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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初五,葉秋風(fēng)決定不告而別,免得…… 抬手輕撫她的側(cè)頰,觸感滑膩柔嫩,又摸了摸她的唇瓣,絲絲電流沿著指尖涌入心頭,心頭因這微妙而一片柔軟,葉秋風(fēng)忍不住地呲牙竊喜,渾身酥軟。 正以觸摸欣賞間,花暮雨緩緩睜開眼,似是睡醒了一覺,她轉(zhuǎn)過身來,抬手?jǐn)堊∪~秋風(fēng)的脖子,撐著困倦雙眸凝視兩眼,便貼靠在她頸窩,雙手抱著她后背。 花暮雨有些無奈: “你能不能主動一點(diǎn),虎入羊口,還要虎來教羊如何捕獵,虎都睡醒一覺了?!?/br> “這是什么虎狼道理,我是……尊重,邸下北斗之尊,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br> 葉秋風(fēng)垂眸看著懷中人,笑著說罷,只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側(cè)頰,這便已叫心臟輕輕飄飄,一臉寵溺羞笑。 隱隱升起的火氣驅(qū)散瞌睡,花暮雨脫離摟抱,抬眸就瞧見葉秋風(fēng)愛意笑容中,又寫著坦蕩正直。 一聲輕嘆,可算知道自己脾氣為何這么大了,就是被她氣的。 花暮雨忽然起身,桶里的水都爆溢出來半數(shù),離開浴桶后,隱隱作怒地按下葉秋風(fēng)的肩膀: “醒醒吧你,不開竅的呆子?!?/br> 葉秋風(fēng)被按的猝不及防,身子直接滑沒入水中,她趕忙掙扎欲抓住桶壁。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手竟什么都抓不到,嗆水的恐怖瀕死感狠狠襲來,她死命掙扎著使腦袋浮出水面。 睜開眼,眼前竟是深夜的頭蓬河?岸邊遍布或躺或趴的郎將的身軀。 還沒來及多看一眼,腦袋又沉入水中,嗆水卻連咳嗽都無法,只能眼睜睜的往肺里不斷灌水。 暮雨,救我…… 花暮雨走到屏風(fēng)后,披上睡袍,偶然往外一瞥,才看到葉秋風(fēng)竟沉在水里一動不動,她嚇一大跳,趕忙將她撈上來。 葉秋風(fēng)意識漸漸渙散,眼睜睜感受著自己漸漸沉入河底,后又漸漸上浮,再睜眼時,看到“自己”站在河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在河里漸漸下沉,再望向河岸,河岸陳尸遍地,尸首逐具消失,半透明的“尸首”又陸續(xù)從地面緩緩爬起。 …… “嘭”的一聲悶響,帶來猛的一下劇痛,葉秋風(fēng)下意識彈坐起身,瞧見自己正坐在床上,身上只裹著被子。 花暮雨神色緊張、臉色慘白的站在一邊,不淆坐在床旁。 胸口很疼很悶,她吃痛的抬手,捂住自己心口。 “剛才錘了一下你心口,疼也沒法。”不淆淡然一聲。 “你……沒事吧?”花暮雨萬分自責(zé),只是……竟然…… 恐怖的瀕死感,叫葉秋風(fēng)心慌的不行,又怕花暮雨擔(dān)心,于是擠著微笑搖搖頭: “沒事。” 花暮雨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拉著不淆往外走,詢問這是什么情況,明明只是想……打情罵俏。 “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胎光是人的主神,主生命,她已死過一回,胎光不穩(wěn),時而離魂,受困于水,早前叫她泯然于世四年,是為躲避死劫,以求逆天保命,別再叫她淹水了,她的胎光受頭蓬河牽引,再淹水,恐歸天命,一去不返?!?/br> 不淆說完轉(zhuǎn)身要回房,走出三步間,又頓住腳步,朝西北的夜空凝視許久,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花暮雨說道: “傷成那樣,血幾乎流空,是為了你才活下來的,有些事,還望你能聽她的,她不會害你,雖然……看起來像是在害你?!?/br> 花暮雨咬著牙點(diǎn)點(diǎn)頭,沿著他剛才的目光,望了一眼西北: “此去上國,她會沒事吧?” “事多的很,只問她的話,她不會有大事,若是你去,你定有事。” “沒大事是什么意思?” 花暮雨追問,不淆搖搖頭撂下一句“不知道”就回房了。 葉秋風(fēng)手腳冰涼,一閉眼就瞧見頭蓬河,連眼都不敢閉上,撐著困倦的眼皮,不給眼皮落下。 花暮雨匆匆褪下外披鉆進(jìn)被窩,緊緊抱住她,剛想開腔說對不起,葉秋風(fēng)就先開口道: “別說道歉之類的話,我都不知道會這樣,你又不是故意的?!?/br> 一想到自己的天命是淹死在頭蓬河里,葉秋風(fēng)就心情復(fù)雜,甚至想把那條河給填了。 “暮雨啊,等熬過時艱了,把頭蓬河給我填了,我不想看到那條河?!?/br> “好,我叫都水監(jiān)填了那條河,再在上頭蓋個寶塔。” “寶塔?不淆說我的什么胎光散落了些在那,你蓋寶塔是要鎮(zhèn)我?” 花暮雨沒再說話,心里一片心慌和自責(zé),趴壓在她身上,腦袋枕在她頸窩,雙手繞后緊攬著她肩膀,葉秋風(fēng)被她的手臂墊著胳膊,只能抬起手臂環(huán)抱住她,把被子給蓋好。 “不用蓋寶塔,浪費(fèi)錢,你這樣鎮(zhèn)著我就挺好,真舒服?!?/br> 葉秋風(fēng)稍稍側(cè)頭,笑著跟她對視,試探著閉目少許,終于沒再瞧見那頭蓬河,葉秋風(fēng)才算放松下來: “暮雨,你這樣鎮(zhèn)著我,有用,太有用了?!?/br> 葉秋風(fēng)松了口氣地“啊”了一聲,露出更放松且安心的笑容。 花暮雨眼神不安的看著她,她竟還能笑容燦爛,甚至還像小兔子那樣露出幾顆潔白兔牙: “險些害了你,你怎么還能笑的出來?!?/br> “不是啊,”葉秋風(fēng)親吻一下她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