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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玉池訕訕地收回了自己不聽話的爪子。 晚上兩個人就在山洞里面過夜。 宿玉池身上帶的除了過雪城給他的一幅畫就是過雪城給他的書,外加上兩件過雪城親手做的衣服,在這個時候毫無用處。 過雪城用帶的打火石打了火,把帶來的存糧熱了熱,遞給宿玉池。 宿玉池也不客氣,一口咬了下去,激動道:餓死哥哥了!阿城做的東西果然好吃! 看著一身活力與期待的宿玉池,過雪城扯了扯嘴角,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宿玉池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問道:阿城,你怎么了? 過雪城頓了頓,說:沒什么。 宿玉池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扶著過雪城的腿躺了下去,枕在了他的大腿上,道:阿城,你別難過,我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 他認(rèn)真的看著過雪城,說:以后到了山外,我一定會做全世界對你最好的人,你想要星星我就讓一顆星星以你的名字命名,你想要月亮我就投資奔月計(jì)劃,帶著你去月亮上。阿城,山外沒有這里那么單純,可是山外也很好的,和山里不一樣的好。我會讓你看遍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 他說完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這不是甜言蜜語,真的是我早就想好的,真心話。 過雪城聽完了他的表白,笑了笑,然后親了下他的額頭,道:沒事,別多想,睡吧。 宿玉池點(diǎn)了點(diǎn)頭。 過雪城烤完了自己手里的餅,然后把山洞里殘存的一點(diǎn)積雪放到小鍋里煮開。 水煮開以后,他把小鍋取下來,放到一邊晾涼。 做完以后,過雪城看到宿玉池已經(jīng)枕著他的大腿睡著了。 他嘴角還含著微微的笑意,像是在幻想某種美好的前景。 過雪城用手掌覆山了他的眼睛,為他遮住了火光,讓他一覺睡到天明。 *** 過雪城和宿玉池走了五天了。 五天對于過雪城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已經(jīng)將近三個月沒有運(yùn)動過的宿玉池來說,卻是根本受不了的。 只是宿玉池一直在隱瞞,而過雪城心事重重,竟也沒發(fā)現(xiàn)。 一直到晚上,過雪城才發(fā)現(xiàn)宿玉池不正常的走路姿勢。 過雪城眉頭微皺,在過雪城坐下的時候把他腳底的鞋脫了下來。 宿玉池阻攔不及,只能看著他脫掉了自己的鞋。 襪子已經(jīng)和腳底的傷口粘連在了一起,透著血印子。 過雪城眉毛狠狠皺成了一團(tuán)。 然后,就有一只冰冰涼涼的手覆到了他的額頭上,撫平了他的眉結(jié)。 宿玉池收回了手,說: 別皺眉嘛,我心疼。 **** 第六天的時候,過雪城是把宿玉池背出去的。 宿玉池自然不肯。 過雪城說:你不想早點(diǎn)回去,帶我看看山外有多好嗎?我的體力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但是要是繼續(xù)走這么慢,咱們可能要再多等兩天才能回去了。 宿玉池還是有些不情愿。他舍不得這么累過雪城。 過雪城想了想,又說:之前是我把你背進(jìn)我家的,現(xiàn)在你要走了,我把你背出去,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br> 宿玉池糾正他:是我們要走了。 過雪城一怔,繼而道:對,我們要走了。 最后一天,是過雪城一步一步把宿玉池背出山外的。 腳下的土地從青山濕潤的泥土變成了隱湖峰的石頭。 過雪城朝著山下望去,看到了那一排扎眼的車。 宿玉池太累了,在他背上很快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過雪城已經(jīng)走到了隱湖峰。不遠(yuǎn)處,就是他們家的車。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們,一排車很快開到了他們身邊。 從中間的車上走下來一個頭發(fā)摻著幾根銀絲的中年人。 宿玉池從過雪城身上下來,笑道:大哥。 宿玉河看著他和明顯與他關(guān)系親密的過雪城,神色復(fù)雜。 宿玉河沉聲對宿玉池說:宿玉池,過來。 宿玉池一愣,道:大哥,怎么了? 宿玉河看著他,說:你過來。 宿玉池走過去,臉色不太好看,更多的是困惑,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道:大哥?怎么了嗎? 宿玉河說:父親知道了你們的事情。 宿玉池眉頭蹙起,頓了頓,道:大哥,回去再說好嗎?我會和爸爸解釋的。 宿玉河忽然像是在看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一樣似的看向他,嘲諷的笑了一下,道:你和爸爸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們是真愛?解釋你寧愿為了他什么都不要? 宿玉池怔住。 宿玉河懶得再跟他說了。他使了個眼神,身邊的保鏢立刻上前。 宿玉池不可置信地看向宿玉河,道:不,你明明你明明答應(yīng)了的。 宿玉河冷冷的看著他,說:從一開始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父親就在身邊,你說的所有話他都聽見了,你聽到的所有話也都是父親要我說的。 他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道:別反抗,回家好好做你的宿家少爺,父親正在為你物色家世好名聲好的世家小姐,你們的結(jié)合會為宿家金光璀璨的外殼再塑上美麗的新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