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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陸少珩把臉埋在陳濯的懷里,甕聲甕氣地說道:難受著呢,讓我靠一會兒,別這么小氣。 陳濯臉上不情不愿,但也沒有把人推開,而是安靜地抱著陸少珩,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晚間剛下過雨,空氣中帶著南方春天獨有的濕冷氣息,時有時無的花香從園子里飄上來,將這小小的涼亭與門里的燈紅酒綠隔絕開,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小世界。 此時已臨近午夜,狂歡還未結(jié)束,遠處的音樂依舊震天響,時不時有歡呼聲傳來。但是當墻上的時鐘走向十二點的時候,DJ截斷了節(jié)奏感極強的舞曲,換上了一首柔美抒情的曲子。 而上一秒還在舞池里群魔亂舞的人們,默契地擁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人,一起跟著節(jié)奏輕輕搖擺。 這是這家夜店每晚的保留節(jié)目。 Tonight I celebrate my love for you 到了陸少珩這里也不例外,遠離人群的花園里,他輕輕哼了兩句歌詞,伸手環(huán)住陳濯的脖子,將臉靠在他的肩上,閉著眼睛,帶著他一起在亭子里繞起圈來。 身上掛著一個耍酒瘋的大活人,陳濯只能摟住他的腰,配合著陸少珩雜亂無章的步伐,避免兩人一起摔倒。 你知道我是誰么?樂曲過半的時候,陳濯突然在陸少珩耳邊問,緊緊相貼的胸膛,讓他聽見了自己過于清晰的心跳。 你是誰又有什么要緊。陸少珩閉著眼睛,擁著著陳濯,跟隨著舞步進進退退:現(xiàn)在你在我的懷里,我就擁有了全世界。 陳濯啞然失笑,心想陸少珩沒有愧對他四海遠播的威名,調(diào)情的酸話信手拈來。 一首曲子結(jié)束,空氣中的令人心動的曖昧氛圍如潮水一般褪去,就像是魔法最終要十二點后消失一樣,所有人都回到了現(xiàn)實。 仿佛相擁時的心跳與悸動,都是短暫的幻覺一場。 陸總需要幫忙嗎? 花園盡頭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徹底打破了迤邐的夢境,原來是同桌的幾個小年輕見陸少珩出來之后許久未歸,結(jié)伴找了出來。 我要走了。 陸少珩扭頭答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松開陳濯,就要轉(zhuǎn)身離他的全世界而去。 直到幾年后,陳濯都說不清那個時候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當時他什么都沒來得及細想,身體先他一步做出選擇,在陸少珩離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陸少珩回過頭望著他,臉上寫滿了有何貴干這幾個大字。 陸少珩,你不是在追我嗎?面對陸少珩這個無辜的表情,陳濯突然意識到這么長時間以來,自己的心里一直憋著一團火。 這就是你的誠意?陳濯問。 聽陳濯這么說,陸少珩揚了揚眼梢,冷不丁地笑了起來。 他往前邁出一小步,略微靠近陳濯:重申一下,我不是想追你,我只是想和你睡覺。 陸少珩頓了頓,開始把責任推到陳濯的身上:你不給我睡還不讓我去和別人睡,還說你不是在故意吊著我? 陳濯沒想到有人發(fā)表這種渣男言論的時候,居然如此大言不慚,一時間無言以對,松開了陸少珩的手。陸少珩像是真的對他沒有一絲留戀似的,轉(zhuǎn)頭就往外走。 陸少珩最后的這個舉動,讓理智在陳濯的腦海里徹底落了下風,他快步走上前去,當著所有人的面拽起陸少珩的胳膊,氣勢洶洶地就往花園的另一頭走去。 陸少珩雖然醉得厲害,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兩人剛走到轉(zhuǎn)角的陰影處,他就一把將陳濯推到墻上,不由分說地吻上了他的唇。 這原本只是個試探性的吻,陸少珩正思考著要不要給他一點時間適應,陳濯就不甘示弱地回吻了過來。 這天鬧到最后,以兩人互相撕咬著撞進一間空置的休息室收場。 陸少珩這人在床上有時有股子窮講究,時不時要搞點小情調(diào),結(jié)果這天晚上他還沒使出他那些屢試不爽的花招,就被陳濯撲倒在了沙發(fā)上。 見陳濯今晚這么主動,陸少珩心里很高興,但他發(fā)覺自己被陳濯反剪著雙手扣在鏡子上時,隱隱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看陳濯這意思,好像是要讓自己在下面?雖然陸少珩對在上在下這件事沒有執(zhí)念,但是天地良心,這個世界上沒有金主花錢挨*的,這是在做慈善。 等一下。陸少珩徒勞地扭動著身體,試圖將自己從陳濯的桎梏中掙脫出來:慢著,陳濯! 現(xiàn)在才想喊停?陳濯笑了一聲,自背后貼近陸少珩,咬著他的耳垂,輕聲道:晚了。 在zuoai這件事上,陸少珩習慣于掌握主動權(quán),但此刻他被迫看著鏡子里的陳濯,卻突然笑了起來。 因為鏡子里陳濯的眼神,真是性感極了。 于是陸少珩停止了反抗,將自己那截潔白修長的脖頸送到陳濯唇邊,笑著說道:那就來吧。 10 第十章 要你幫我 臨時休息室外,場記小李急急忙忙攔住了徐洛佳。 徐老師,您現(xiàn)在不能進去,徐老師! 陳總呢?徐洛佳跟了陸少珩之后,如今晉升為徐貴妃,身份不可同日而語,已經(jīng)把劇組當作自己的產(chǎn)業(yè),自然不會把小小的場記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