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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令玉無奈的笑了笑,說: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 你最好不要這樣看著我。 過雪城看著他,良久,道:因為過雪智。 蔣令玉笑意更盛,道:你真聰明,像你jiejie一樣聰明,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過雪城眼神中有些許譏諷, 道:第一次見面。 他從他身上聞到了他jiejie身上生魂的氣息,但那時候也只是猜測而已,如今卻證明了。 蔣令玉坐到他身邊,想要去攬上過雪城的肩膀。過雪城躲開他,站了起來。 蔣令玉倒也不惱,只是看著他,十分親昵地說: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姐夫吧? 過雪城從未有一刻如此惡心一個人。 他看著蔣令玉,眼神中是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厭惡,道:是你害死了她吧? 原本一直笑意融融的蔣令玉此刻卻突然變了臉色,像是十分憤怒一樣,他站起來,逼近了過雪城,道:你聽好了,我沒有害死過她,是她自己要死! 過雪城嘲諷的看著他自欺欺人,道:那她為什么要死呢? 蔣令玉像是被魘住一般,眼睛發(fā)紅,道:她明明一開始喜歡的是我!為什么最后要離開我?她要是一直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們會非常幸福的!可是她偏偏不肯,偏偏要走! 過雪城看著他,眼神冷漠,道:所以你就殺了她?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沒有害死她!蔣令玉愈發(fā)憤怒,漾漾在一旁害怕的汪汪的叫。 蔣令玉像是沒聽到一樣,死死地盯著過雪城,一字一頓的說:不是我殺的她。 過雪城也盯著他憤怒的雙眼,厭惡道:哦?是嗎?那她是怎么死的?怎么生不如死,最后要生魂撕裂,永世不得超生的呢? 蔣令玉聽見這兩句話,頓時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癱坐在了床上。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她,他不停的呢喃,她太聰明了,也太厲害了,無論我怎么關(guān)都關(guān)不住她,她總能逃走,我只能找人,把她的魂魄鎖住,這樣她不光這輩子離不開我,永生永世都離不開我了。 他臉上露出癡癡的笑,繼而又變了臉色,道:我真的沒想到,她寧愿生魂撕裂,也要離開我! 過雪城喉結(jié)微動,道:魂魄歸故里是每一個出山的山中人的執(zhí)念,你不經(jīng)過她的允許,強行把她的魂魄和一個不愛的人鎖在一起,生不如死。 蔣令玉聞言大笑起來,笑到最后又陰狠的看向過雪城,道:對!你們果然是姐弟,她也跟我這么說的,她說她和我在一起,生不如死! 過雪城知道,這個人已經(jīng)魔怔了,怎么說也說不通。 再說,他如今知道了阿姐死去的真相,更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一個愚蠢又殘忍的人,妄想通過摧毀別人的自由困住別人,又可憐又可笑。 良久,過雪城見他漸漸清醒平靜了下來,才問他:你費盡心思把我弄來,到底想做什么? 蔣令玉已然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睛還是布滿血絲,他看著過雪城,平靜道:我困不住你,我知道,你在這兒住幾天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或者逃跑,你知道的,殺掉一個人遠遠比困住一個人容易的多。 過雪城沉默不語。 他沒想明白,這個人究竟想利用他做什么。 漾漾已經(jīng)汪汪叫了半天,蔣令玉摸摸它的頭,說:別怕,你跟你舅舅在這兒玩吧,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過雪城聽到舅舅這個稱呼,頓時蹙眉。 蔣令玉看上去很平靜的樣子,看著他說:漾漾總是無辜的,它很喜歡你,你不要遷怒它。 過雪城看著蹭他褲腳的大白狗,道:這是她養(yǎng)的嗎? 良久,就在過雪城以為聽不到他答案的時候,他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過雪城蹲下,捻著狗脖子上被強行拽細了的紅繩,心中閃過無數(shù)思緒。 那是過雪智親手編的,他小時候手上也有一條,她說可保小孩子百病不侵,一生順遂。 他想起那個內(nèi)心溫柔的女孩子,他從小就像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一樣,爺爺能教他的也很少,是她一點點的教他,教他寫字,教他畫畫,教他武功,教他品行端正,如山似水般磨練身心。 生魂撕裂也要魂歸故里,他的jiejie,就連死,也要死的這般剛烈。 他的心里說不出的抽搐疼痛。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的度過,除了吃飯的時候,有一個人不停的盯著他之外。 直到某天中午,過雪城看見一個男人低聲在蔣令玉耳邊說了一句話。 蔣令玉聽到那句話,露出了一絲笑意。 像是終于解脫的快意。 從那天開始,別墅里的人漸漸都消失了,整棟別墅只剩下了過雪城和蔣令玉兩個人。 蔣令玉拿出一瓶紅酒,問他:要不要喝一點兒? 過雪城搖了搖頭。 蔣令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悠悠然地醒酒。然后,一飲而盡。 --