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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泄氣,正因為旁人不在,溫言才少有的嘗試起打水漂。 她看著漸漸消失的波痕,漂亮的臉上有著興致盎然的趣味。 溫言往旁邊一探,指尖只有雜草刺軟的觸感,她才偏過頭發(fā)現(xiàn)周邊的石塊已經(jīng)被她全部扔掉全空了。 但可用的石片,是還有的,掌心些許粗糲的摩擦感引得她曲頸看。 只不過手上的這個是最后一枚了。 扔嗎? 眼眸中流光溢彩,溫言摸索著手心中倒扣的邊緣,斜陽的暖輝恰好印在少女的側(cè)顏上,勾著出色的眉眼。 這一刻溫言難得少見的靜謐感太有迷惑性了,迷路在樹林里的人放輕了腳步,打好的腹稿也被慢慢憋回了口中。 迷路的女孩站停腳步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背影。 安雅有些恍然,原來說的都是真的。 中原的美人是真的一個比一個好看。 那個洛寒玨是如此,現(xiàn)在這個也是。 溫言從河岸邊站起來,為了方便這幾天的外出的可能性,她特地?fù)Q了套容易策馬的便服。最大的不同就是抬手的那一刻,溫言不用再撩束起寬大飄然的袍袖了。 她面朝著湖面,那里更深的地方已經(jīng)有很多次的失敗下沉了。 這一塊也會步后塵嗎? 沒有躊躇,石質(zhì)的堅硬完全脫手前,她聽見有人在說。 “這樣會落下去的?!?/br> 眼見溫言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安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硬生生拉高了音量。她又重復(fù)了一遍,“會掉得很快的?!?/br> 脫口出后,她有些懊惱,本意是想給人提醒的。但她這樣突然會不會不好。 會讓人心動的眉眼眼神凝著,完全沒有被她驚擾倒的錯愕。 一聲細(xì)微的落水聲,確實如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所說的,溫言手上的最后一枚也沒能到達(dá)最開始的目標(biāo)。 五朵浪花,看來是今天看不到了。 她有些可惜。 收手后,溫言估摸著馬匹也放養(yǎng)到了吃飽的地步了,她摸出一個哨子,哨笛的孔洞轉(zhuǎn)出一聲婉轉(zhuǎn)的調(diào)音。 綠茵的山野間,風(fēng)聲又起。 收起口哨,溫言環(huán)臂在胸口前,她未對任何發(fā)一言。 全程,溫言熟視無睹,完全沒有被突兀出現(xiàn)的外來者看到一次失敗的惱羞成怒,也沒有任何安雅想象中的試探交流。 她閉著眼,仿佛這偌大的河岸邊只有她一個人。 作為被忽視得徹底的主角,安雅也是個奇怪的。 尤其是話多這一塊。 “你剛才扔了多少次???怎么不繼續(xù)了。我可會打水漂了,你剛才打的姿勢不對,要是手再放下來一點,肯定水花可以更多?!?/br> 說著說著,安雅就開始往周邊草里尋找,這個興沖沖的樣子就像是要給人現(xiàn)場演示一番自己的作為。 她出現(xiàn)在溫言視線里的幾息之內(nèi),本該尷尬的僵局就沒有出現(xiàn)過,靈動的聲音不算煩人,年輕女孩的清脆和美麗總是不招人厭煩的。 但喋喋不絕的百靈鳥也是非常人能長時間忍受的。 話密,三兩句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問句,語氣保持著永遠(yuǎn)向上蓬勃的熱情,詞尾的每一個語調(diào)都在往上揚(yáng)。 這是安王給這個南蠻公主下的淺薄印象。 馬還是沒來,耳邊的風(fēng)也沒停,溫言才睜開眼看著這個繞在她身邊話不停的女孩。 入眼就是一張乖巧的笑臉回應(yīng)著她,杏眼模子的眼型圓美,瞳孔大而明亮,和那天一樣穿著紅衣,溫言的視線落在裙擺的邊角。 樣板和那日全然無兩樣,應(yīng)該是專門配置的服飾,倒是這件有的不一樣的細(xì)工和花邊,是女孩會有的小動作。 溫言心里了然。 眼前人依舊沒有停下歡快的敘說,溫言開口扎心了。 “你最好早點回去。不然那些家伙又發(fā)瘋的話,就不會那么容易擺平了?!闭f這些話的時候,溫言冷著情緒,看見眼前女孩平靜下來的端莊,倒是有了幾分?jǐn)橙嗣媲霸撚械睦涞嚯x了。 也不傻,腦子轉(zhuǎn)的還算快。 突然冷清下來,一切感官都會被放大。 溫言終于聽見了馬蹄聲。 安雅似乎耳力也不錯,她偏側(cè)了些肩頭,清脆的珠玉聲扣聲連起。 細(xì)細(xì)顫顫的,和弓弦聲量是差不多的大小。 她口唇嚅動著,沒有再說些什么了。 這點沉默下,駿馬已經(jīng)來到了溫言的身旁。 馬匹的影子完全地罩住了這個小公主。 溫言看她,安雅的個子是溫言所見的女性中最嬌小的了。她突然明白了上次系統(tǒng)的提醒。 那么大個樹樁后面,藏著一個小不點自然是綽綽有余。 馬靠得近,響鼻也近在咫尺。它親人,也靈性,探頭剛想往人群這邊看,安雅就往后退了一步,她明亮的眼睛依舊那般,只是多了些局促。 溫言沒錯過這一點。 本就個子小,在萬里挑一的高頭大馬前更顯得如此,但這個反差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孩子了,還是那種會特意偷跑出來闖江湖的單純傻瓜了。 溫言斂下眼,緩和了些心緒。 她抬手,正準(zhǔn)備給人遙遙指了個方向。 突然,系統(tǒng)的警告響起。 溫言順著那聲警告,盡力往旁滾去,錯開向下砸倒的重量軀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