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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茉莉晚餐時告訴她:“我和你爸在商量離婚的事。” 盛錦從神游天外中抬頭看向對面的女人,意外了一下。 金茉莉妝容精致衣飾鮮亮,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大眾眼中的社會精英成功人士的氣場,如果不說,沒人相信她同時是一位妻子和母親。 盛錦嚼爛了嘴里的那塊烹飪得不太成功的牛腩,艱難地咽下去,問她:“你倆誰有新歡了?” 金茉莉垂眼盯了一會兒酒店餐廳桌布上的金色花紋,說:“這個你就別管了,感情上的事分分合合很正常,人都是會變的。” 盛錦不是很相信金茉莉說的話,金茉莉和盛如誠的關系這么多年也能稱上一句相敬如賓琴瑟和諧,離婚這種情況是盛錦想不到的,這就好像金茉莉有一天突然說自己不做生意了要穿上圍裙洗手做羹湯,以及盛如誠抄起棒球棍臭罵盛錦皮癢并狠揍一頓,那畫面就離譜。 但仔細想想,盛如誠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她了,偶爾幾次盛錦想起這位老父親主動找對方視頻通話都說不了兩句就急忙找理由掛斷,這次來見金茉莉,也沒發(fā)現(xiàn)盛如誠的蹤跡。 或許正像金茉莉說的,人都是會變的。 她對自己的父母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了解,離開家的這一年更是疏忽。那些以為一切不會變的想法就當作是她的自以為是吧,就像她這幾天冷靜下來想想,感覺自己其實也并沒有那么了解夏末的心思一樣。 金茉莉看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心情有些復雜:“我以為你會鬧?!?/br> 盛錦糟心的很,胡亂扯過餐巾擦了嘴,冷著臉道:“我吃飽了?!闭酒饋砝_椅子要走。 金茉莉探過身從桌上抓住了她的手,“你急著去哪?” 盛錦說:“當然是回去找夏末,留在這里看你們上演分手戲?” 金茉莉的語氣里罕見地帶上一絲央求的味道,抓緊了盛錦的手:“我知道你在為末末的事煩惱,但這次能不能留下來多陪mama幾天?” 盛錦轉了轉眼珠,又坐下來:“那你先告訴我,你們倆到底是誰先出軌了?” 金茉莉似乎不想再提,秀眉微蹙,無奈道:“錦錦,這件事你不要再打探了……離婚手續(xù)辦好后之后你爸會搬去國外,之后我們的生活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好嗎?” “不好?!笔㈠\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刻薄與嘲諷,“我看你們倆是都變心了吧,也是,這么多年也早就該厭倦彼此了,舊愛哪有新歡有趣?!?/br> 在金茉莉復雜的視線中,他站起來往餐廳外快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宣布道:“你不說,我就去找他問?!?/br> 金茉莉只好追了上去。 這幾天的盛錦確實有些太不像話了。那天見面時盛錦坐在車上毫不講理地哭了一路,說夏末不要自己了,斷斷續(xù)續(xù)傾訴一些事,金茉莉看著她那哭得皺巴巴的小臉,覺得女兒可恨又可憐。 偏偏盛如誠這事又出得不是時候。 盛錦上車時把車門重重地拍上,然后拿著手機給盛如誠打視頻。 金茉莉坐在她旁邊開著車,不說話。 視頻果然沒有打通,盛錦把手機扔車上,煩躁地揉了一把臉,偏過頭來對金茉莉說:“金茉莉,你和盛如誠背叛了我?!?/br> 金茉莉目不斜視,神情有些僵硬,“你已經(jīng)二十歲了,不要再任性了。” “是啊,我已經(jīng)二十歲了,誰能想到一年前你們還在騙小孩子一樣騙我說一家人會一直相扶到老呢?!笔㈠\做出驚訝的樣子,“你不要接著告訴我說我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里已經(jīng)有了個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吧?” 金茉莉揉了下眉心,嘆氣道:“真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你總是這樣,事情沒有按照你的意愿發(fā)展,就變得像換了個人一樣過分。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闭f到底還是對她不舍得狠下心,太過縱容寵溺,尤其是盛如誠。 盛錦氣著反問道:“所以你們一個個就可以心安理得拋棄我是嗎?” “我現(xiàn)在在開車,不想和你吵架?!?/br> 金茉莉丟下這句話,擰著眉不再看她。 她抱起胳膊,將臉偏過去,賭氣似的看著窗外,也不再理金茉莉。 盛錦被送回酒店,金茉莉跟著她一起上去,她置之不理,一進房間就開始收拾行李。 行李只有幾件衣服,根本用不了多久就全都扔在了床上。 她又拖出行李箱,把衣服揉成一團亂七八糟地往里塞。 金茉莉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走進去,問她干什么。 盛錦懶得理她:“我能干什么,我回學校找夏末,你和盛如誠各自去享受新家庭的溫暖去吧?!?/br> 金茉莉將身后的門關上,來到她對面嚴肅道:“這種時候你又回去糾纏著夏末做什么,公司在清寧市那邊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比較簡單,你回去盯一下,趁早學著上手?!?/br> 盛錦一聽她說“糾纏”這兩個字,更是受傷,態(tài)度冷硬得很:“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 “那是我的心血?!苯疖岳蚣m正她,想了想,又放柔了語氣,“你就當看在這么多年母女情份上幫我一回,我最近實在有些忙,累得很?!?/br> “你忙什么,忙著和新歡花前月下嗎?” 盛錦終于抬頭看向她,向她展示自己眼中的嘲弄。 金茉莉眼神閃爍,避開了她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