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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你摘這么多花干什么?過冰站在他身后,問。 過雪城回過頭,正好看見過冰被貓撓腫的豬頭臉,頓時一驚。 過冰神色淡然,好像被貓撓了一臉的不是他一樣。 大白在不遠(yuǎn)處,舔了舔爪子。 過雪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這些花都挺好的,扔掉浪費了,拿它們做點標(biāo)本。 過冰點了點頭,道:挺好。說不定又是一條致富之路。 過雪城倒是沒想那么多,他提著水桶,走到了花園的另一個角落澆水。 過冰看著光禿禿濕漉漉黑乎乎的一片,道:這是種的什么? 過雪城說:這是種的草。 過冰一怔,繼而問道:草?什么草? 過雪城說:從山里帶來的草籽,都混在一起了,各種草都有。 過冰先是一愣,繼而十分驚訝,還有些隱隱的激動,道:真的?你什么時候種上的? 過雪城點點頭,道:是真的,去年秋天取的籽,昨天剛剛種上。 過冰看向那一片片光禿禿的草地,眼神里是難得的認(rèn)真和深情。 過雪城心想,他從前一直覺得過冰不像個山里人,應(yīng)當(dāng)是不對的。 他在山外這么多年,卻仍然從骨子里熱愛著那座青山上的每一棵青草。 晚上的時候,過雪城把幾朵掉了花瓣的玫瑰花挑出來,做成了玫瑰花糕。 好久沒吃這一口了。過冰站在廚房里,聞著陣陣玫瑰花的香味,有些感慨。 他看了看,說:怎么做的這么多? 過雪城一怔,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多了。 從前和宿玉池在一起的時候,他胃口好,又特別喜歡這一口,所以每次過雪城都會做很多。 過冰捏起一塊,先嘗為敬:我?guī)湍阍囋嚭貌缓贸园 ?/br> 剛剛放進(jìn)嘴里,差點沒吐出來。 他表情扭曲:為什么這么甜啊? 過雪城又是一愣。宿玉池愛吃甜,他一下子忘了他自己和過冰都是不怎么愛吃甜的。 他搖了搖頭,心想,最近怎么越來越糊涂了? **************************** 張清躍醒來的時候,頭還在嗡嗡的疼,一漲一漲的。 他看了眼表,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 他又一次一覺睡到了下午。 自從那天和宿玉池談心,說了過雪智的事情之后,他就一宿宿的做夢。 夢見高中那時候,他想了一年多了,終于鼓起勇氣,跟mama說,他喜歡上了一個明星,他想考影視學(xué)院,進(jìn)娛樂圈。他以為他的mama會理解他支持他,卻沒想到他的mama不光冷冰冰地叫他不要不務(wù)正業(yè),給家里丟人,還扭頭告訴了他爸爸。 他爸爸當(dāng)時簡直怒火中燒,把他關(guān)了整整三天。還撕了他一屋子的海報,跟他說,如果他再敢這樣,他就直接送他去國外。 張清躍最后妥協(xié)了。他說他只是一時興起,沒想那么多。 他的父母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終于把兒子拉回了正軌。 從那以后,張清躍就不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了。他的愿望從成為一個明星變成了開全國最大的影視公司。他把喜歡過雪智的心愿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卻沒想到,過了沒多長時間,過雪智就失蹤了。再然后,她就死了。 跟一個夢似的,好像從來沒存在過,輕飄飄的來了,又輕飄飄地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張清躍一夜夜地夢見這件事,一次次經(jīng)歷那種幻想破滅,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無法派遣,最后也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四周,嘆了口氣,給家政和助理分別打了電話。 連著好幾天沒去公司了,再不去副總就要找上門了。 他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已然是一副精英的模樣。 *************************** 張振開回公司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的。 上樓的時候,正好碰見老板。 張清躍瞅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皺了皺眉,道:怎么了這是,三魂不見七魄的? 張振開其實是張清躍一個族兄,旁系的那種,本來沒多少交集的,但是這人確實有才,碩士畢業(yè)沒多長時間就拍了個商業(yè)電影,票房過億,一夜成名。索性張清躍就把他挖到了自己新開的影視公司里,張振開自己也爭氣,拍的幾部電影個個爆紅,兩個人交集也越來越多,一來二去的,關(guān)系還不錯。 張振開有些心神不寧地說:我前兩天,碰上了一個人。 張清躍挑挑眉:你遇到你的男主角了? 張振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嘖了一聲,說:哎,說不清楚,我上樓跟你說吧。 張清躍倒是并不怎么關(guān)心他遇到了什么人,就是張振開一副要有話跟他講的樣子,他確實不好拒絕。 他雙手插兜,跟著張振開上了樓。 他自己的辦公室在28樓,張振開的在27樓。他沒讓電梯在27樓停,而是直接去了28樓他自己的辦公室。 他讓張振開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拿杯子倒了兩杯水,遞給張振開一杯,自己拿著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