茶水。 殿外傳來粗澀的聲響,聲響漸行漸近。 “邸下,羽客已到。” “嗯,進(jìn)來吧。” 花暮雨抬眼看向門,門被外頭郎將打開時(shí),她最先看到的是木輪椅,隨后才去瞧坐在木輪椅上的、這所謂羽客的臉。 羽客是個(gè)瘦骨伶仃的道姑,其貌不揚(yáng),面容滄?;吟?,右眼以黑色布條纏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