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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馬是怎么回事?。课以趺匆郧岸紱]有見到過,你從哪里得來的???” 溫永寧沒說幾句,他看著里邊撩開一小半簾子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遲疑道:“溫言,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我怎么感覺你……” 青年的眼中直直地散發(fā)出一種微妙試探的光線。 溫言覺得好笑,比溫永寧先一步的永遠(yuǎn)是他耿直的語。她看了一圈窗邊的人,不過,也沒什么好生氣的,比起以前,她現(xiàn)在脾氣已經(jīng)好了很多。 “你見面第一句就問候我這個?”溫言端著假笑看著面前的男人,“信不信我半夜去世子府給你把你后院馬廄的那些柵欄給拆了?!?/br> 用著溫和的語氣說著嚇人的話,溫永寧這次敢拍著胸脯肯定了,這確實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溫言。 “你是剛從外面回來了嗎?”想起淺椿剛剛的話,溫永寧多問了一句。 “嗯,剛才去見了一個人?!?/br> 在她的面前溫永寧一臉探究,高大的青年毫不掩飾眼中的好奇。 “誰???這么神秘不告訴我?!睖赜缹幙粗嚭熯呏恍孤冻鲆唤堑拿嫒荩溆嗟囊磺卸急徽谘诘妹髅靼装?,僅有的一點縫隙里倒是飄出了香氣,細(xì)微又不容易察覺。 香味隨著這一點開口往外散去,溫永寧更好奇了些。 溫言擺正了靠躺的姿勢,擋住了外面往里的目光,語氣淡淡:“你感覺上馬車去吧,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要是耽誤了祭祖,等會場面就不太好看了?!?/br> “你以為我是為了等誰才這么慢走的?!边@般嘟囔著,溫永寧走上了前一輛的馬車。 看著溫永寧進(jìn)馬車之后,溫言才放下窗簾。 “直覺還挺敏銳?!?/br> 溫言想著剛才青年若有若無向自己身側(cè)飄來的目光,重新靠回原處,蹭了蹭緊靠在一旁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說待會他要是看到會被嚇一跳嗎?” 幻想了一下溫永寧石化的表情,溫言的愉悅因子就在不斷增長。 “別逗他了,看上去怪可憐的。”靜謐矜然的女聲在溫言的耳廓邊回響。 洛寒玨動了動被桎梏著的手腕,一臉無奈的笑。 “哼,你覺得不好玩嗎?” 溫言感受著女人被自己捂熱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耳畔,為她捋了捋剛才支起身有些散亂的落發(fā),心里滿意的小人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少女又笑著握住五指,她順勢把頭搭在女人的肩頭盡是往那白皙的脖頸擠,溫言活像一只被人馴服的猛獸,一股黏糊的要命纏人勁。 “怎么了?難不成你還緊張了?”溫言拉長語調(diào),仍面帶笑意的輕輕發(fā)問,她一下捉住自己膝上纖細(xì)的手指,一根根摸索過去。 “我為什么會緊張?你現(xiàn)在這樣逗弄他,到時候等人氣著了,你也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他,一來二去的,我是怕他到時候被嚇哭了。” 洛寒玨察覺到小孩的小心思好笑之際,也體貼地順著少女的動作,挺直的身體瞬間調(diào)整擺在了最適合溫言下靠的姿勢。 現(xiàn)在她貼合某人的小心思這一點,已經(jīng)非常得原主人的心了。 少女危險的語氣立即軟化下來了,只是口頭上還哼著。 “呵~是嗎?他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沒有欺負(fù)他?!?/br> 溫言合上自己水光瀲滟的桃花眼,不讓洛寒玨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她偏了偏頭,故意又往里蹭了蹭,女人的身體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溫言瞇著眼看著咫尺之間鼓起的淺青色脈搏,她無聲地笑了笑,看來有人還是沒熟練啊。 溫言手上微微一用力,握著的手指緊緊交纏起來。 說話間,馬車動了。 沒一會兒,伴著平穩(wěn)沒有顛簸的移動,在睡意席卷之前的最后一刻,溫言壓著聲音有氣無力地喃喃一句。 “我好困啊?!?/br> “那就睡吧,到時候我叫你?!?/br> 女人冷淡的聲線傳入耳中,可手上的動作依舊那樣小心翼翼,溫言感受著洛寒玨溫?zé)崛彳浀氖种篙p輕拂過她脆弱的眼皮,程度就和葉落無痕沒區(qū)別,下意識的,少女蹭了蹭洛寒玨的掌心,感受著太陽xue被舒緩有節(jié)奏地按壓之下,溫言只感覺到她困意或許加倍了。 洛寒玨察覺到脖頸間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晃動,摸了摸少女的柔軟細(xì)密的頭發(fā),重復(fù)了一遍:“我守著呢,你先睡一會兒。” 嗯—— 沒來得及回答最后一句,源源不斷的黑暗漫天鋪地地向她襲來,溫言卸下所有的凝神力,嗅著縈繞在鼻尖熟悉的余香,緩緩?fù)度肓藴嘏膽驯А?/br> 年長的女人低垂著眉眼,攬著懷中人消瘦的肩膀,像母親撫慰孩童一樣,可眼中溫柔細(xì)膩的感覺又像戀人之間的撫慰。 洛寒玨慢慢輕拍著少女的背部,口中還哼著輕柔的歌謠,那模樣看上去溫柔得不可思議,沒有一個人可以想象出這人就是戰(zhàn)場上冷血到殺人如麻的梁軍將領(lǐng)。 這已經(jīng)是溫永寧看了都要嚇一跳的程度。 “……” 斷斷續(xù)續(xù)的淺鳴入了誰的夢鄉(xiāng)。 等到溫言自己清醒了之后,夜幕也悄然降臨了。 小王爺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靜靜閉著眼發(fā)出困倦的聲音:“我睡多久了?” 洛寒玨的聲音響起:“沒多久,馬車剛進(jìn)宮?!?/br> “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