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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躍想起了那一年,那年他剛剛上高中,悄悄的在暑假買了過雪智演唱會的票,又偷偷跑到了后臺,見到了自己心中的偶像。 他當時快緊張死了,抱著脖子上掛的相機,小心翼翼的說:雪雪智jiejie,能合個影嗎? 經紀人先急了,說:這是哪兒跑進來的小孩?還不快趕出去! 他心里頓時更緊張了。 卻沒想到,一向淡漠不愛笑的過雪智看見他,竟然笑了笑,攔下了經紀人,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問他:你多大了? 他愣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女神能跟他說話,還摸他的頭發(fā)! 他立刻回話說:我十六歲。 過雪智瞇起眼睛笑了笑,說:我有個弟弟 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竟然接了下去:和我一樣大嗎? 過雪智搖了搖頭,道:不是啊,他比你小六歲。 張清躍頓時尷尬的漲紅了臉。 過雪智笑了笑,說:你比他可愛的多,他可不肯叫我摸他的頭,一摸就生氣的不理我。 張清躍聽著這親昵的責備,心里羨慕極了過雪智的弟弟。 要是他是過雪智的弟弟,該有多好? 如果那樣的話,過雪智別說摸他頭發(fā),就是把他薅禿,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可惜的是,從來就沒有如果。 他只能永遠像塵埃一樣,仰望著他的月亮。 ************************ 過雪城其實認出了今天這個奇怪的人就是前不久跟蹤了他一個月的那個。 他不明白這個人的意圖到底是什么,不過他也沒怎么在意。 只是他沒想到,會這么快和這個人再次見面。 就在第二天,周末那天早上,從家里開往花店的途中,他正好看到有一輛車出了車禍。 撞到了路邊的樹上,樹撞折了,車頭也撞壞了。 大概是剛剛出事沒一會兒,周圍竟然還沒有交警過來。 過雪城眉頭微皺,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后快步走了過去。 車頭都已經撞壞了,安全氣囊擠滿了車頭,里面的人已經被撞的滿頭都是血。 過雪城先打了當地醫(yī)院的急救電話,又扒著車窗喊了男人幾聲。 先生?如果還有意識的話回答一聲? 男人糊滿了血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他,呢喃了一聲,把滿是血跡的手伸了出來,就昏死了過去。 過雪城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他估計這人也應該骨折了,所以不敢隨意動他,只是站在一邊,等著車過來。 他看到男人伸出的手里掉出了一個東西,連忙伸手接住,然后蹭了蹭。 小小的玻璃吊墜上面露出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面容清麗的女孩和一個十多歲的男孩。 過雪城的眼神頓時變得非常復雜。 ************************* 張清躍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平的大姐張清寧。 張清寧坐在床邊,看見他醒來,頓時眼前一亮,問他:醒了?怎么樣?頭疼不疼? 張清躍想到車禍前看到的一幕,不由得問道:誰送我來的? 張清寧說:能是誰送你來的?救護車送你來的唄。你也真夠行的,娛樂新聞上夠了你想上社會新聞是不是?富二代酗酒第二日慘死街頭? 張清躍并沒有回應她的調侃,而是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空蕩蕩的指尖。 張清寧一急,趕緊把他的手壓下去,道:你這打著點滴呢,又作什么妖。 張清躍皺起眉頭,問:我的東西呢? 張清寧一怔,說:什么東西? 張清躍以為丟了,頓時急了,掙扎著要起來:我車上的那個吊墜! 張清寧趕緊扶住他,道:你急什么啊,你的東西護士都給你收起來了,一會兒給你,再說了,什么東西丟了再買不就行了? 張清躍說:你讓她給我拿過來! 張清寧拗不過他,連忙叫人把他的包提了過來。 張清躍立刻打開包,翻動起來。 張清寧一邊扶著他一邊叫人把床升高,道:什么東西啊?你至于嘛。 卻看到張清躍臉色大變,說:我的吊墜呢? 他腦海里一瞬間出現了一個片段。 眼前是模糊的人影,他仿佛看到過雪智來了。他伸出手,把吊墜遞給了對方。 可是過雪智怎么可能會來? 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到底把東西給了誰啊! 還是扔在馬路上,被車碾碎了? 張清躍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心痛如絞。 ************************** 過雪城回到家的時候,宿玉池還沒下班回來。 他脫了外套,換上拖鞋,然后進了廚房戴上圍裙做飯。 炒了幾小碟精致的小菜,剛把做好的點心放進烤箱,就聽見有人進了廚房,從后面抱住了他。 過雪城把最后一道熱菜盛出鍋,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宿玉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小狗似的嗅了嗅,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道:好香啊。 也不知道在說人香還是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