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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洛云嬌想,只要公布了她的詩詞,那些酸言酸語又能算個什么玩意呢。 洛云嬌低下頭掩住臉上的詭笑,畢竟她在外人眼里還是原身那個唯唯諾諾的洛家大小姐。今日詩會還來了不少女眷,夏荷一開始是準(zhǔn)備引她去原身有所交集的手帕交那邊坐下,但洛云嬌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下了。她可不想和一群女人待在一起,要是待會看到大病初愈的自己在詩會上大放異彩,顛覆往日作風(fēng),總免不了一番糾纏。 只要過了今天,她就不是那個懦弱的洛家大小姐了,她為什么要在意這些工具人的想法。 洛云嬌的眼里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溫永寧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皆是苦思的神情。他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么起色了,溫永寧也準(zhǔn)備結(jié)束這次詩會。 “看來此次詩會算是要點到為止了……” 話還未落下,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我這剛做出一首好詩,懇請世子稍等片刻?!?/br> 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角落去。 溫言笑著對系統(tǒng)說,“看,你要找的人不就出現(xiàn)了嗎?” 第7章 眾人看著角落剛剛出聲的那個女子,正值妙齡,長得倒是個嬌俏的小美人,不過臉上略顯輕狂的笑容破壞了那張清秀的面容,讓人心生不喜。 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討厭的洛云嬌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心里不免得意起來。之前自己問鼎皇后之位,天下最優(yōu)秀的男人們被自己迷的神魂顛倒,每日都享受著榮華富貴,她就應(yīng)該活在萬眾矚目之下。 而現(xiàn)在,就是她大放異彩的第一步! 跪在洛云嬌身后的夏荷心里全是惶恐,她也不知道為何一向在詩會安靜的小姐突然變得如此張揚,雖說小姐以前是詩會的常客,但從未有過主動公開自己詩詞的時候。 侍女抬頭瞟了一眼端坐中的白衣公子,她尤其不解洛云嬌為何會在尤公子面前如此行事。 夏荷看著站起身的女子側(cè)顏上輕浮的笑容,低下了頭。 溫永寧饒有興致地看著洛云嬌,“洛”這個姓氏,讓他對洛家人還算熟悉。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應(yīng)該就是本家的嫡小姐,好像以前在名單上也見過幾眼這個名字。 但溫永寧沒記錯的話,這洛云嬌似乎是個靦腆不善言辭的性子。 可方才無禮行為又讓他詫異。 好事的世子爺暗搓搓憋著壞,難不成真是前段時間在自家荷塘落水,這洛云嬌在家休養(yǎng)燒壞腦子了不成。 唔,跪在她身后發(fā)抖的是她的侍女吧,看樣子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呢。 溫永寧這般想著,事情看起來有點意思了。 溫言聽見身邊溫永寧的哼笑,她只是無趣地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眼底一片漠然,對于她來說,待會發(fā)生的事可能都沒有手里那朵白花對她的吸引力來的大。 溫永寧身體微微前傾問道:“那么,洛姑娘,你有什么高見呢?” 洛云嬌一喜。 世子爺知道她的名姓,這說明什么? 她的魅力無限??! 洛云嬌迅速起身,沐浴著他人“羨慕”的目光,昂首挺胸地從角落站到中央,開始侃侃而談,“世子殿下,依我所見,這一年一度的詩會就這樣草草結(jié)束,未免也太可惜了吧?!?/br> “哦?那按你所言,莫非洛姑娘做出的詩比現(xiàn)場的各位更加出彩嗎?” 溫永寧此話一出,場上的讀書人臉色一變,都說“文人相輕”,現(xiàn)在當(dāng)眾被一個女子話里話外嘲諷自己的才華有限,有點脾氣的眼神已經(jīng)眼神不善地看著洛云嬌了。 可惜洛云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那戲臺上的老將軍,勾唇就是一個自信一笑。在洛云嬌的心里依舊充斥著貶低的高傲,她想這可是流芳百古的佳作,只要你們聽完,還不會跪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今日我定要在這詩會里艷驚四座。 表面上,洛云嬌勉強矜持地點頭,“那我就獻(xiàn)丑了?!?/br> 溫永寧手一攤,“不要辜負(fù)我們的期待啊,洛姑娘?!毖哉Z之外的意味深長,不言而喻。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洛云嬌背著手,閉著眼假裝稍有思索地緩緩念出,聽著周圍兀而一片寂靜,心里暗自得意。 這閉著眼高深論闊的女子卻不知周圍人的表情,從憤怒到詫異,到聽完洛云嬌的詩后,眼里的輕蔑已是溢于言表。不知何處傳來的一聲嗤笑聲,打破了僵局。 洛云嬌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睜開眼一看,旁人見她卻像見到什么稀奇之物一般玩弄她。她見著這些人的眼神,不自覺地捏起來拳頭。 洛云嬌還記得第一聲嘲笑是從哪里傳來的,她嘴角隱隱抽搐著,顫抖的身體偏向那處,目光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挑釁她的家伙。 一張熟悉到她快要嘔吐的臉。 沒錯,就是這個人,這個以前像條狗一樣求過她的。 洛云嬌從后槽牙擠出兩個字,“溫言”。 溫言不是個喜歡笑的人。但是看著當(dāng)下的情形,著實是無趣中尋出了一點意思。 她的手抵住額頭,半伏半斜地止不住低頭悶笑。隨著溫言的第一聲笑意,眾人也開始哄堂大笑,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下一刻,溫言停止了笑聲,她抬起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