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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坐。喬郁綿替她搬了張椅子,吃午飯了么? 吃過了。你呢?被叫做阿姨的人轉(zhuǎn)頭問道。 我還沒有。不著急。喬郁綿扶著椅子站在她身邊。 怎么不著急,這都快一點了。你都什么時間吃啊?好像長輩對于幾點吃飯這件事情尤為在意,安嘉魚想起自己的老爸,哪一次通話都要叮囑他按時吃飯,末了還要加一句別學(xué)你媽。 不一定。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是,不注意身體。她親昵地拍了拍喬郁綿的手臂,一個個的天天熬大夜,覺不好好睡飯也不好好吃,假期也沒有,二十幾歲就開始大把掉頭發(fā)!我們當(dāng)爸媽的勸一勸還不耐煩了哈? 沒有。喬郁綿原本還在躲,結(jié)果聽到這句話,任她拉住了手。 阿姨抬頭問:你多久沒見過貝貝了? 出差回來的時候見過,把給你們帶的東西送到她學(xué)校去了。 她最近也一直沒到你們公司去? 沒有,好像在趕實驗報告。喬郁綿老老實實回答。 得,我也是。一個月見她一兩面。唉,愁死人。你說你們年輕搞事業(yè)我們也不是說反對,但是戀愛談了兩年是不是該談婚論嫁了?就算你們都不愿意辦婚禮,那行,領(lǐng)個證,正式吃個飯也也可以啊,成了家,要讀博也好博士后也好搞科研也好,都不耽誤嘛,她也不是個會照顧自己的,我就總惦記著放不下心啊 結(jié)不結(jié)婚其實就是一張紙,感情在的話沒那么要緊喬郁綿寬慰她。 那怎么一樣。這才幾月,我今年已經(jīng)參加兩場小輩的婚禮了,哎喲我就是愛哭,比人家父母哭得都慘。我坐那里就在想啊,什么時候能看貝貝穿婚紗啊,我當(dāng)年就沒辦婚禮,太遺憾了。到時候婚禮上全都用你們肯尼亞那個玫瑰!又大又香!桌花,花拱門,鮮花甜品臺 這個年紀(jì)的女人一開口就容易滔滔不絕。 零食好像帶的太多。 安嘉魚的手指被塑料袋把手勒得生疼。 他愣愣聽著病房中的家長里短有些緩不過神,腦子一陣陣發(fā)懵。 貝貝是誰? 所以他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么那昨晚又為什么 對啊,他問的問題喬郁綿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打斷了。 也許那個吻只是抱歉?是不舍?是同情?是計劃外? 其實問清楚就好,推開門進(jìn)去,大大方方打個招呼,然后借一步說話。 可他卻在碰到門把手的前一刻退縮了。 他沒有做好再一次被拒絕的準(zhǔn)備至少,至少不要當(dāng)面拒絕他何況里面坐著的,可能是喬郁綿未來的岳母 安嘉魚緩緩將袋子和保溫桶靠在門口的墻邊,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悄悄離開那里,而后給喬郁綿發(fā)了一條信息。 臨時有安排,改天再去看阿姨。 嗯,你忙。 隔了一會兒喬郁綿才回復(fù)。 安嘉魚站在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洗手間水池前用涼水潑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亂糟糟的腦筋醒一些。 他告訴自己,一切都還沒有定論,都還停留在他自己的猜測,問一句也不會怎樣。 他走出洗手間,站在走廊轉(zhuǎn)角,掏出手機(jī),鄭重地打下一句話: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么? 不好意思。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不小心蹭到他的肩膀。 韓卓逸從小就是不太水靈的那個類型,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不少,不過據(jù)說這種長相抗老,可能到三四十歲都不怎么變的,如今看來是真的,安嘉魚一眼就認(rèn)出她。 女孩似乎沒睡醒,哈欠連天,飄飄忽忽走到那個虛掩的病房門口,被塑料袋絆了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沒在意,喬郁綿恰巧迎出來,走廊里異常安靜,安嘉魚離得有些遠(yuǎn),聽不清他低聲說了句什么。 兩天沒睡了我,困死。女孩的音調(diào)頻率高,倒是清晰。她歪頭沖喬郁綿身后喊道,媽,鑰匙給我,我回家睡一會兒。 喬郁綿注意到了她腳旁的袋子和保溫桶,彎腰拎起,詫異地問:你帶的? 哈?不是啊。我還想你干嘛把東西放這里,剛剛差點絆倒。韓卓逸跟他一同左顧右盼,誰來了? 安嘉魚迅速縮回探出的半張臉。 這個瞬間他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了六年前那個夏夜,那時候他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來不及隱藏自己的狼狽。 他呆站了一會兒,而后一邊下樓一邊刪掉了那條沒來得及發(fā)出的問題。 原來她就是貝貝。 安嘉魚心灰意冷,又有些欣慰。 所以這么多年,在那些喬郁綿最需要幫助的時刻,都有人陪在他身邊。 所以他們修成正果。 所以安嘉魚根本不是喬郁綿的結(jié)局。 作者有話說: 這只是個小誤會,很快就會解開的。 (你們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這周加更!還是五連更!) 第85章 晚飯后,俞知梵站在院中跟安蓁視頻,給她看開好的白玉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