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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么?喬郁綿低頭問道,下巴蹭著他的肩,側(cè)臉貼著卷曲柔軟的發(fā)絲。他又聞到了香水味,從耳后的發(fā)根處徐徐擴散,和上次袖口那股若有若無的淡香不同,今天的味道保存得很好,像面前有個人剛剛吃掉一只熟透的蘋果。 不是。 還好。安嘉魚的誠實讓他松一口氣,他欣慰,又失落。 Jesper.Pedersen,丹麥人,現(xiàn)任明尼蘇達交響樂團的長笛副首席。大一的時候我被他甩了。安嘉魚輕輕聳肩,無奈道,他還背著我跟別人抱怨說亞裔又保守又自卑。 喬郁綿忍不住伏在他肩頭笑了。 胡說八道。 安嘉魚喜歡上誰的時候坦坦蕩蕩,直白熱烈,甚至不會因為害羞而移開目光,那種眼神任何人看了都會不自覺沉溺其中。 所以他移開目光絕不可能因為自卑。 你們在一起多久?有一起演出嗎?開心嗎? 在一起一起吃了兩頓午餐,然后還去琴房待了一會兒。他長笛吹得還可以安嘉魚緩慢地將臉轉(zhuǎn)向他。 那這個不算之后呢? 沒有之后了。沒時間沒精力。安嘉魚哼笑一聲,肩膀也跟著抖,也沒有做渣男的潛質(zhì)。 路上好像許久沒有車經(jīng)過。 安嘉魚的聲音很輕,像個有經(jīng)驗的歌手,將氣息和低聲絮語近距離送到他耳朵里,喬郁綿的耳朵幾乎沒了知覺。 心跳跟著期待加起速來,依舊像十七歲時那么快而有力。 而后安嘉魚的牙齒碰到了他的耳垂:我明明就有喜歡的人啊某一天起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頓了頓,他要跟我分手,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 喬郁綿閉上了眼睛。 只消稍稍扭頭,便吻住了他。 那兩片嘴唇好像不論何時都可以融化他,讓他可以徹底放松于溫存,沉浸于眷戀。 他的記憶也忽然被喚醒,當年自己在教學樓的天臺提分手,安嘉魚只說了一句:我當你沒說過。 唇舌輕柔的摩擦,推拒,吮舐。 早春的夜里,冰涼的空氣在他們周身一點一點變得溫暖,黏膩,濕潤,讓喘息傳進耳中一片朦朧。 不復當初的青澀莽撞,也再找不回少年人的爭強好勝。喬郁綿溫柔到極致的氣息籠罩過來,令安嘉魚連換氣的余裕都沒有,窒息感讓人如真似幻,他的后背一點一點滲出了潮熱的汗,尤其是當那片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按住他后頸的一刻,他覺得自己像酒癮發(fā)作,整具身體都酥麻難當,顫抖不已。 胸口那顆冬眠了很久的種子終于破土。 他期待這是一棵爬藤植物,能替他緊緊纏繞住這個人,他失去很久,又尋找很久的人。 他總是牢牢記得,全世界都慕著他的成就貼上來,妄圖攀附他,只有喬郁綿,不愿多消耗他一絲一毫的養(yǎng)分,果決地遠離他。 從那以后,他的一雙手不只是自己的手,是他們兩個人的。 喬郁綿想看他實現(xiàn)夢想,就像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所以他拼命飛向高處,盤旋在那里等,不論有多累,有多冷,不論空氣多稀薄。 他要讓他的小喬看得到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輕而易舉找到他。 他的心就是給喬郁綿量身定做的容器,誰都湊合不進來。 安嘉魚被卸掉了渾身的力氣,抽掉所有思緒。 他肩胛依靠著樹干,后腰感受著另一只手有力的摩挲。 他們的嘴唇分開,又會迫不及待地貼到一起,吻到皮膚發(fā)麻。 唔!他渾身一抖,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呼喚醒了兩個人。 嗯?喬郁綿輕喘著睜開濕潤的眼。 他們額頭相抵,眨眼時睫毛尖可以掃到對方的。 嗯你,手機 不要管。喬郁綿沒有等他說完又吻了回來,語氣甚至流露出一分難得的任性。 安嘉魚覺得有煙花沿著腰骶一路炸開,直到頭頂,他有些不能自控,戰(zhàn)栗著想推開對方。 喬郁綿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著,而那人的右腿恰好卡在他兩條腿之間,裝手機的口袋就貼著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震動著身體最敏感的地方 實在是,太尷尬了 而罪魁禍首絲毫沒有察覺,直到感受到他的變化才有些驚異地停下來嘴唇反光,眼神無辜。 嗯你的嘶,手機癢他推了一把喬郁綿的腰,覺得自己像個色令智昏的流氓。 那當然不是單純的癢,那是尷尬又奇異的愉悅感,是被手機振動和喬郁綿的吻所喚醒的反應。 作者有話說: 他是不是還喜歡我。 他還喜歡我的吧。 第84章 震動終于被按停,喬郁綿的眼角帶著臉頰紅成一片,看起來想笑,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與抱歉,帶著些年少時的影子:我沒注意。 安嘉魚一時有點惱,又將他那顆腦袋按回自己肩頭:我交代完了,你呢?你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