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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可好久沒見你了。劉老師看上去開心又疲憊。 公司正在跟日本月季育種公司談合作,喬郁綿帶來了一株加百列送給她,白色包裹著紫灰色的花朵并不常見。 喲,開得真好。你上次送來的真宙也是,筆直筆直的,一點(diǎn)都不垂頭。專業(yè)的就是不一樣。劉老師接過花盆放到地上:今天安嘉魚回來了你知道嗎,這一眨眼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化,就是看著穩(wěn)重了些。 嗯。他一會兒忙完了就過來。喬郁綿的腳被兩只奶白色的幼犬抱住,寸步難移。他今天穿得是帆布鞋,尖銳的小犬齒隔著牛津布咬得有點(diǎn)痛。 你們聯(lián)系上了?劉老師笑呵呵的,比他們在校那時候又慈祥許多。 嗯。今年年初他回國的時候,碰巧遇到。他蹲到地上,從卷毛中聞到一股濃烈的奶狗味,明明體型不小了,看樣子這兩只至少是中型犬。他左右開弓拎著兩只小狗的后頸皮,解救了自己的鞋子。 聯(lián)系上就好。你們和好了? 嗯?喬郁綿一愣,這兩年他的確時常來看一看,卻從沒跟對方提起過自己和安嘉魚分分合合的往事,和好? 不是吵架了么我記得是你們剛畢業(yè)那個冬天來得吧,那孩子跑來問我有沒有你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我跟他說沒有,失魂落魄就走了。劉老師覷著眼,我當(dāng)時就猜是你們倆鬧別扭,一生氣把聯(lián)系方式刪了,還覺得挺可惜的。那時候你們多好啊不過這么久之后還能再遇上,說明你們有緣分。 她欣慰地笑著。 沒有,不是鬧別扭刪的。坐地鐵的時候,我的手機(jī)被人偷走了 那時候?yàn)榱藢W(xué)校和李彗紜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安嘉魚會找不到他,亦或者是潛意識中,他期望誰都不要看到那樣的他,反正丟失的手機(jī)為了應(yīng)付李彗紜時不時的choucha總是刪的干干凈凈,并沒什么可惜。 哎,他來了。劉老師指指他身后。 西裝外套搭在手肘上,安嘉魚穿純白襯衫背著琴盒跑過校園林蔭的時候,像一陣干凈清爽的風(fēng)。 劉老師!風(fēng)停駐在他們面前,氣喘吁吁轉(zhuǎn)臉地問他,等很久了嗎?領(lǐng)導(dǎo)不放人。 沒有,我剛到。先把衣服穿上吧。喬郁綿將手背到身后。 不冷。安嘉魚嘴上這么說,卻還是乖乖穿回了西裝外套。 諾。喬郁綿猛地把藏在背后的小狗捧出來。 !!哪里來的!!果然,安嘉魚張大了嘴巴,又驚又喜,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湊近要摸。 喬郁綿躲開他的手:小心點(diǎn),它咬人的。 來,你們倆,進(jìn)來坐吧。劉老師笑得眼角疊出褶皺,真好,你們還這么要好。前幾天有學(xué)生來看我,抱了一整箱三紅蜜柚過來,我哪里吃得完,正好,你們幫我消滅點(diǎn)。 好啊。安嘉魚小心翼翼從喬郁綿手里接過一只小狗,坐到墻邊的凳子上,將小家伙放在膝頭逗弄。 喬郁綿催他洗手,他卻舍不得:我再玩一下。難得它這么喜歡我。 劉老師搖搖頭:喜歡的話干脆直接帶走吧。這是高二的學(xué)生留下的,上個月跟著家里移民去國外了。這兩個小東西是他家母狗生的仔,說是太小,不讓上飛機(jī),就留在我這兒,叫我替他找新主人。你們不拿走,我也是留不下的,學(xué)校里哪能養(yǎng)狗啊,像你們當(dāng)初養(yǎng)的那只小老鼠不會叫不會鬧得就罷了。我記得是叫Joe對吧? 她切開一只飽滿的柚子端上桌。 聽到Joe的名字,安嘉魚動作一滯,微笑停頓。 喬郁綿瞄他一眼,剝掉蜜柚外層綿軟的果皮,掰下一塊淡紅果rou,撕掉白膜遞過去:張嘴。 對方聞言眨了眨眼,一口叼走了半透明的蜜柚,默默撥了撥手腕上的鏈子,恢復(fù)了淡淡笑意:嗯,挺甜的,你自己也吃。 嗯。喬郁綿低頭又白了一塊塞到口中。 Joe死掉了。安嘉魚吞下柚子,對劉老師說,陪我待在美國的時候,沒關(guān)好,被狗嚇?biāo)懒恕?/br> 啊啊?許是喂食的動作超過了普通朋友的親昵,老師眼中飄過一絲困惑,隨即消失。 喬郁綿拍拍安嘉魚的手背,轉(zhuǎn)而問道,它們打過針了么? 哦,那個,打,打過兩針了。他留給我一張表格,有日期的,讓我拿給寵物醫(yī)院,說他們看得懂該打什么。劉老師慌忙起身,去柜子上翻找一通。 喬郁綿接過兩只小狗的檔案。 一公一母,標(biāo)準(zhǔn)貴賓犬,9周大,名字相當(dāng)隨意,興許是因?yàn)樯谙奶?,一只叫Summer,一只叫小七。 他試著叫它們的名字,可狗狗只顧著在桌下蹭安嘉魚的腿,沒什么明顯的反應(yīng)。 還得慢慢教。學(xué)生來跟它們玩,一人起一個新名字,搞的它們倆也很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你們要是帶回去,重新起名字也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