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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永寧摸著自己的下巴,“這倒是不同尋常的cao作了,本來這一年里各方都是在猜測壓箱底的真相,現(xiàn)在掏出一個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br> “唉,你說,有什么人會買這東西???”溫永寧覺得有意思,眼里帶著笑意轉向旁側,然后他就看著自己準備調笑的那個對象,正在慢吞吞從他手邊取走手牌。 那個樣子,世子爺一下就懂了。 溫言是想拍下那個不知何物的蛋。 但是要用來干嘛?溫永寧多想著,最后被自己腦海里兀然閃過的一個念頭驚到了。 阿言,不是要拿來煮著吃了吧? 也有人開玩笑道:“要不你把蛋做道菜,分給我們吃一口,要是當場見了功效,我考慮考慮一兩白銀拿下好了。” 眾人哄笑大堂的時候,一道遠擴的男聲貫通了全場。 “一百兩……” 眾人看去,阿魯達嘴角正勾起,他繼續(xù)說道:“黃金?!?/br> 什么? 有些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阿魯達站起身掃了一圈身邊看著他空白的表情,又沉聲cao著一口口音略變扭的中原話,他重復了一遍。 “我出一百兩黃金買你手上的那個蛋?!?/br> 倒吸聲反復迭起,臺上的男人兩眼放光的看著這個南蠻人,他早就知道今天會有南蠻人的出席,他們本來就是一些渾水摸魚的灰色地帶,最開始的拍賣會也是一年一年交好權貴,慢慢在京中人的庇護下,組成了拍賣會。 “那么在場的還有誰想要和我一較高下呢?” 安雅在邊上拉扯了一下自家大哥的衣擺,她其實想說,中原話不是這樣用的。但男人健壯的臂膀仿佛如山一般,她把自己手都掐紅了,也不見阿魯達的回眸。 只得到頭上敷衍似的安撫的掌心,小公主撥拉了下自己的發(fā)飾,無奈的撇撇嘴。 一時間沒有人應下這句挑釁似的邀約。 臺上的男人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宣布最后結果時,二樓有了動靜。 “二百兩?!睖匮愿C在靠椅上,一幅困倦的模樣,她抬了抬自己的手牌,表示自己在競標。 “對了,本王也是黃金。” 接下來就是迷幻的一炷香了,大堂充斥著左右兩邊的不斷加價,一聲比一聲高,黃金的貴重在這兩人口里根本不是一回事,簡直比市坊門口不值錢的爛菜還不值錢。 囂張,太囂張了。 最后到了“三千兩黃金”的時候,以某人懶洋洋的語調作為了結束語。 伴隨著搖鈴人的激動狂喜,男人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其實最后誰拿到都是無所謂的,只不過他作為臺前的拍賣人,只要有人最后出價越高,他能被賞賜的分成也更多。 會散之前,很多人的目光往這兩位主角的廂房里看去,但都沒了些聲息,估計還震驚在那幾聲天價報價中,又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錯過什么了,那枚鳥蛋真的是能rou白骨的功效嗎? 但已經(jīng)落入了安王的手里了,再怎么想也都不要琢磨了。 沒用的,那蛋不被當飼料,就算好的了。 阿魯達的離場也和他這個人一樣,非要讓人明白這個時候他要走了。所以,動靜惹得不少人頻頻回眸,連帶著溫永寧也被這鬧勁引過去看了兩眼。 這晃的兩眼,溫永寧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在阿魯達邊上的一處角落里,有一個很眼熟的人正抽身準備離場了。暗色的服飾很不顯眼,只是起身的那一刻,洛寒玨頭上的朱釵色彩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這里的位子排布都是兩人隔著一張小桌坐的,至少都是熟人相伴而來的,顯而易見的是,那邊兩張位子只有一人離開了,還有一個人還在原地。 就當溫永寧看清洛寒玨右手邊的人之后,臉也僵住了。 洛寒玨,是和一個他不相識的男人相鄰坐著。 溫永寧寒毛忽然又起,轉臉過去,某個人倒一臉的云淡風輕的喝茶,抬眼過來的意思,仿佛是在問,有何貴干? 世子爺也只能閉著嘴權當沒看見不知道,他回想了下洛寒玨旁邊的那張臉。 臉盤挺干凈的,身骨看上去也寬方有正,像是個好人家出來的青年。那副清爽的眉眼倒是和洛寒玨的英氣挺配的,要是旁人多看了,也會說一句“金童玉女”。 溫永寧不自覺扣入了自己的小辮里,他一想到自己剛才猜測的結果。 他麻了,已經(jīng)。 踏出拍賣會大門口的時候,溫言攏著袖口里的方盒準備回府了,剛要說話迎面就走來了高大的蠻族男人。 張揚囂張的個頭,依附在他身邊的女孩,那小個子越發(fā)的像一個鵪鶉了。 溫言往那處陰影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嗤笑出聲了,然后就著一種冷淡平和的口吻轉頭對溫永寧說:“瞧,一大一小,好神奇的父女?!?/br> 小公主顯而易見的毛炸了不少,溫言往她看了一眼,安雅還是在口唇嚅動了下,再也沒說什么了。 溫永寧無奈看了眼溫言,也自然有些警戒地往前看去。南蠻人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這里,看來這里的背后勢力也不一般了。 阿魯達往前走了幾步,他站停在溫言面前,不說話的時候上位者的氣勢和溫言此刻是同出一轍的冷漠。 半晌,草原那邊的人民緩緩開口,打破了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